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榜画卷辉耀,诸天万界目光汇聚,追溯那位居华夏帝王榜魁首的传奇起点。
李世民波澜壮阔的争霸史诗,自隋末纷乱烟尘中磅礴展开。
李世民,生于隋文帝开皇十八年十二月戊午(公元599年1月28日),其诞生之地为武功之别馆。
其家族乃源出北周、隋以来核心统治集团——关陇军事贵族。
其曾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追封唐国公;祖父李昞,北周安州总管、柱国大将军;父李渊,袭封唐国公,母窦氏(即太穆皇后),亦出身北周武帝宇文邕甥女之家,与隋室杨坚家族世代姻娅,同气连枝。
此等显赫门第,不仅赋予其政治资本,更深植军事韬略与权力运作之基因。
史载世民幼年即“聪睿玄鉴,神采英毅”,《旧唐书》称其“年十八,举义兵”,实则其参与大业之肇始,更早于此。
隋末,炀帝杨广穷兵黩武,三征高句丽,开凿运河,滥用民力,致使“黄河之北,则千里无烟;江淮之间,则鞠为茂草”,天下骚然,群雄并起。
大业十一年(615年),隋炀帝被突厥围于雁门,年仅十六的李世民应募入伍,往救炀帝,崭露头角,初步涉足军旅。
大业十三年(617年),天下已呈分崩离析之势。
李渊于此年受炀帝之命,为太原留守,兼领晋阳宫监,成为帝国北方军事重镇的最高长官。
然而,炀帝猜忌日深,李渊处境岌岌可危。
此时,年方十八的李世民,以其超凡的政治敏锐性与胆魄,成为推动李渊下定反隋决心的关键人物。
他洞悉“主上无道,百姓困穷,晋阳城外皆为战场”的危局,深知若守小节,必至“死亡无日”。
李世民与晋阳令刘文静“尤善”,深相结纳。
刘文静坐与李密联姻系狱,李世民乃“入视之”,于狱中定策。
刘文静分析天下形势,指出。
“今主上南巡江都,李密围逼东都,群盗殆以万数。当此之际,有真主驱驾而用之,取天下如反掌耳。太原百姓皆避盗入城,文静为令数年,知其豪杰,一旦收集,可得十万人,尊公所将之兵复且数万,一言出口,谁敢不从!以此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过半年,帝业成矣。”
此论与李世民之雄心不谋而合。
李世民遂将计划禀告李渊。
然李渊初闻大惊,几欲执世民送官。
然世民锲而不舍,再以“今盗贼日繁,遍于天下,大人受诏讨贼,贼可尽乎!纵尽贼,则功高不赏,身益危矣”之言切中利害。
同时,李世民与裴寂合谋,使晋阳宫人私侍李渊,以此事迫使其决断。
最终,在内外形势逼迫与李世民等人持续劝说下,李渊慨然叹曰。
“吾儿诚有此谋,事已如此,当复奈何,正须从之耳。”
晋阳起兵之大计遂定。
此过程中,李世民展现出的决断力、政治远见及组织能力,远超其年龄,实为晋阳起兵的灵魂推动者。
大业十三年五月,李渊于晋阳正式起兵。
为扫清西入关中障碍,首战目标锁定西河郡。
李渊命李建成、李世民兄弟率兵前往。
此行虽以李建成为主,然“倾府库以赐战士,吏及民献马及献饮食者,不可胜纪”,军纪严明成为亮点。
李世民与士卒同甘苦,“遇士卒如子弟,吏民及军士有馈献饮食者,皆与士卒共之”,故“人百其勇”。
西河郡丞高德儒闭城拒守,然城中人心不附,郡司法书佐朱知瑾等为内应,引兵入城,执高德儒斩之,“自余不戮一人,秋毫无犯,各尉抚使复业,远近闻之大悦”。
西河之捷,仅用时九日,往返迅捷,初显李唐军队之纪律与战斗力,李世民之治军才能与仁德之风亦初露锋芒。
七月,李渊留李元吉守太原,亲率甲士三万誓师西征。
至贾胡堡,遇天雨连绵,粮饷不继,又传突厥与刘武周将乘虚袭晋阳。李渊心生犹豫,召文武商议,欲还师太原。
裴寂等皆认为“宋老生、屈突通连兵据险,未易猝下。李密虽云连和,奸谋难测。突厥贪而无信,唯利是视。......不如还救根本,更图后举。”
此议几成定论。
关键时刻,李世民力排众议,挺身谏曰。
“今禾菽被野,何忧乏粮!老生轻躁,一战可擒。李顾恋仓粟,未遑远略。武周与突厥外虽相附,内实相猜。......本兴大义,奋不顾身以救苍生,当先入咸阳,号令天下。今遇小敌,遽已班师,恐从义之徒一朝解体,还守太原一城之地,此何异为贼耳,何以自全!”
