在半夜快两点半的时候还能见到浩然,这让我大感意外。记忆中类似的情况之前从未出现过,而且看浩然的样子,似乎心情也并不怎么好。莫非是在坤那边受了气?我给浩然泡了一杯滚烫的英式伯爵茶,接着很识趣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不是说在坤那边过夜嘛,怎么想到跑我这边来了?”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他那边的气压太低,我待着难受,所以就转到你这头来了。”浩然喝了口伯爵茶,接着又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说实话,你这边有点小,而且周围的情况也有点复杂。我手头还有几套不错的房子,要不给你换一下吧?”
我心中略略一惊,之前浩然来我这里很多次,从没说要给我换地方,反而称赞我的小窝很温馨。今晚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很不痛快的事?
“其实我在这里也住惯了,搬不搬都无所谓。不过你说周围环境有点复杂,这个确实是。”我轻轻咽了口唾沫,“万一被好事者看见你来我这里,就不太好了。”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我那边有一套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大概有个快四百平的,你住正好合适。这几天你收拾一下,好了就跟我说,我安排人过来给你搬家。”
我嗯了一声,然后点燃一根烟递给了浩然。反常即有妖,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对浩然的脾气也算有了些了解。别看他平日里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其实私下还是很孩子气的。尤其是在他喜欢的人面前,从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
“跟我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脱掉鞋子卧上了沙发,直接把头枕在了浩然的大腿上。“这么晚了不钻坤的被窝,却跑到我这里来,然后还很突然要给我换房子。要说这里面没出点什么事,估计连鬼都不相信。”
浩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我亏待你太多了。我送给坤那么大的别墅,却还让你住在这个小出租屋里,心里想想就难受。”
“人总是有个先来后到的,这点我心里分得很清楚。再怎么说坤也是大房,而且还是你生意上的好帮手,你对他好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嘿嘿笑着,伸手就摸了一下浩然的裤裆。“我的大少爷,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吃坤的醋的。”
浩然用力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最难做的就是把一碗水给端平,多少人就是死在了这上面。你说得没错,坤确实比你来得早,而且在生意上也帮了我很多,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你好。我一直在力争做一个端水大师,尽管还不是那么成功。”
我心知这一刻是浩然的真心独白,因而起身就吻住了他的嘴。原计划我只是亲一下就了事,没想到浩然却直接抱住了我,用他那条温润的舌头撬开了我的牙关。终于,一个长达一分多钟的法式湿吻让我意乱情迷,差点当场就活活憋死了。
“我还以为我们的海洋一定是吻技高超呢,没想到竟然会败给了我。”浩然一脸坏笑地瞧着我,“还是说你很少跟男人接吻,所以技术才会不过如此。”
我连续喘了好几口大气,这才回道:“拉倒吧,以前我混欢场的时候就几乎不跟男人接吻。这是我的规矩,也是mb的行规,我的吻只能是留给我真正爱的人。”
浩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接着又在我的嘴唇上啄了两下,这才松开了手。
“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我会让坤给你还有羽哲申请加拿大的工作签证,需要什么资料,坤会亲自跟你说。”浩然拿过没抽完的香烟又吸了一口,“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大家也能马上就走。”
原本温馨浪漫的气氛,被浩然刚才的这番话给冲得一干二净。要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楚地从浩然嘴里听到危险这个词语,于是立刻就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浩然你别吓我,真的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我感觉应该还不至于吧!”
浩然苦笑着答道:“宝贝儿,你才跟我几天啊,有些事还是不清楚的。其实这个撤退计划从我们父辈起家之后不久就开始制定了,我们现在也不过是执行而已。”
“可是你们几家这么大的产业,岂是说走就能走的?”
浩然咂摸了一下嘴,说:“说到底就是个钱,这一点我们几家早有准备。很久以前我们几家的长辈就通过汇丰银行做了多个家族离岸信托,经过这几年不断地往里面存钱,眼下已经是个特别巨大的数字。而我们几个也有样学样,通过新加坡星展银行做了各自的个人离岸信托基金,光是利息就够我们潇洒两辈子的了。”
我哦了一声,心说这些富豪与众不同。不但懂得未雨绸缪,而且还代代相传。
“至于生意嘛,其实也好处理。”浩然把吸完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不过具体我就不跟你说了,一来你未必就听得懂,二来听懂了也是徒增烦恼。”
既然浩然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是选择做一个乖宝宝算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就催着浩然赶紧上床睡觉,天亮了还要上班呢。
“急什么,就这样直接睡觉多没意思。”浩然狞笑着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我去了北京这么久,也憋了这么久,难道你都不肯帮我泄泄火吗?”
我切了一声:“你刚从坤少那边过来,他指定已经帮你泻火过了,还要我干吗?”
“他是他,你是你。我只要一见到你就想要了,谁让我喜欢你呢。”
说完他不由分说,抱着我就去了卧室里面。在我的身体跟软床接触的那一刻,我忽然有种冲动,想把坤少跟方美琳见面的事说给浩然听,但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随着浩然也躺上了床,我重重地喘了口气,接着就慢慢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