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全往李夏那边瞟,场面一时静得能听见心跳。李夏呢?心里头苦得像吞了半瓶中药,连吐都吐不出来。一开始还以为就是个普通中校,闹点小脾气,走走过场就算了,谁能想到事态直接炸成了烟花,噼里啪啦收都收不住!早知道就该上来就压一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倒好,骑虎难下,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压不住的焦躁:“事情到这一步,在座各位谁都别想全身而退。”顿了顿,环视一圈,“你们也都清楚,现在的军人——不跟你讲道理,只跟你讲枪杆子。”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齐刷刷点头,谁不知道那群穿军装的是什么脾气?说翻脸就翻脸,连眼皮都不带眨的。
见大家态度端正,李夏立马转头对秘书低喝一句:“打电话,调特警!立刻支援!我们全体马上赶赴现场!”话音未落,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锅,手机铃声、拨号声、低声命令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无声的战争已在内部打响。
而现场那边,天心中的火已经烧到了脑门顶。他站在军列后方,拳头攥得咯吱响,恨不得一声令下把眼前这群人全给按地上揍一顿。可他知道不能动——这些人不过是棋子,背后牵着线呢。再说了,大家都是扛枪保家卫国的兄弟,真要开火,伤的是自己人。但他也在琢磨:要不要干脆把整个军区部队拉出来,直接接管局面?反正事已至此,怕也无用。
正犹豫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紧张的空气。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至,轮胎冒烟地停在军阵对面。车门“哗啦”打开,上百名警察鱼贯而出,动作整齐划一,迅速列阵。看到军人枪口对着他们,警察二话不说,抬手就把自己的枪对准了对方。
“对面的!放下武器!”一声怒吼从警队方向传来,震得地面都在抖。
可这些军人是谁?那是刀山火海里滚出来的铁血之师!面对枪口,没一个人眨眼,更没人动摇。他们稳稳托着枪,目光如钉,只等司令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冲锋或交火。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军官站了出来,嗓门比雷还响:“老子就站这儿!你叫什么叫?有本事让你的人先把枪放下!别逼我一个电话打回去,把整个军区给我调来!到时候看谁先怂!”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浓得能点燃空气的时候,三楼窗边,龙无名和猴子正悠闲地嗑着瓜子,俯瞰这场“大戏”。
猴子挠了挠头,忍不住问:“教官,咱们不出手?底下都快打起来了。”
龙无名嘴角微扬,瓜子壳轻巧地弹出窗外,悠悠道:“急什么?这才哪到哪?好戏啊,得等主角登场。”他眯起眼,望向远方天际,“等王强他们落地,那才是真正的开场秀。”顿了顿,偏头对着墙角被铐在水管上的李秒笑了笑,“你说是吧,李局长?让我看看,你嘴里的‘假首长’,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李秒脸色惨白,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心里早就翻江倒海。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先跟哥哥通个气,哪怕递个眼神也好!现在好了,一脚踩进泥潭,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听天由命。
外面局势更是雪上加霜。天刚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军区,头顶忽然传来轰隆隆的螺旋桨声。抬头一看——十架黑漆漆的武装直升机如同秃鹫盘旋而来,在空中不断调整位置,显然是在寻找降落点。
机舱内,王强盯着下方混乱的场面,眉头一皱,拿起通讯器干脆下令:“抛绳!全员攀降!”
命令一下,钢索齐刷刷垂落。王强第一个抓住绳子滑下,其余队员紧随其后。离地五米时,他们竟集体松手,直接跳落!双脚一沾地,立刻散开列队,取装备、检查武器、建立警戒,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干净利落到让人头皮发麻。
直升机完成任务后原地拉升,盘旋一圈,悄然撤离。
王强站定,扫了一眼现场——军警对峙、气氛紧绷,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干部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他忍不住嘴角一抽:“这……到底在演哪出?”
