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绒布,悄无声息地盖住了上海郊区的天际线。两辆漆黑的大巴车,没有牌照、没有标识,如同幽灵般穿过层层安保关卡,缓缓驶入杜家山庄深处。车轮碾过碎石小路的声音都被山风吞了进去,整条路线由杜家暗卫全程清场护送,连只野猫都没能靠近半步——这可不是普通的客人来访,而是一场金融风暴前最隐秘的集结。
山庄主宅里,龙无名正懒洋洋地靠在客厅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三十年陈酿的茅台,和恨无、森木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国际局势。晚饭早已撤下,茶几上还留着几碟没动的果仁,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雪茄香。忽然,门外传来一声低沉通报:“后院有客求见,自称……找恨少爷。”
龙无名嘴角一扬,眼神微闪,像是早就在等这一刻。“来了?”他轻笑一声,把酒杯轻轻放下,“m国那边的‘狼群’总算到了。”他朝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走吧,咱们去会会这群洋兄弟。”
除了他们三个,其余人依旧留在客厅打牌喝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真正的重头戏,从不摆在台面上演。
三人随刘管家穿过曲折回廊,绕过后花园的假山水池,来到一处被高墙围起的独立院落。月光洒在青砖地上,映出一片冷冽银辉。院子里,二十一道笔挺的身影整齐列坐,宛如一支沉默的特种部队——全是外籍男子,西装革履,神情肃穆,眼神却锐利得像鹰隼。为首的那人一见森木天三人出现,立刻起身,步伐稳健地迎上前,微微躬身:
“少爷、龙少、恨少,克里西奉家主之命,率队抵达,请指示。”
龙无名笑着摆手:“克里西,老熟人了,别这么拘礼。上次集体突破血脉封印的时候,你可还是个差点走火入魔的小菜鸟呢。”
克里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也是龙少亲自压阵,才让我活了下来。”
寒暄几句后,克里西转身招来一人:“这位是我们森木系最顶尖的操盘手,代号‘野狼’——华尔街十年老兵,亲手操刀过三次百亿级对冲战役。后面这十九位,全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狼崽子’,个个都是键盘上的狙击手。”
话音刚落,二十一名操盘手齐刷刷站起,动作干净利落,齐声道:“见过少爷、龙少、恨少!”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压迫感。
龙无名环视一圈,语气轻松却不失分量:“这次事出突然,把各位从纽约、伦敦甚至迪拜硬拽过来,实在不好意思。但为了表示诚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一战赚的钱,我拿一半,剩下一半,全归你们自己分。至于能拿多少?就看你们的手速够不够快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已有人忍不住低声欢呼。虽然没人知道对手是谁、战场在哪,但光是那一架私人专机加全程武装护送的排场,就足以说明这场战斗的规格——这不是普通狙击,这是猎杀级金融围剿。
野狼站了出来,声音冷静如冰:“龙少,我们不是来听口号的。请先告诉我们:目标是谁?资金规模?战术方向?还有……你们准备了多少子弹?”
龙无名点头,转身引路:“跟我来。”
一行人穿过地下密道,推开一道厚重防爆门,眼前豁然开朗——五百多平的地下指挥中心,中央空调恒温恒湿,意大利真皮沙发环绕四周,吧台上摆满了罗曼尼康帝和麦卡伦30年,烟灰缸里躺着几根古巴限量版雪茄。
正中央,二十台顶级配置的交易终端整齐排列,屏幕尚未点亮。
可野狼只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些机器不行。”他回头示意队友,“把我们的‘战甲’拿出来。”
下一秒,众人纷纷打开随身背包,小心翼翼取出一台台经过特殊改装的笔记本——外壳贴满散热贴片,接口密布,键盘泛着幽蓝冷光,每一台都像是为战争而生。他们迅速替换掉原有设备,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调试,bIoS、延迟优化、网络直连通道……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早已演练千遍。
就在这时,刘管家捧着一叠加密文件快步走来。龙无名随意翻了几页,便递给了野狼。
地下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键盘敲击的轻响交织在一起。五分钟后,野狼合上文件,抬头冷笑:“龙少,这就叫‘小KS’?八十亿人民币进场,想搅乱华夏股市节奏?太嫩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锋芒,“真正藏在后面的,还有三百亿暗流资金在等着收割残局吧?他们这是要断杜家财脉,斩草除根啊。”
龙无名眯起眼睛,心里暗惊:这群人果然不简单,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底牌。
他冷笑一声,缓缓道:“既然你们发现了,那我就实话实说——我想让你们不仅吃掉那明面上的八十亿,更要把背后那三百亿,也给我一口吞了。奖金照旧,利润的一半归你们。另外……”他顿了顿,抛出一颗重磅炸弹,“老板已经批了七百亿阻击资金,够不够?不够我还能再调。”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七百亿!换算成m国货币,就是近百亿美元的火力支援!
