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县,金色年华KtV,牡丹包房。
十几人战战兢兢并排站立,男男女女,有西装革履,也有黄毛纹身。
在他们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三人:一名肥硕大汉、一名精悍的中年壮汉、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全都一动不动,生死难料。
长排沙发正中央,杨静姝一身干练的白衬衫、包臀裙、黑丝袜,翘着二郎腿,目光如淬毒的冰锥,刺得人遍体生寒。她指尖虚点地上三人,声音冷冽如刀:“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杨姐饶命......我们是被逼的......”
“是啊杨姐......厉震东投靠了周家,他们黑白通吃,有钱有权,我们实在斗不过......”
“求杨姐放过......他们拿我家人威胁,我也是没办法......”
求饶声、哀嚎声瞬间炸开,十几个人“噗通”跪倒一片,场面狼狈不堪。
“哼......”杨静姝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瞥过地上那魁梧的中年壮汉。“厉震东这条反咬主人的狗,已经废了。官面上,我也打点好了大半。你们......还怕什么?”
她抬起头,目光如刮骨钢刀,逐一扫过众人惨白的脸:“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跟我扫平临江县,保你们富贵荣华;二,拒绝......”
她话音骤顿,丝丝缕缕诡异的赤红气流自掌心涌出,缠绕双拳。下一瞬,双拳带着破空之音,狠狠砸向身前的钢化玻璃茶几。
“轰......哗啦......”坚硬的台面应声炸裂成蛛网状的碎片,沉重的金属桌架扭曲变形,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
杨静姝猛地起身,居高临下,厉声喝问:“谁......还......敢......拒......绝?”
“我们愿意归顺杨总......”
“杨总,只要你能保我家人安全,叫我干什么都行......”
............
十几个脑袋磕在地上,争先恐后地表着忠心,仿佛慢一步就会步了地上三人的后尘。
没人知道杨静姝这半个月经历了什么,竟能徒手废掉身手了得,不可一世的厉震东。此刻,任何反抗的念头,都如同那碎裂的茶几一般,被碾得粉碎。
“好,很好。”杨静姝缓缓拍手,力度不重,却像敲在每个人心坎上,“那就动起来。我要临江县各行各业、商政两界,尽在掌握。钱,不是问题......”
“是是是是......”
“好好好好......”
众人如蒙大赦,连声应和,躬身倒退着退出包厢,唯恐惊扰了这位煞神。
杨静姝挥挥手,命人将地上三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拖出去。喧闹过后,偌大的包厢只剩下她一人。
她的身子缓缓侧移,靠向沙发左侧的角落。那里,是铁柱第一次笨拙地拥抱她、第一次紧张亲吻她的地方,也是她初次向铁柱敞开心扉的地方。指尖抚过冰凉的皮革沙发面,一丝久违的柔软在眼底稍纵即逝。
“柱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低声自语,“半个月,临江县已掌控过半。接下来,只要不计成本地砸钱,策反周家剩下的那些墙头草,易如反掌。”
杨静姝的心境早已悄然蜕变。曾经的她,拼搏奋斗只为证明自己是个不输男人的女强人。而如今,她的目标清晰而纯粹——她要成为铁柱得力臂膀。
“砰............”
包厢门被一股蛮力狠狠踹开,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瞬间将杨静姝从思绪中惊醒。
门口,周临川一脸阴鸷地伫立着,眼底翻涌着压抑已久的邪火与刻骨怨毒。他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眼神闪烁的萧容鱼,以及两名身着黑色西装、气息沉凝如山的保镖。
“你就是杨静姝这贱人?”周临川声音从牙缝挤出,“好威风啊!在临江县跟那个傻子顶撞老子,现在又在这临江县搅风搅雨,真当没人能收拾你了?”
杨静姝转头,脸上温柔瞬间冰封。她坐直身体,双腿优雅交叠,目光平静扫过四人,落在周临川扭曲的脸上,唇角勾起刺人的讥诮:
“不请自来,踹门而入,”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在包厢里回荡,“这就是周家的门风?还是说,周少觉得踹门......显得格外有气魄?”
“你!”周临川被这不咸不淡的讥讽噎得一滞,怒火更如浇油般腾起。他本想先声夺人,在气势上彻底碾碎对方,却没想到杨静姝竟如此镇定,反将他置于尴尬之地。“少tm跟老子装腔作势!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靠张铁柱那野狗撑腰的贱货,也敢跟我周家抢临江县?也敢动我周家的人?厉震东呢?你把他怎么了?”
“厉震东?”杨静姝微微歪头,像在回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哦,你是说那条舔了我十年,最后反咬一口的看门狗?他......已经死了......”
“死了?”周临川厉声否认,但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没能逃过杨静姝的眼睛。“他现在是我周家的人!你敢弄死他,老子让你这贱货牢底坐穿!”
他一边咆哮着,一边大步流星地踏进包厢。他身后的两名保镖反应迅速,立刻如影随形地跟进,一左一右,隐隐封死了杨静姝可能起身逃脱的路线。
萧容鱼犹豫跟进,目光在杨静姝的干练气场与周临川的暴戾间逡巡,心底泛起酸涩与畏惧,下意识缩向保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