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铺展成一片璀璨星河。不到一小时的车程,轿车便缓缓驶入“南天大厦”的环形车道。整座建筑宛如一座悬浮于尘世之上的宫殿,玻璃幕墙倒映着霓虹流光,仿佛将整个都市的繁华都收纳其中。四周停满名车——法拉利如烈焰般静卧,宾利沉稳如山,劳斯莱斯则如黑夜中的王者悄然伫立,宛如一场无声的巅峰对决,彰显着今晚这场慈善舞会非同寻常的地位。
杜轻舞四人下车时,风拂起她雪白的裙摆,像一朵初绽的百合。龙无名紧随其后,身形挺拔,黑色西装勾勒出他修长而有力的轮廓,眼神深邃如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门口警戒森严,保安人数比往常多了数倍,暗处更有二十余名便衣隐匿其间,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人群。龙一队长远远看见龙无名,正欲上前请安,却被一道低沉却清晰的传音制止:“继续你的任务,当我不存在。”
那声音淡然如风,却重若千钧。
一行人走到门前,保安例行查验请帖。杜轻舞等人递出的是普通邀请函,虽精致却不显特殊,保安点头放行。然而当龙无名上前时,却被拦下。
“先生,请出示您的请帖。”
龙无名微微一顿,正欲取出,忽而一声刺耳的讥笑划破空气——
“哟,这不是那位‘英雄救美’的小白脸吗?没请帖也敢来充场面?要不要本少爷施舍你一张?”
西门剑仁摇晃着走来,身后跟着几名彪形保镖,满脸轻蔑地盯着龙无名,又转向杜轻舞,语气骤然谄媚:“小舞,你怎么不通知我?我早就说过,你的世界该由我来守护,而不是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李宾怒火中烧,一步跨前:“西门剑仁!你要是想找麻烦,冲我来!别拿他们出气!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龙无名却笑了。
那笑容如月照寒江,清冷而从容。他缓步上前,眸光微闪,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西门‘贱人’,中午那一掌还不够疼?非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再丢一次脸?”
空气瞬间凝固。
西门剑仁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终是不敢再多言一句。他狠狠瞪了龙无名一眼,甩袖而去:“咱们走着瞧!”话音未落,已狼狈退场。
李宾皱眉道:“老三,要不我给龙伯伯打个电话,弄张请帖?”
龙无名轻轻摇头,从内袋取出一张通体漆黑、边缘鎏金的卡片,递向保安。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保安瞳孔猛缩——**至尊请帖**!
据他所知,此次盛会仅发出三张,持帖者皆为华夏权势金字塔尖的人物:或掌控万亿资本,或执掌一方命脉,无一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他几乎是颤抖着让开道路,声音恭敬到近乎卑微:“请进!”
龙无名淡淡一笑:“你很尽责,很好。”
踏入会场的一瞬,全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灯光流转间,众人视线不由自主聚焦于那一对璧人——男子俊逸如松,气质卓然,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凌驾众生的贵气;女子清丽脱俗,白衣胜雪,肌肤莹润如月下珍珠,眼波流转间似有星辰坠落人间。他们并肩而立,仿佛不是参加一场舞会,而是降临凡尘的传说。
“无名哥哥!”
一声娇呼响起,一道红影如燕扑来。龙无名眼疾手快,稳稳接住南宫红。小姑娘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撒娇,脸颊还带着稚嫩的红晕。可龙无名心中却是一震——这才两个月不见,她竟已修炼至金丹后期!九天寒脉一旦开启,果然如逆天之途,一日千里。
“红红想你了嘛!”她嘟着嘴。
龙无名轻抚她的发丝,嘴角扬起一抹难得的暖意。
南宫风与南宫霸此时也走了过来,南宫风笑道:“无名啊,这两个月红红天天念叨你,我说不来吧,她就哭闹不止。正好赶上这慈善晚宴,干脆带她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见着了。”
龙无名拱手致意:“南宫爷爷辛苦了。等我手上事了结,定亲自登门拜访。”
几人移步角落闲聊,气氛温馨。东方慧向南宫风行礼,言语温婉:“南宫爷爷好,我爷爷常说,当年您还抱过我呢。如今他总念叨寂寞,若您得空,诚邀您去府上喝茶叙旧。”
南宫风感慨万千:“时光飞逝啊……转眼你们这群孩子都长大了。”
另一边,杨文和李宾端着香槟四处游走,半开玩笑地说:“老三都有女朋友了,咱们再不抓紧,怕是要孤独终老咯!”
笑声未歇,忽然一阵骚动传来。
“西门剑仁,请你们让开!我和你们根本不熟!”
