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的月光总带着三分温柔,透过雕花窗棂落在阿短的发间,像撒了把碎银。她刚给沈盼桃喂完奶,小家伙叼着奶尖不肯松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沾着奶渍,眉心的火焰印记随呼吸轻轻起伏,像团暖融融的小绒球。
“松开啦,小馋猫。”阿短捏了捏女儿的脸颊,尾椎处的金毛突然炸开——沈砚不知何时倚在床头,玄色睡袍松松垮垮敞着领口,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昨日被她咬出的红痕。他手里转着支玉簪,月光在簪头流转,映得他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
“念安睡沉了?”阿短往襁褓里塞了塞盼桃,小家伙咂咂嘴,终于松开了嘴,小舌头还在唇角舔了舔,惹得阿短心头发软。
沈砚“嗯”了一声,指尖轻弹,摇篮里的沈念安翻了个身,金尾巴无意识地扫着锦褥,发出沙沙的轻响。他走过来时带起一阵松木香,弯腰就往阿短颈窝里钻,鼻尖蹭过她后颈的绒毛——那里是柯基最敏感的地方,三百年前他总爱在此处挠痒,逗得小毛团满地打滚。
“别闹……”阿短的耳朵尖红了,往旁边躲了躲,却被他伸手按住后腰。他的掌心带着常年碾药的薄茧,隔着软绸按在尾椎处,引得她浑身一颤,刚收回去的尾巴“嘭”地炸开,蓬松得像团刚拆封的云絮,扫得沈砚手背发痒。
沈砚低笑出声,吻顺着她的耳廓往下滑,落在她锁骨处那枚桃花胎记上。那里因刚喂过奶泛着淡淡的粉,像春日观星台最嫩的花苞。“就亲一下。”他的声音带着哄诱,舌尖轻轻舔过那片肌肤,惹得阿短闷哼一声,尾巴尖扫得床头的铜铃叮当作响。
恰在此时,摇篮里传来“咿呀”声。沈念安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们,金尾巴在褥子上拍得“啪嗒”响,像在抗议被冷落。阿短慌忙推沈砚:“你儿子醒了!”
沈砚却按住她的手不放,吻得更深了些,含糊不清地说:“让他看着。”话音未落,盼桃突然在襁褓里扭了扭,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声。阿短吓得赶紧翻身去抱,却被沈砚拽着后领捞了回来,结结实实压在锦被上。
“沈砚!”阿短又气又急,伸手去推他,指尖却陷进他浓密的发间。他的发尾还沾着点药草香,是白日里给她熬安神药时蹭的,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像观星台的晨雾裹着桂花香,勾得人心里发颤。
沈砚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他知道她月子里辛苦,白天要应付两个小团子的轮番哭闹,夜里还要被念安的金尾巴扫醒,可他偏贪恋这片刻的亲近——她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像两把小扇子;呼吸带着奶香喷在他颈窝,烫得他喉结滚了滚;连挣扎时尾巴勾住他腰侧的力道,都带着种让人心头发软的蛮横。
“就一会儿。”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指尖轻轻抚过她泛着金光的耳垂,“等他们再长大些,想抱都抱不动了。”
阿短的气突然就消了。她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想起昨夜他为了让她多睡会儿,抱着哭闹的念安在暖阁踱了半宿,玄色袍角沾着小家伙的口水,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过去吻他的下巴,舌尖舔掉他唇角沾着的奶渍——那是方才抱盼桃时蹭的。
沈砚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没料到这只小柯基会突然主动,像三百年前偷喝仙酿时,突然凑过来舔他手背上的酒渍,带着点怯生生的狡黠。他翻身将她圈在怀里,吻得又深又急,仿佛要把这月子里所有的兵荒马乱,都揉进这个带着奶香的吻里。
阿短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圈住他的腰,绒毛扫得他衣襟发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紧绷,像拉满的弓弦,却在触碰她时刻意放软了力道,怕压着她尚未恢复的身子。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脊背缓缓向上,灵力像温水漫过青石,熨帖得她浑身都软了,只剩下尾巴尖还在无意识地轻颤。
“沈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软又媚,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小兽,“轻些……”
沈砚低笑,吻变得小心翼翼,像在对待观星台最易碎的琉璃盏。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尾椎处的绒毛,那里的金毛比孕前更软,像揉了团刚晒过太阳的云絮。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把玄色袍角和金色尾巴都镀上了层银辉,像幅流动的画。
就在这时,摇篮里突然传来“噗通”一声。沈念安不知何时翻出了襁褓,正四脚朝天卡在床缝里,小胖腿蹬得欢,金尾巴扫得摇篮杆“哐当”响;沈盼桃也被惊醒了,小嘴一瘪,“哇”地哭开了,眉心的火焰印记“腾”地窜起寸高,差点燎到旁边的锦褥。
阿短吓得瞬间清醒,推搡着沈砚就要起身,却被他按住肩膀。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无奈的笑意:“别动,我来。”
沈砚起身时,玄色睡袍的腰带松了大半,露出的腰侧还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是阿短方才挣扎时抓的。他弯腰将念安从床缝里捞出来,小家伙却顺势抱住他的胳膊,用没牙的嘴“啊呜”咬了一口,金尾巴得意地晃了晃,像在宣告胜利。
阿短看着这父子俩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她刚把盼桃搂进怀里,小丫头就委屈地往她颈窝里钻,凤羽蹭得她下巴发痒,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撒娇声,像极了沈砚偶尔闹别扭时的样子。
沈砚把念安塞进摇篮,转身看见阿短正对着盼桃做鬼脸,尾巴尖还在逗弄摇篮里的儿子,忽然觉得这兵荒马乱里藏着的,竟是三百年前从未敢想的圆满。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蜜:“等出了月子,带你去溪云镇吃糖画。”
阿短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沾着他衣襟上的药草香:“还要吃西街的桂花糕,要最甜的那种。”
“好。”沈砚吻了吻她的耳垂,指尖拂过她尾椎处的绒毛,“还要……”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脸颊,低笑道,“还要像现在这样,抱着你看星星。”
窗外的月光更浓了,透过窗棂落在两个摇篮上。念安的金尾巴搭在妹妹的凤羽上,两个小家伙不知何时又睡着了,呼吸相闻,像两朵并蒂而生的花。阿短靠在沈砚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月子里的拉扯,竟比三百年的等待还要甜——原来最动人的不是月下的盟誓,而是兵荒马乱里,他低头吻你时,眼底藏着的、连星辰都比不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