野狼和他的队员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不再是冷静,而是赤裸裸的兴奋与贪婪。每人哪怕只分到一亿人民币,那也是过去几年收入的总和。这种机会,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
野狼深吸一口气,郑重抱拳:“龙少放心,这笔钱,我们替您收下了。只要没人干扰,这片市场就是我们的狩猎场。我保证——对方的资金,进来一个,留下一双。”
龙无名笑了,笑得坦荡又自信:“好!我就在这儿等着听捷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野狼沉吟片刻:“我们要绝对掌控权。除了您三位,任何人不得进入操盘室。通讯线路独立加密,交易指令由我们全权决策。这是纪律,也是胜利的前提。”
龙无名一行人从地下室鱼贯而出,临走前还不忘让刘管家去门口打个招呼——“除了我们仨,谁也别想踏进一步”,语气虽轻,架势却不小,俨然一副即将开战的统帅风范。随后三人缓步走向大厅,脚步不急不缓,像是踩在命运的节拍上。
刚进大厅,杜名生立马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坐不住”三个字:“无名啊,事儿都安排妥了吧?明天真没问题?缺人缺钱你现在说,我立马调!可别临时掉链子!”那模样,比自己当年娶媳妇还紧张。
龙无名一笑,云淡风轻地摆摆手:“岳父大人,放宽心,戏台子搭好了,演员也都就位,就差开场锣一敲。天色不早了,大伙儿都去歇着吧,养精蓄锐,明儿好睁大眼睛看场好戏。”
杜名生一听,心头那块悬了一整天的大石头终于“咚”地落了地。他乐呵呵地转身,像个宣布放学的老校长:“散啦散啦!都回去睡觉去!明天咱全家集体围观无名开挂!”说完自己先笑着走了,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得意劲儿。
可谁能想到,最让龙无名抓狂的不是股市风云,而是家事难料——李梅居然和杜轻舞挤一间房去了!留下他一个人独守空房,被窝凉得像冰窖。整夜翻来覆去,脑子里不是K线图,就是“为啥老婆们都跑别人屋睡”这种哲学难题,直到天边泛白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结果刚入梦就被一阵“魔爪”挠醒,脸上痒得不行。睁眼一看,自家小魔王天麟正用肉嘟嘟的小手在他脸上当画布涂鸦呢!李梅和杜轻舞坐在床边,笑得花枝乱颤,活脱脱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共犯。
龙无名无奈又好笑,一把捞起儿子搂在怀里,靠在床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窗外晨光微露,天地刚苏醒的样子。“你们娘俩今儿怎么起这么早?”话音未落,“啪”地一口亲在天麟肉脸蛋上,响亮得能录进家庭纪录片。
李梅抿嘴笑道:“昨晚我们早早睡了,早上被这小祖宗闹醒,见天亮了,就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赖床。”语气里三分调侃七分甜。
龙无名咧嘴一笑,翻身下床,把天麟递回李梅怀里,顺手在两位美娇娘脸上各偷了个吻,动作行云流水:“哎哟,两位贤妻今日积极性超高啊!”说完不顾两人红霞满面,溜进浴室刷牙洗脸,背影潇洒得像个要去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片刻后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一手抱着娃,一手牵着俩媳妇:“走咯!亲爱的们,晨风正好,咱们去院子里遛个弯,顺便给胃提前热个身。”
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客厅走,没想到推门一看——杜名生老爷子早已端坐厅中,手捧报纸,神情严肃得像在阅批国家机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花白的鬓角上,竟有几分“老将出征”的味道。
见他们进来,老爷子放下报纸,眯眼一笑:“无名啊,昨夜睡得可踏实?没觉得冷清吧?要不要再添床被子,或者……多个贴身保镖?”话里藏针,分明是在调侃他独守空房的事。
龙无名挠头憨笑:“岳父您太贴心了,我睡得跟冬眠熊似的,香得很!倒是您,咋起这么早?不多眯会儿?”
杜名生叹了口气,语气悠悠:“人一上年纪啊,觉就薄了。心里事多,眼睛闭着,脑子还在开会。哪像你们年轻人,梦里都能涨停板。”
这时杜轻舞乖巧地挨过去,挽住父亲的手臂撒娇:“爹爹才不老呢!明明帅得能去拍广告,谁信您说自己老?”
老爷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哟呵,我闺女现在也会哄老头开心啦?可你都嫁人了,还是别人的枕边人了,你说,做爹的能不老吗?”
这话一出,杜轻舞瞬间炸毛,脸颊通红,扭过身去假装生气:“爹爹又来取笑我!不理你了!”
全场爆笑,连空气都变得甜甜的。一顿温馨早餐过后,龙无名正式开启“作战模式”。他带着杜名生等人再度杀回地下室,临行前郑重宣布:“进去之后,只准看,不准问,更不准喊‘卧槽’——保持静音,观赏为主。”
杜轻舞则带着李梅和孩子转战后花园,杨文、李宾几个“财经绝缘体”直接奔市区逛街去了,嘴里嚷着:“看股票不如看美女,炒股不如睡觉!”龙无名耸耸肩:随他们浪去吧。
最终,踏上战场的只有六人:森木天、恨无、杜名生、两名忠心耿耿的管家,再加上主角龙无名。阵容不大,但个个眼神锐利,仿佛即将见证历史。
推开地下室大门,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二十名野狼操盘手已全员就位,双眼紧盯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之上,宛如战士握紧枪柄。克里西站在门口,见到龙无名立刻恭敬行礼。
龙无名眉头一皱:“你们吃早饭了吗?这才几点,就开始盯盘了?身体不要了?”
克里西咧嘴一笑,语气里竟带着几分骄傲:“龙少放心,这群疯子早就习惯了,五点就到岗,说是‘开盘前的冥想时间’。饭也吃了,咖啡灌了三杯,状态拉满!”
龙无名这才松了口气,嘴角微扬,点了点头。众人悄然落座,沙发上没人说话,只有显示器跳动的数据声此起彼伏,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心跳节奏。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黎明中悄然点燃引信。而他们,都是这场金融风暴的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