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孙双双怒吼着,体内的灵剑猛然爆发,寒光如电,直指龙无名的丹田——那个修士性命交关的核心。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刻骨的恨意和复仇的快感。这一剑,不只是为了杀他,更是要废他修为,让他生不如死,尝尽走火入魔、经脉尽毁的痛苦。
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经看见龙无名在地上哀嚎挣扎的模样。那两名刚从大战中喘过气来的散仙,也缓缓睁开眼,脸上竟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处刑仪式。
可就在剑尖距离丹田仅剩一寸的刹那——
空气突然扭曲,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凭空闪现!
“砰!”一声闷响,孙双双还未来得及反应,胸口就挨了一记凌厉掌劲,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砸穿三棵古树,重重摔落在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枯叶。
全场寂静。
那黑衣人立于原地,兜帽遮面,看不清容貌,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她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毁灭之剑”,反手一卷,将昏迷不醒的龙无名揽入怀中,身形一闪,如同融入夜色的风,转瞬消失无踪。
“啊——!!!”孙双双挣扎着爬起,双目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龙无名!你给我等着!算你命大!下次我必亲手剜你心脏,祭我父魂!”
她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不甘与疯狂。可回应她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她猛地转身,血眸盯向那两名还在打坐调息的散仙,咬牙切齿:“刚才那人是谁?你们看清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左边那位苦笑开口:“少主……我们真元未复,只觉那人身法极快,气息阴柔,应该是位女子。”
“女子?”孙双双冷笑,“堂堂昆仑三大散仙,连个女人偷人都拦不住?真是丢尽师门颜面!回去怎么跟掌门交代?!”
她手中长剑狠狠劈向地面,碎石四溅,仿佛那一道道裂痕都是龙无名的骨头。
两名散仙脸色铁青,心中早已怒骂千遍:若不是我们三人拼死缠住龙无名,你早被他一剑斩成两半!现在倒好,三弟死了,你还在这耀武扬威?但眼下真元未复,只能忍气吞声,低头应是。
“少主,依我看,龙无名虽被救走,但伤势极重。”那散仙强压情绪,分析道,“他最后一击耗尽本源,七经八脉多处崩裂,就算不死,短则三年,长则十年,也别想再踏足修行之路。您不必急于一时,不如先回山,调集人手,布下天罗地网,等他露头,一击毙命。”
孙双双眯起眼,盯着地上残留的血迹,终于缓缓收剑。她冷哼一声,抬手打出一道灵力,助两人恢复元气:“算你说得还有点道理。龙无名,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爹墓前,自断经脉谢罪!”
……
而此刻,远在地球另一端。
李梅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睡衣,胸口剧烈起伏,嘴里不断呢喃:“无名……无名……”
“妈妈!你怎么了?”天麟听见动静,光着脚丫冲进房间,小脸写满担忧。
同一时间,念慈也醒了,紧紧抓着杜轻舞的手:“妈妈,你也在做噩梦吗?”
杜轻舞怔住。她刚从一场心悸的梦境中挣扎醒来,画面全是血与火,还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倒在深渊之中。她正抱着念慈往客厅走,却赫然发现——李梅也抱着天麟坐在沙发上,眼神失焦,望着窗外那轮弯月。
“姐,你也……梦见他了?”杜轻舞声音发颤。
李梅勉强一笑:“嗯,做了个噩梦,吵醒你了?”
“我也是。”杜轻舞坐下,轻轻搂住妹妹,“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为什么我整晚都心神不宁?”
这时,天麟忽然挺起小胸膛,奶声奶气却异常坚定地说:“小妈妈,爸爸不会有事的!因为我和爸爸有心灵感应!他说过,父子连心,要是他真出了事,我一定会感觉到的!”
母女俩一愣,随即笑了。
杜轻舞捏了捏他的小脸:“哟,我家小天麟什么时候这么神了?”
“爸爸亲口说的!”天麟骄傲地扬起头,“你们肯定是太想他了,才会做噩梦嘛!等爸爸回来,一定带好多好吃的给我们!”
李梅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心头的阴霾终于散了些许。她轻叹一声:“这坏家伙,一走就是几个月,电话不通,消息全无……该不会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把我们都忘了?”
杜轻舞站起身,推开窗户,夜风拂面,弯月如钩。
她望着星空,低声呢喃:“无名……你到底在哪?