这阵仗简直像拍电影,现场乱得一塌糊涂——原本是警察把军人围在中间,转眼间新来的警察又把军人反包围了,结果王强自己的人马一到,反倒像是把警察给包了饺子。场面一度陷入僵局,空气里全是火药味,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王强心里门儿清:这些军人不是来闹事的,他们是来护教官的。他目光扫过那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忽然眼前一亮——人群中那个高大魁梧、肩章闪亮的男人,不是天还能是谁?那个传说中嗓门比枪声还响、喝酒能喝倒一片的“铁血老炮”。
王强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标准军礼。天看见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一扬,微微点头,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子,还算懂规矩。”
这一下可把在场的警察吓得不轻。他们本以为自己是执法主力,结果对面来了真家伙——正规军!而且看这架势,领头那位还是个司令级大佬。不少人手心直冒汗,枪都拿不太稳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节骨眼上,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几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车门打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鱼贯而出——全是市里的官员,一个个脸色发白,脚步踉跄,显然是接到消息后连滚带爬赶来的。
而此时,三楼窗户后站了许久的龙无名终于轻笑出声:“好戏快开场了。”他整了整衣领,转身便走。猴子拉着还有点懵的李秒紧跟其后。一路上,警察们虽然人数众多,却没人敢拦——毕竟局长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于是,这支“特殊队伍”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公安局正门走了出来,像王者巡视疆土。
一到天跟前,龙无名立马换上一副轻松笑容:“赵伯伯,您这阵仗太大了吧?派个副官来撑撑场面不就得了,何必亲自出马?我这不是让您为难嘛。”
天哈哈一笑,声音震得旁边小树直抖:“你少来这套!你要真在我地盘上出点事,你爷爷龙老爷子非拎着扫帚追到我家不可!再说……”他眯起眼,压低声音,“你上次送的那坛‘三十年陈’,我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人情不人情的,酒到位就行!”
龙无名无奈摇头,心说:怎么我认识的人都把酒当命根子?嘴上却爽快答应:“行行行,事儿办完,两箱‘老窖封坛’归您,够意思吧?”
“哎哟!”天一听,乐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搂住龙无名肩膀,“好侄儿!算伯伯没白疼你!兵随你调,随便使唤!”
“您饶了我吧,”龙无名笑着躲开,“我要真调动您的部队,明天军委通报就得写我名字。有王强这批兄弟就够了。”说着,他眼角微动,朝王强递了个眼神——那是只有老部下才懂的暗号。
王强立刻会意,往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给你们一分钟,放下武器,靠左墙蹲下。不放的——后果自负,我不保证你们还能站着走出这个院子。”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大多数人终究不敢硬刚,乖乖缴械投降,蹲成一排像考试迟到的学生。但仍有几个死忠分子,紧握枪柄,死盯着李秒,显然是他的亲信嫡系。
王强眼神一沉,右手缓缓抬起,做了个干脆利落的手势——“动手”。
动作瞬间展开,训练有素的队员如猎豹出击,几秒之内就把剩下的人全部制服,干脆得像是排练过一百遍。
王强回头看向龙无名,眼神询问:接下来怎么处理?
龙无名摸了摸下巴,转向天:“赵伯伯,借您军区操场用用?这么多人堆这儿不像话,不如拉过去‘集中教育’一下,您看行不?”
天咧嘴一笑:“嘿!你还跟我客气?我巴不得你来!走,操场早就空好了,就差主角登场了!”
一行人正准备押着人犯转移,突然身后又是一阵轰鸣——又一批车队狂飙而来。车门打开,一个眉眼与李秒极为相似的中年男子大步上前,脸色铁青,指着天怒声道:
“赵司令!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带兵冲到这里来闹哪一出?还帮着一个劫持公安的暴徒?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还是炮弹?
