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瞪着那个吃瓜吃不明白的小孩儿,双眼都在喷火。
微生予鹿好像感受到了似得,问:【他为什么要戴枷锁上朝,只因为觉得好玩?】
【太上皇虽然是个奇葩,但他能把国家治理好,应该是个懂分寸的吧?】
太上皇的火焰一下就灭了:小姑娘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还是会说话的,这次就原谅你了。
天命正准备解释原由,不知道上朝上到哪儿 ,太子突然很大声,
“不行!太子妃还在孕期,你们这时候让孤纳侧妃,是想气死太子妃,害死孤的第一个孩子吗?”
怒火比刚才的太上皇还大。
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走了。
微生予鹿伸着脖子,【怎么了怎么了,是谁要害太子妃和她的孩子?】
天命看了一下,【他们不是要害太子妃,是让皇上给太子纳侧妃和小妾。】
微生予鹿:【纳妾不是自己想纳才纳嘛?关这些人什么事?】
太子:就是!这帮朝臣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之前盯着父皇的后宅,现在盯着孤的后宅!他们脑子里除了女人女人,还知道什么?
提议的那几位谏臣抹了把汗:就知道会被桑离公主盯上,但是为皇家子嗣,但他们身为谏臣,怎么能因怯懦而止步不前,反正他们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不怕桑离公主爆瓜。
这个问题不用天命说,已经被吃过瓜的谏议大夫替她回答了,
“陛下,太子妃身子贵重,太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臣等也是怕太子在无意中伤了太子妃身子……选妃真的很必要。”
谏议大夫说的情真意切,还朝文帝使了个眼神:想想狩猎最后那晚,太子差点兽性大发对太子妃用强了。
文帝接收到了信号,“嘶”了一声,叹了口气。
二十岁的小伙子,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候,他要是以后再兽性大发,太子妃没拒绝得了,他们又玩儿那什么强制,真把大儿媳妇玩儿坏了,把第一个孙子玩儿没了怎么办?
看到文帝在犹豫,太子猝然大惊:父皇不是说娶妻纳妃都听自己的嘛?你怎么还犹豫上了?
看到太子不敢置信的表情,二皇子小声问三皇子:“昨晚老七和老九没去东宫嘲笑大哥?”
三皇子摇头道:“没有,昨晚皇祖父带了值钱的东西过来,他俩骗宝贝去了,就没顾得上大哥。”
两人正说悄悄话,太子突然脸色阴沉地插到两人中间,
“你们在说什么?老七和老九为什么要去嘲笑我?”
想到前天晚上的瓜,两个皇子一下绷不住笑了。
太子脸色更沉了。
三皇子忍住笑,说道:“你前天晚上被大嫂赶出寝房,还有你们夫妻俩房里那点儿小情趣已经被鹿鹿泄露了。”
说完,他又捂着嘴巴偷笑去了。
太子脸色由黑转红,转头看向等着后续津津有味的小姑娘……
他咬了咬牙:嗐!可恶的鹿鹿,没想到这天来这么快!
“父皇,太子妃的身体儿臣自会照顾好,就不需各位大人操心了。”
“还有孤的……”他面向下方的朝臣,咬着后槽牙说:“孤的血气方刚,孤自会克制,也不需要各位大人操心!”
“各位大人有那个闲心关注孤的房中事,还是好好给科举筛选人才。”
“前些时候暗卫来报,有一与自己母亲苟合的败类在城中招摇撞骗,勾搭高门贵女,各位还是看好自己的女儿吧!”
“小心哪天父女成仇!”
元宵节后一天,微生予鹿撞破的那桩事,那个举人虽然被妻子和离,他们母子的事在老家也传遍了,但是京城众人并不知晓。
暗一当时只是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了监考官,直接对他除名,并未对那人做什么。
前几天偶然看到他和一位官家小姐在逛街,才知道那人母亲找来了京城,为了考中之后能在京城当官,那举人已经在各处偶遇官家小姐了。
虽然母子俩已经被暗卫打出上京城了,但是可以拿出来吓吓他们,省的他们没事找事!
果然一听这个,朝臣们就此议论了起来。
那天的事有路过的听到了,也有人从没听过,正到处打听。
有人想起自己女儿最近确实有异状,纷纷紧张起来。
和母亲苟合?!那人就是三观不正,人品败坏,卑劣下流,但凡和外人苟合,他们都不会这么紧张。
此刻家中有待嫁女的朝臣们心中焦灼,想立刻下朝回家看看,自己的孩子可不能被骗了啊!
朝堂上顿时又轰乱起来。
文帝看太子这般抗拒也打消了念头,只要不伤到儿媳妇和宝贝孙儿,管他要如何呢。
太子见此非常满意,无意中看了微生予鹿一眼,见小姑娘皱着眉头,下一刻就听她问天命:
【天命,那混蛋举人还在京城呢?在哪儿?我去打他!】
小姑娘拳头捏的咯咯想。
太子见势不好,“鹿鹿啊,小姨今天没上朝,听说是病了,你要不要早点儿回去看看?”
果然微生予鹿一听,啥也不想了,抱起裙子就走。
“那我先走了哦,你们慢慢商量。”小姑娘走的一点不留恋。
被打断解释的太上皇已经火冒三丈,现在能解释的人走了,他直接火山喷发。
身边的小朝臣被他的熔浆烫的咚的一声齐刷刷跪下。
天子一怒,好可怕啊!
这边的“火热”总算又引起了文帝的注意,微生予鹿走了,文帝可以批评爹了。
“太上皇,你不在别院好好待着颐养天年,跑这里站着做什么?”
皇家这些年的笑话一半是他制造的,这么大年纪了,真是一刻不消停!
太上皇白了文帝一眼,气得眉毛都立起来的,他大步走到文帝面前,拿屁股对着他。
“都给朕听清楚了!”
这个事情必须解释清楚,不然太损他的明君形象了。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朕当年之所以带枷锁上朝,是因为有贫苦百姓费尽千辛万苦告状到朕面前。”
“世代务农者无地,世代高户者的地却在一直换新,你们可知道为何?”
太上皇正怒火上头,众人噤声不敢言。
太上皇也不需他们回答,继续说道:“那是因为那些败类一直在抢占农民的土地。”
“高户不善经地,让肥田成恶地,便去抢占农户的好地。农户无奈只能去开荒废地,废地刚刚养好,而高户又用恶地圈换好地,循环往复,农户苦不堪言……”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却让百姓受尽苦难,你们说,朕当不当戴这枷锁上朝!”
“太上皇息怒!”
他此言甚重,殿中所有人除了文帝皆惶恐跪地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