是杜轻舞的声音,清冷中带着怒意。
众人循声而去,只见西门剑仁身旁站着一名身穿和服的男子,眼神淫邪,直勾勾盯着杜轻舞,口中说着不堪入耳的话:“美人儿,跟了我三本野鸡,荣华富贵享不尽!你家族也能一步登天!”说着竟伸手欲揽她腰肢!
电光石石之间——
一道黑影闪过。
龙无名如鬼魅般挡在杜轻舞身前,左手轻抬,精准扣住对方手腕,力道一拧,那人顿时痛哼出声,踉跄后退。
全场寂静。
那人惊魂未定,这才看清眼前之人:五官如雕刻般完美,眸光冷峻却不失威仪,一身黑西装仿佛为他量身定制,连呼吸都带着压迫感。
西门剑仁急忙凑上前,在那人耳边低语几句,随即指向龙无名,咬牙切齿:“这位就是得罪了我们三口组的人!你可要想清楚!”
龙无名缓缓转身,目光如刀锋扫过西门剑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口组?”
他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寒意骤生。
“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那名三本野鸡的目光在杜轻舞身上流连太久,眼神里燃起贪婪的火苗,像是被美色蛊惑了心神,竟不顾场合地伸手欲推开挡在她身前的龙无名。
可他不知道,有些距离,是命与命之间的界限。
龙无名眸光一沉,寒意自眼底蔓延而出。他早知此人是三口组的小喽啰,平日横行霸道惯了,却不知今夜撞上的,是他命运里最不该招惹的存在。电光石火间,龙无名反手擒住那只伸来的脏手,指节猛然发力——“喀嚓”一声脆响,骨裂之声清晰可闻,仿佛冬夜折断的枯枝。紧接着一脚踹出,力道如雷霆万钧,三本野鸡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数米,狠狠撞上墙角,蜷缩在地上哀嚎不止。
刹那间,四周鸦雀无声,连音乐都似被冻结。痛感终于袭来,三本野鸡抱着扭曲的手臂嘶吼:“八个牙路!你们这群废物猪!还不给我上,废了他!”
话音未落,几名保镖如饿狼扑食般冲向龙无名。然而,他们还没靠近,便听见一连串沉闷的“砰砰”声——杨文身形如影,一记肘击精准命中咽喉;李宾低身扫腿,三人应声倒地;南宫霸更是干脆,仅用一掌便将最后一名保镖震得口吐白沫,瘫软不起。
尘埃落定,三人默契地站成三角之势,将龙无名护于中央。那一刻,他不再只是一个男人,而是立于风暴之巅的王者,冷峻、孤傲、不可侵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压迫,一种令人心颤的威严。
他缓缓走向西门剑仁。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对方的心跳之上。西门剑仁脸色惨白,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双腿发软,想要后退却被墙壁挡住去路。就在他几乎窒息之际,龙无名腾空而起,一脚正中胸膛——
“轰!”
西门剑仁重重摔在墙角,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昂贵的西装领口。他想挣扎,却发现连呼吸都成了折磨。恐惧如潮水般淹没理智,他慌乱四顾,终于在人群中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黄哥!救我——!”
门口处,一名满脸横肉的青年缓步走入,嘴角挂着轻佻笑意,步伐散漫却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他是黄少,本地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家族势力横行无忌。听到呼救,他懒洋洋扫了一眼,见是西门家的人,眉头微挑,随即踱步上前。
“哟,这不是西门老弟吗?”他蹲下身,语气戏谑,“谁这么大胆,敢动你?告诉黄哥,我给你出头。”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保镖,又落在角落那名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黄少皱了皱眉,却并未多想。直到他转身,视线骤然定格在杜轻舞身上——那一瞬,仿佛有星光落入眼底。
她静静站在那里,一袭素裙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却不带烟火气,像是误入凡尘的月光仙子。黄少心头一热,立刻换上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摇晃着走近,语调轻浮:“这位美人,今晚可愿赏脸,做我黄少的舞伴?只要你点头,整个会场都会为你倾倒。”
他说这话时,眼中满是笃定。在他看来,没有女人能拒绝他的身份与权势。
可就在这自鸣得意的瞬间,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刺来,如同寒刃划破暖风:
“如果你不想像那只日本猪一样躺在地上,”龙无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凿进每个人耳膜,“那就试试看,你身后那些躲在暗处的护卫,能不能快过我的脚。”
全场寂静。
黄少的笑容僵在脸上,脊背一阵发凉。他猛地回头,只见龙无名立于光影交界之处,眸光如霜,周身气势如渊渟岳峙,不容亵渎。而杜轻舞轻轻抬眼,望向那个始终守护在她身前的身影,眼中泛起一抹温柔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