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辛府雅集之后,李胤在阳翟士林中的境遇悄然发生了变化。他不再仅仅是郭嘉引荐的“常山李思远”,而是成了一个略有薄名、被认为“颇有见识”的年轻士子。数日间,他陆续又收到了两三份小范围文会的邀请,虽不及辛府雅集那般核心,却也让他接触到了更多颍川士人,对本地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有了更深的了解。

然而,李胤并未沉溺于这种渐渐打开的局面。他清楚地知道,这些浮于表面的交往,多数仍是建立在清谈与风雅之上,距离他真正想要建立的、能在未来风雨中同舟共济的坚实关系,还相去甚远。他需要更深入地触碰那些真正核心人物的真实想法。

这个机会,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午后,不期而至。

李胤正在墨香斋翻阅一本前朝札记,忽闻身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可是李思远兄?”

他回头,只见辛毗(字佐治)正站在书架旁,一身素净的深衣,神色一如既往的沉稳,目光却比在辛府雅集时更显专注。他手中并未拿书,显然是有意寻来。

“正是李某。辛佐治兄,幸会。”李胤放下书卷,拱手施礼,心中微动。辛毗主动找来,绝非偶然。

“此处说话不便,”辛毗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思远兄若有余暇,可否移步一叙?我知道附近有处清静所在。”

李胤自无不可,点头道:“佐治兄相邀,敢不从命。”

两人出了墨香斋,辛毗并未引他去那些士人常聚的酒楼,而是拐入一条僻静小巷,走进一家门脸窄小、仅挂着一个“茶”字布幡的铺子。店内光线昏暗,只有寥寥数张旧桌,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茶叶和炭火的气息。一个瞌睡的老翁在柜台后打着盹,对客人进来浑然不觉。

辛毗显然是熟客,径直走到最里侧靠墙的位置坐下。无需吩咐,那老翁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端来一壶沸水和两个粗陶茶碗,一碟炒豆,便又回去打盹了。这地方,与辛府雅集的精致风雅判若两个世界。

辛毗亲手沏茶,动作不疾不徐。沸水冲入陶碗,劣质茶叶的苦涩气息弥漫开来。他推了一碗到李胤面前,自己则捧起另一碗,并未饮用,只是借着碗壁的温度暖手,目光直视李胤,开门见山:

“思远兄,那日家兄宴上,兄台论及天下弊政,言‘根朽’二字,嘉(郭嘉)与家兄皆以为切中肯綮。然,”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稳,却透出锐利,“嘉性率真,易于交心;家兄为人宽厚,喜纳良言。佐治不才,却想问得再深些——思远兄既见根朽,以为当如何?是效仿古人,尸谏廷争,以期君王醒悟?还是……另有所图?”

这话问得极其直接,甚至有些尖锐,完全撕破了士人之间惯常的温文尔雅的面纱,直指李胤的政治立场和内心图谋。尸谏廷争,是忠臣烈士之路;而“另有所图”,则隐隐指向了更激进、甚至可能被视为不臣的选择。

李胤心中凛然,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考验。辛毗以其敏锐和刚直着称,他代表的,或许是颍川士人中更为务实、也更敢于面对残酷现实的一派。他不能再用那些泛泛而谈来应对。

他端起粗陶茶碗,碗壁粗糙温热。沉吟片刻,他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店里显得格外清晰:“佐治兄快人快语,胤亦不敢虚言。尸谏廷争,固然可敬,然胤以为,于当今时局,恐如投石入海,难挽狂澜于既倒。”

他抬起眼,迎上辛毗审视的目光:“陛下深居内宫,信重阉宦,外庭声音,能否上达天听,尚未可知。即便上达,积弊已深,非一二忠臣泣血可改。至于‘另有所图’……”李胤顿了顿,观察到辛毗眼神微凝,才继续道,“图什么?如何图?皆需审时度势。譬如医者,见病人膏肓,猛药或可救命,亦可能速其死。下药之前,需知病人体质如何,身边有无助力,外界环境是否允许。”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或“否”,而是将问题引向了更实际的层面:力量、时机、条件。这是一种更高级的回避,也是更坦诚的交流。

辛毗微微颔首,似乎对李胤的回答并不意外,也未失望。他追问道:“那么,依思远兄之见,当今‘病人’体质如何?何处可寻‘助力’?外界‘环境’又如何?”

李胤知道,这是在问他对于天下势力格局的看法。他斟酌词句,谨慎地说道:“体质孱弱,气血两亏。中枢权威日削,州郡牧守权重,此乃表象。至于助力……”他看了一眼辛毗,“或在于那些能看清时势、心存社稷、且手中握有实权或声望之人。譬如,能安抚一方、整军经武的州郡之长;又如,能汇聚人心、明辨是非的清议领袖。然此类人物,各有其志,亦各有其困。”

他巧妙地将“助力”的范围界定在忠于汉室(心存社稷)且有实力(实权或声望)的人身上,避开了直接谈论割据的可能性,同时点出了人才和舆论的重要性,这与颍川士人的自我定位隐隐契合。

“至于环境,”李胤声音低沉了些,“山雨欲来,风声鹤唳。恐非长久太平之象。未来变数极大,非循常理可度之。”

辛毗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粗糙的桌面。小店外,雨声淅沥,更衬得室内寂静。良久,他才开口道:“思远兄见识深远,非常人可及。然,兄台游学至此,总非长久之计。冀州故土,风云渐起,兄台莫非无意于此?”