天听完李夏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地笑出声,随后脸色一正,慢悠悠地说道:“李夏同志,我得纠正你一下。你嘴里的‘暴徒’,可不是什么小角色——那是我们特种兵十七处三处处长,军衔少将,穿军装的高级指挥官。你说我为什么带兵来?我还真想问问你,你们凭什么不打招呼,就敢直接扣押我军方的核心将领?是不是觉得现在地方权力大了,连枪杆子都敢动了?这算不算图谋不轨,嗯?”
李夏当场愣住,脑子“嗡”地一声。他弟弟之前明明说只是个中校,怎么眨眼工夫蹦出个少将来?他猛地扭头看向被士兵押在一旁的李秒,只见那小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都在抖,眼神躲闪不敢对视——这一看就是真事坐实了。
李夏心里“咯噔”一下,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完了,这事踢到铁板上了,而且还是镶了钛合金的那种。
就在这时,龙无名的手机响了。猴子接起一听,脸色微变,赶紧把手机递过去。龙无名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婶婶林鹃的声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听着听着,嘴角慢慢扬起,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解气的消息。
挂了电话,他抬眼看向正要开口辩解的李夏,淡淡道:“你不用说了,省点口水吧。等会儿自有人来找你‘谈心’。”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转身,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李夏,留下对方一个人站在风里,脸一阵青一阵白。
李夏心头直打鼓,慌忙钻进车里,掏出手机拨通自己背后那位“大人物”的号码。电话通了,那边只冷冷丢下一句:“人马上就到,事情你自己扛到底。你家人,我会照应。”话音未落,“啪”地挂断。
李夏握着手机,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瘫在座椅上。他知道,完了。连靠山都不敢露面了,说明上面已经压不住了,水太深,深到连潜规则都失效了。
他忽然想起这几年对儿子的放纵,任他在外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如今因为张家这点破事,竟把整个李家都搭了进去。悔恨像毒蛇一样缠上心脏,可一切都晚了。
他推开车门,站到夜风里,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大约十几分钟后,几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现场,车门打开,走下一名干练的中年妇女,身后跟着十几名神情严肃的干部。她步伐稳健地走到李夏面前,亮出证件,声音清亮却不带温度:
“李夏同志,正式通知你,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来人正是龙无名的婶婶——林鹃。这次行动由她亲自带队,一出场就自带三分威压。她没急着处理李夏,反而先走向天,点头致意后,立刻转头盯着龙无名,上下打量:“无名,他们有没有伤你?哪儿不舒服?让婶看看。”
龙无名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心头一暖,笑着摇头:“婶,我好着呢,皮都没蹭破。”
林鹃这才松了口气,拍拍他肩膀:“没事就好。剩下的交给我们,你歇着去。”
龙无名点点头,转向天,语气恭敬:“赵伯,麻烦您了。您先带兄弟们回军区,我这边收个尾,回头一定登门赔罪喝酒。”
天哈哈一笑,豪气挥手:“成!我让炊事班整八大碗,酒管够,今晚咱爷俩不醉不归!”说完一声令下,全队军人迅速列队登车。王强也打了个手势,特战小队整齐撤离,车队轰鸣而去,直奔JN军区。
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JN市像被掀了锅底。调查组雷霆出击,抽丝剥茧,一个个隐藏多年的黑幕接连曝光。李秒被抓,张飞无罪释放,而李了更是在证据确凿下被控故意杀人、连环伤害等多项重罪,最终判处死刑,三天后执行。
越查越惊人,牵出的利益网层层叠叠,甚至一路延伸到bJ某些“大人物”的门口。可就在关键时刻,调查戛然而止。李夏突然变得异常“硬气”,无论怎么问,一句话不说,所有罪责全往自己身上揽。
调查组无奈上报,高层只回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到此为止吧。”
案件就此封存。
结局很快公布:
李夏,革职查办,无期徒刑;
李秒,开除公职,十年有期;
李了,死刑,立即执行;
JN市二十多名大小官员接连落马,官场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