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龙无名百无聊赖,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却突然蹦出师傅当年留下的那道神识传音:“金身修到二转,就去九龙戒里的‘七劫炼体阵’淬体——结界只有二转才能破开。”他眼睛一亮,心念一动,精神力轻轻一震,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寝室里。
下一瞬,他已站在九龙戒深处一片苍茫的空间中。面前是一座古老石碑,上面刻着七个符文,每个都散发着不同气息。他掐诀一引,石门轰然开启,一股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一个空间,飓风如龙,盘旋怒吼,空气中全是撕裂般的尖啸。这不是普通的风,是修真界闻之色变的“天罡真风”——据说连元婴期修士挨一下都得皮开肉绽。可龙无名咧嘴一笑:“来得正好。”
他运转《九转金身诀》,一步步踏进风暴中心。还没站稳,全身骨骼就像被万吨重压碾过,“咔咔”作响,肌肉经脉被无形利刃反复切割。鲜血刚冒出来,就被狂风吹成血雾。他咬牙撑住,真元疯狂流转,伤口刚愈合又被撕开,整个人像从血池捞出来的一样,惨不忍睹。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风依旧,但他的皮肤已不再流血,只留下一道道白印,转瞬即逝。他伸手摸了摸手臂,笑了:“成了!现在这身板,硬度堪比上品灵器。凡人界的枪炮?小意思。除非导弹亲吻我脑门,不然——碰都不用碰。”
他收功而立,环顾四周,心想:要不要闯第二关?可神识一扫外界,心头一惊——九龙戒里两百多年,外面才过去两天多,明天就要开学了!他挠头一笑:“算了,兄弟们还等着呢,下回再战。”
神识悄然探出,确认寝室没人,他念头一动,身影凭空出现在自己床上,姿势标准得像是从未离开过。
刚想躺平喘口气,门外“哐当”一声,张飞带着陈亮、李节三人推门而入,一看龙无名躺着,集体愣住。
“哎哟我去!”张飞瞪眼,“老三!咱前天说好聚一聚,你人呢?失踪两天了?”
龙无名翻身坐起,笑得一脸无辜:“抱歉啊老大,朋友那边出了点事,走不开。今晚我请客,赔罪!”
“那敢情好!”张飞一拍大腿,“今晚咱们‘打土豪’去!”
陈亮笑着接话:“必须把老三吃穷,让他知道什么叫兄弟情深!”
四人笑作一团,窝在寝室吹起了牛。聊着聊着,家境也自然浮出水面——张飞家做生意,富得流油;陈亮他爸是bJ市副市长,家里政商通吃;李节来自西北农村,爸妈种地为生,日子紧巴但踏实。
说到龙无名是孤儿时,三人齐刷刷不信:“你穿得一身名牌,走路带风,说是豪门少爷我都信,孤儿?骗鬼呢!”
龙无名苦笑解释,这些衣服大多是杨文大哥给买的,自己虽无父母,却有两个义兄撑腰。话没说完,张飞一把搂住他肩膀,嗓门洪亮:“啥叫孤儿?从今儿起,我爸妈就是你爸妈!咱们四个,一个锅里抡勺,一个被窝里放屁——谁也不能跑!”
陈亮和李节也重重拍上他肩头:“同进退,共富贵!”
龙无名心头一热,眼眶微烫。他伸出手,声音低却坚定:“一生兄弟,不离不弃。”
三只手依次叠上来,笑声炸响:“一声兄弟,不离不弃!”
谁也没想到,这顿饭前的誓言,竟成了未来横扫三界的战神盟约。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兄弟”二字,会在修真界掀起怎样的风暴。
天色渐晚,四人勾肩搭背冲出校门,直奔小吃街。随便挑了家干净的小店,刚坐下,一位清秀的大姐拿着菜单过来。
张飞豪气干云:“今儿兄弟团圆,必须整点硬菜!”转头问三人:“你们随意,我来安排!”
“听老大的!”三人齐声应和。
几道招牌菜迅速上桌:辣炒田螺、炭烤羊腰、酱爆鸡丁、凉拌毛豆……再来两瓶北京二锅头,酒瓶一开,香气四溢。
张飞倒酒,每人二两,满满一杯:“人生难得遇兄弟,不喝到位,对不起这缘分!”