他终于问到了李胤的切身去向,这既是关心,也是探底。

李胤坦然道:“故土难离,岂能无意?然胤以为,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欲有所为,需知己知彼,广结善缘,待时而动。颍川人杰地灵,胤此番游学,正是为了开阔眼界,结交如佐治兄这般的俊杰。” 他再次将话题引回,既表达了对故乡的关切,也说明了游学的目的,并顺势肯定了辛毗,显得真诚而不虚伪。

辛毗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但紧绷的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思远兄志存高远,心思缜密,佐治佩服。”他举起陶碗,“以茶代酒,敬兄台。”

李胤也举碗相迎。两人对饮一口,那劣茶的苦涩在喉间化开,却别有一番滋味。

又闲谈了几句颍川人物和学问,辛毗便起身告辞,言道尚有他事。李胤将他送至店门口,看着他那沉稳的背影消失在雨巷深处。

回到客舍,李胤独坐窗前,回味着方才与辛毗的对话。这次交锋,虽无刀光剑影,却步步惊心。辛毗的敏锐与直接,让他看到了颍川士族子弟中隐藏的清醒与忧虑。同时,他也通过自己的应对,初步赢得了这位辛家重要人物的某种程度的认可,至少,是将其视为一个可以深入交谈的对象。

颍川的水,果然很深。但经过与郭嘉的深谈、辛府雅集的亮相,以及今日与辛毗的暗流交锋,李胤感觉自己正像一尾游鱼,逐渐适应了这潭深水的温度和流向。他收集的信息越来越多,建立的联系也越来越有价值。

然而,时间不等人。他不能无限期地在颍川流连。是时候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是继续深化在颍川的关系,还是应该开始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地域,为即将到来的巨变做更直接的准备?他需要找到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顺势而下,将积累的人脉和声望转化为实际行动的契机。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李胤的心中,却开始规划着雨停之后的道路。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神话版三国纵天神帝神魂至尊武逆焚天大魏宫廷内无敌升级王内超级锋暴我有一个沃尔玛仓库抗战之关山重重三嫁夫君超宠的蜀汉之庄稼汉抗战:从周卫国参军开始煮酒点江山开局:大唐万里一孤城醉枕江山万历小捕快寒门宰相我姐夫是太子,我纨绔点怎么了?乱战异世之召唤群雄大明新命记北雄浴血山河明贼大唐不良人替天行盗三国:以大汉之名,镇全球亡命之徒重生柯南当侦探那些年西游的兄弟人在大唐已被退学山河血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天才回归:第一傲世毒妃嘻哈史诗看古今穿越造反,我是认真的三国之他们非要打种地的我蒙山军我来自大明辽东大人,得加钱三国:家父董卓,有请大汉赴死!我在三国和诸葛做邻居楚汉争鼎大唐:父亲您不造反,我造反!我毒士圣体,女帝劝我冷静老曹给的太多了,只能帮他打天下维多利亚的秘密开局茅草屋,终成女相三国:校长别怂,全校扛你上皇位五代梦侯门第一纨绔
书河书屋搜藏榜:山河血人在大唐已被退学大秦:天道金榜曝光了我开局戍边送死?我转身打回京城!崇祯是我老丈人!王妃本狂妄异星传送门之黄金大陆长生:从赏金猎人开始我有皇后光环维多利亚的秘密我在明末有支无敌军团挖金挖金挖金挖金挖金挖金醉枕江山隋末,我干翻了十八王大唐之九子夺嫡让你当兵戒纨绔,你苟成军中猛虎吾父朱高煦大唐:我,火头军薛仁贵,无敌黄沙百战穿金甲朕绝不当皇帝箱子里的明末,我就是神仙乱世第一能臣回到古代建特区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我在大夏被迫搞事的日子抗战:签到军事基地成晋西北霸主嫡女狂妃三国之诸葛天下绝色毒医王妃林梦雅大明:等待老朱死亡的我成了帝师战争承包商帝国再起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开局流放西北,强塞三个西域媳妇穿越1836年泽许公国的崛起重生—深闺九王妃穿到乱世我有拼夕夕打仗从不缺若我穿越,倚红偎翠,做个小诗仙带个手机回汉朝天云大陆之唐天十七世纪富二代铁血山河志让你当侯爷,没让你搞科技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带着全面战争开始征服许你盛世安宁温水煮相公大人,得加钱三国的真相参商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大宋十大奇案九省状元考科举?我被皇帝盯上了秦始皇:我要为你打工玄械龙主:从濒危藩王到万界帝尊大明国运之刘伯温斩龙脉扶苏穿越指南锦衣权臣常说帝王无情,这届皇室却有反骨封神演义幽默版当什么赘婿,老子要当皇帝黄巾起义?我成了大贤良师!讲个史吧,六位帝皇完!三国:言出法随,截胡何太后让你戌边,你养三十万死士?开局手握战略军火库,明末三国:卧龙天团全家桶,刘备躺赢江山万里狼烟神川纪大明:怎么都说我是常务副皇帝明末:我把流寇变成建设兵团!履带之痕:德国车长的二战回忆录你堂堂女帝,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董天宝:张翠山的命我保了大明外科圣手,开局救马皇后明末,起兵两万我是五省总督我穿越成三国的猛张飞了风雪离歌大明:开局送走大哥二哥穿越之父皇,我再也不想当太子了隋唐:日增千斤力,手撕李元霸暗黑,混在印第安的德鲁伊老祖宗们,看直播炸锅了钢铁黎明:帝国荣耀年轻人必知的国学典故三国:我潘凤,穿越了还不自立?我,是女帝始皇日本战国立志传:宫本雪斋重生大明:千门一出天下惊北方历史人文汇大秦:开局讨论和赵姬的敏感事阳谋定乾坤:蜀汉双璧传重启大明风华好运皇帝穿越赵王迁后,看我反手掏空大秦花雨缘问世手握现代军火库,我在大宋当军阀刑官饥荒年代,媳妇就卖了十斤大米?拆了这历史的车轮先生风流满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