你知不知道,家里有两个女人,每晚都在等你回家?”
“哎呀妹妹,你别瞎琢磨了啦!自家男人啥样你心里没数吗?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娃带好,把爷爷照顾周到,安安心心等他回来就好啦~”李梅轻轻拍了拍杜轻舞的肩,语气里带着点哄小孩似的温柔,“瞧你站这儿都快一个时辰了,风也凉了,回去歇会儿吧,别自己吓自己。”
两人倚着窗框,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清亮的满月。银辉洒在庭院里,像铺了一层薄霜。夜风拂过发梢,谁也没说话,可心里却像被同一根线牵着——“他现在……到底在哪儿?有没有吃上一口热饭?穿暖了吗?”
而远在龙族秘境深处的小金,突然间浑身爆发出耀眼金光,仿佛整座山谷都被点亮了一瞬。下一秒,一条通体鎏金、鳞甲如星河流转的巨龙腾空而起,盘旋半空,龙吟震天,声波直冲云霄。
“皇者异动?!”
林风和秦王几乎是脚跟未落地就冲到了现场,只见小金在空中翻腾嘶吼,神情焦灼得不像作假。
“参见皇!出什么事了?”林风急问。
小金闻声落地,金光收敛,化作那个总爱咧嘴笑的少年模样,但此刻脸上哪还有平日的顽皮,只有压不住的慌乱:“我哥……我哥有危险!我能感觉到!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你哥?”林风一愣,眉头皱成个“川”字,“等等……龙族又认新皇了?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那种‘哥’,是你家这位从小当亲弟弟宠的那个——龙无名。”秦王无奈摇头,顺手给林风传音解释,“还记得拍卖会上那个总拿玉符抠鼻孔的小混蛋吗?就是他。”
林风恍然大悟,眼神顿时复杂起来:原来这孩子心里一直把那人当亲哥哥供着啊……
这时,烟儿揉着眼睛跑过来,头发翘着一撮呆毛,奶声奶气地问:“小金哥哥,怎么啦?是不是噩梦吓醒你啦?”
“不是梦!”小金攥紧拳头,声音都在抖,“我的心在痛,血脉在叫……他真的出事了!我要去救他!”
天问沉默片刻,忽然上前一步:“皇,先别急。若是真有性命之危,秦王前辈给的保命玉符早该碎了才是。您说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众人这才想起——当初秦王亲手将一枚蕴有神识感应的玉符交给龙无名,还撂下狠话:“敢死了,我就把你魂魄抓回来重新投胎!”
小金抬头看向秦王,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希冀。
秦王闭目感应片刻,淡淡道:“玉符未裂,神识尚存。那小子……还活着,而且气息还算稳定。”
小金松了口气,肩膀微微塌下来,但眼底那抹焦躁仍未散去:“可我的直觉不会错……他需要我。”
林风急得直搓手:“可再过几天就是您的传承大典啊!全族上下准备这么久,祭坛都摆好了香花灵果,长老们连祷词都背熟了三遍!你现在一走,整个仪式就得延期,龙族颜面何存?!”
天问看着小金倔强的眼神,知道劝不动,便果断站出来:“要不这样——我替您走一趟。修真界虽大,但我天问好歹也是活了三千年的老家伙,耳目遍布八荒。一旦发现龙公子踪迹,立刻传讯回族。”
小金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点头,声音低低的:“那就……拜托天长老了。一定要……快点回来。”
“属下即刻启程!”天问抱拳行礼,转身便走。走出百步后,干脆甩了传送阵,直接开启龙族秘传的“星穹跃步”——一步踏出,横跨千山万水,星空为路,虚空作桥。每跃一次,体内龙元剧烈消耗,但他毫不在意。风在耳边呼啸,他知道,有些牵挂,比寿命更重要。
而在万里之外的一座孤峰之上,山色如画,溪流潺潺,野兔窜林,灵鹿饮水。可就在这么一片静谧之中,洞口静静立着一道身影。
黑衣如墨,长发如瀑,她站在月下,美得像是从古卷里走出的仙子。可那双眼睛……深得像寒潭,藏着化不开的愁绪。谁若看一眼,心都会跟着颤一下——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她,对全世界喊:别怕,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