龙无名本想说自己不能沾酒——修炼之人忌乱气脉,可看到兄弟们热切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端起杯,跟着大伙一起举杯。
“干了!”
“咣”地一声,陈亮仰头就干,李节也不含糊,一口闷下,满脸通红却笑得灿烂。
龙无名看着桌上那杯白酒,无奈一笑,心想这阵仗躲不过了,干脆一咬牙,端起酒杯仰头就干。酒刚下肚,一股火辣辣的热流从喉咙直冲脑门,像是有人往他胃里倒了团燃烧的炭,脸颊瞬间涨得通红,额头都渗出一层细汗。
张飞一看,立马乐了,咧着嘴大笑:“哎哟喂,老三这是被辣得灵魂出窍了吧?哈哈!看来是个酒场新手啊!”说着还豪气地拍了拍胸脯,“没事,你只管喝,醉了也不怕,我张飞背你回屋,包票!”
四人围桌而坐,热菜翻腾,酒香四溢。夹一筷子红烧肉,灌一口烈白酒,谈天说地,笑声不断。龙无名起初还有点拘谨,可几轮下来,不知不觉已干了三杯。脑袋开始有些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走路,眼前的人影也微微晃动。
他偷偷扫了一眼其他三人——张飞谈笑风生,陈亮和李节更是面不改色,仿佛喝的是白开水。龙无名心头一动:既然凡酒难挡,何不试试真元?
他悄然运转体内真气,一股温润的暖流自丹田升起,如清风吹过浊雾,瞬间将那股醉意驱散得无影无踪。酒劲儿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身体里抽走,整个人神清气爽,连眼神都亮了几分。他暗自窃喜:这下可妙了,岂不是能千杯不醉、万盏不倒?以后喝酒岂不横着走?
张飞眯着眼瞅他:“哟,老三脸色还挺正经?还没醉呢?”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和欣赏,“行啊!再来再来,今儿咱哥几个不醉不归!”
酒瓶一瓶接一瓶空了下去,桌上的菜也乱成一片战场。终于,陈亮脑袋一歪,“咚”地磕在桌上,嘴里还嘟囔着“再来……半杯”。李节更绝,直接趴在盘子边,鼾声都快赶上打雷了。
只剩龙无名和张飞还坐着,两人对视一眼,像两位武林高手在无声较量。
张飞瞪圆了眼,指着龙无名:“我滴个乖乖!你这小子藏得够深啊!刚才那几杯可不是闹着玩的,五瓶白酒下肚,你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走路都不带晃的?你是不是练过铁布衫还是金刚不坏体?”
龙无名摆摆手,笑着打了个太极:“老大,别夸了,再喝下去明天上课全得趴下。你看老二老四都进梦周公了,咱们也该收工,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张飞挠了挠头,想想也是,咧嘴一笑:“说得对!反正咱们四年同窗,酒有的是时间喝,不怕没机会拼。”说着一拍大腿,“下次我非得把你灌倒不可!”
结完账,龙无名叫来老板道了谢,两人一人背一个兄弟,晃晃悠悠往寝室走。夜风微凉,路灯拉长了四人的影子,像一幅滑稽又温情的漫画。
回到宿舍,安置好陈亮和李节——脱鞋、盖被、翻身,动作熟练得像照顾自家小孩。张飞把老四轻轻放下后,忽然转头盯着龙无名,眼神古怪得像发现了外星人。
龙无名被盯得发毛,摸了摸脸:“咋了老大?我脸上粘饭粒了?还是嘴角有油?”
张飞啧了一声:“不是……我就是纳闷。你刚才喝了那么多酒,脸色跟刚洗完脸似的清爽;背着老四走了五百米,喘都不带喘一下。你这身子板,是钢铁铸的吧?”
龙无名笑了笑,躺倒在床上,懒洋洋地说:“小时候爸妈逼着锻炼,每天晨跑十公里,俯卧撑当早饭吃。习惯了,这点事儿就跟呼吸一样自然。”
张飞哼了一声,躺回自己床上,嘴里嘀咕:“怪不得能扛住五瓶白酒……你这不是人,是酒缸成精!”
话音未落,寝室里已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四张安睡的脸庞上——一场豪饮落幕,友情却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