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皇子公主们的才艺展示,诸位王爷和大臣们那才叫真正的献礼。
什么一人高的红珊瑚树,拳头大的夜明珠,完美复刻的龙夏江山景观沙盘……看得人连连惊叹,眼花缭乱。
“不是,你们都这么有钱的?”
那些只献了书画和祝福语的朝臣:你们什么时候发财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还是不是同僚了。
自己的贫穷固然可怕,同僚的富贵更令人揪心。
有的人已经面目狰狞地掐脖子要发财之道了。
“接下来有请,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十皇子献上的节目,<西天取经>”
所有大臣献礼结束,全公公尖锐的嗓音又在大殿响起,朝臣们掐架暂停,皆等着看这个压轴节目是啥样。
“西天取经,讲的是佛教经文吧。”皇后说道:“父皇刚从大悲寺回来,他应该会喜欢。”
皇后把刚刚提起来的心放回来。
文帝的心却还提着,这四人中间,只有老八一个正常人,会是正经节目吗?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编钟一响,一束圆光打向了大殿门口。
师徒四人闪亮登场。
当看清那光柱中四人的那刻,众人傻眼了。
什么东西闯进皇宫了?!
陛下,您的儿子变成猴子、猪、红毛怪和和尚了。
不对,十皇子当和尚一年大家都知道。
陛下,您的三个儿子不是人啊。
文帝:……
文帝双手捂住了脑袋。
谁来把这四个倒霉玩意儿收走!!
跟着音乐响起,一个身穿袈裟,手持法杖和尚领着一只扛着棍子的猴儿,拖着九齿钉耙的猪,和一个挑着空竹筐的红毛怪,四人步伐凌乱,各走各的进入大殿。
随后开始叽里咕噜的说台词,你一句我一句,没头没尾,乱七八糟,再加上大家还在震惊中,更听不懂了。
一刻钟后,四人终于一路说一路走的演到了玉石阶上。
“诶,师傅你快看,那些便是我们此行要取的经书。”猴子说道:
“八戒,沙师弟,快去装起来,我们好带回去。”
“好呢,大师兄。”红毛怪挑着筐子蹦蹦跳跳地就往太上皇的礼物堆里走去。
猴子推了八戒两下,八戒不情不愿地跟着去了。
那边专心地挑贵重的往筐里捡。
这边和尚和猴子继续一唱一和,没头没脑地演,众人都被他们吸引了视线。
只有站在礼物堆边上的寿公公一脸懵。
这……诶?不对吧?
太上皇,皇上……你们要不要看看他俩在干什么呢?
“师傅,你看看上面这两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该不会是太上真君和王母娘娘吧?”猴子问道。
和尚说:“泼猴你说啥呢,这里是西方极乐世界,怎么会有太上真君和王母娘娘,这分明就是两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两个人表情夸张,语调奇怪,把一群人听的一愣一愣的,给太上皇和太后逗的哈哈大笑。
那边该装的“经书”都装好了,两人哼哧哼哧把红珊瑚树搬到玉阶下。
“大师兄,经书取好了。”
红毛怪大声一喊,猴子和和尚立马脱口而出一连串的祝福语。
祝语说完,两人麻溜地跳下台阶,四个人扛着两筐宝贝,推着一人高的红珊瑚树,马不停蹄地狂奔出大殿。
“额…………”
“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们这段表演的什么,我没看懂。”
“先别管懂不懂了,太上皇,您的寿礼都被您的好孙儿顺走了啊喂!”
全都没了,只把龙夏江山和一堆破书画留下了。
“等等……”文帝终于在一位大臣的喊声中反应过来,
“两个臭小子,这么多年,你们骗了朕多少宝贝,现在连你们祖父的寿礼也骗!”
每次被七皇子和九皇子联手骗走宝贝后,文帝都要过很久才能反应过来,结果下回还会被骗。
“等等,我的金寿桃……”太子直接从偏门追了出去。
那个金寿桃虽然送给了太上皇,但他是准备过几天带着有身孕的太子妃又要回来的,居然被弟弟们偷走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天命和微生予鹿的笑声同时响起。
他们走向寿礼堆的时候,小姑娘就看清他们的意图了,一直憋着现在才笑出来。
【龙夏的皇子太有意思了,这个办法好好,等回了桑离,我们也用这个办法偷阿娘的宝贝……】
天命已经在心里构思计划了。
皇后无奈扶额,让文帝讲两句,让大家自由活动然后赶紧离席吧,她丢不起这个人。
文帝端起酒杯,说了两段场面话,随后众人便自由畅饮闲谈,推杯换盏。
【啊?他们是不是要走了,我还没和老头说他白月光的事呢……】微生予鹿急了,方才竟顾着看好戏,把这茬给忘了。
文帝刚抬起来的屁股听到这话又放了回去,顺便把想走的太上皇也拉着坐下。
“干什么?”太上皇甩开他。
“父皇,小姑娘的心愿,您就帮她实现一下……”
文帝转头朝着微生予鹿招手,“鹿鹿,过来过来……”
微生予鹿双眸一亮,提着裙子蹭蹭蹭地跑过去。
“你上次把皇爷爷气着了,快去给皇爷爷道个歉。”文帝给她一个接近太上皇的借口。
“好呀。”小姑娘开心的接下。
微生予鹿从后面走到太后和太上皇中间,对着两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公主礼,
“皇爷爷对不起,鹿鹿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呀,皇奶奶耳朵后面怎么有一条疤。”小姑娘表演痕迹太重,太上皇和太后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皇奶奶,鹿鹿这里有祛疤膏,可好用了……”说着,小姑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掀开太后的头发就给她上药。
见太上皇好像看不到,她说:“皇爷爷,鹿鹿拿着药瓶不方便,你来涂。”
看着小姑娘期待的小眼神,太上皇无语抿唇,还是乖乖的蘸取药膏在指尖。
当他凑近了看到那条两个指节长的伤疤愣了一下,随后将手指覆盖在上面。
他没去看疤痕,只用指尖触碰,仿佛回到了那年给她上药时,触感还是那么触目惊心。
那时一定很疼,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疤,可她为什么一直不说,她只要给他看了这个疤,他们就不会离心这么多年。
擦药的手越来越僵硬,太上皇眼眶开始泛红,有莹润的水汽漫上来。
微生予鹿见了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嘿嘿,成功了,老头接下来要回去哭鼻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