然李渊不纳,已下令班师。
李世民闻之,欲再入谏,会日暮,李渊已寝,世民不得入,遂号哭于帐外,“声闻帐中”。
李渊惊起,召问其故。
世民泣曰。
“今兵以义动,进战则克,退还则散;众散于前,敌乘于后,死亡无日,何得不悲!”
李渊方悟,叹曰。
“吾之成败皆在尔,知复何言,唯尔所为。”遂追回已出发之左军。
八月,雨霁,李渊率军趋霍邑。
恐宋老生固守不战,李世民与李建成以轻骑至城下,举鞭指麾,若将围城之状,且辱骂以激之。
老生果然怒,引兵三万自东门、南门分道而出。
李渊欲使军士先食而后战,李世民曰。
“时不可失!”遂与李建成率精骑直冲其阵,奋击,“手杀数十人,两刀皆缺,流血满袖,洒之复战”。
高祖兵乘之,老生兵大败,其本人亦被斩。
霍邑之战,李世民不仅在战略决策上起到决定性作用,更在战场上身先士卒,勇冠三军,其军事天才与无畏气概展露无遗。
霍邑既下,李渊军连破临汾、绛郡,至河东城下,遇隋将屈突通据险坚守。
裴寂主张“屈突通拥大众,凭坚城,吾舍之而去,若进攻长安不克,退为河东所踵,腹背受敌,此危道也。
不若先克河东,然后西上。”
此乃稳妥之策。
李世民再次提出不同战略。
“兵贵神速,吾席累胜之威,抚归顺之众,鼓行而西,长安之人望风震骇,智不及谋,勇不及断,取之若振槁叶耳。若淹留自弊于坚城之下,彼得以严备以待我,坐费日月,众心离沮,则大事去矣。且关中蜂起之将,未有所属,不可不早招怀也。屈突通自守虏耳,不足为虑。”
此策核心在于发挥己方士气正盛、敌方惊惶未定之机,绕过坚城,直取长安,一举定鼎。
李渊权衡二者,采取了“两从之”的策略:留偏师围河东以牵制屈突通,自引主力渡河西进。
此决策充分吸收了李世民战略的冒险精神与进取性,同时兼顾了裴寂的稳妥考虑,体现了李渊作为最高统帅的平衡艺术,而李世民之策实为主导方向。
李渊大军渡河后,关中士民归之如流。
李世民率刘弘基、殷开山等部,徇渭北,一路势如破竹。“三辅吏民及诸豪猾诣军门请自效者,日以千计”。
其姊平阳昭公主亦于司竹园起兵,遣使迎接世民。
世民与娘子军会师,声势更壮。
随后,李世民亲率精骑,大破隋将刘鹞子。
又进屯阿城,勒兵二十万,军令严整,秋毫无犯。
九月,李渊命李世民自渭北,李建成自新丰,对长安形成合围之势。
各路兵马毕集,合二十余万。
李渊数次遣使至城下,谕以匡扶隋室之意,城中不应。
十一月,攻克长安之役展开。
李世民率部自城西北方向进攻,身先士卒,将士奋勇,迅速突破防线。
与此同时,李建成部亦自东南方向攻入。
长安遂克。
入城后,李渊“与民约法十二条,悉除隋苛禁”,拥立代王杨侑为帝(隋恭帝),改元义宁,遥尊炀帝为太上皇。
李渊自为大都督、尚书令、大丞相,进封唐王,以李世民为京兆尹,改封秦国公。
义宁元年(617年)十二月,金城校尉薛举寇扰扶风,李世民率兵大破之,斩首万余级,遂略地至陇右。
然武德元年(618年)五月李渊受禅建唐后,薛举再次寇犯泾州。
是年六月,李世民被任命为西讨元帅,率刘文静、殷开山等与之战于高墌。
时李世民罹疾,委军事于刘、殷,并戒之曰:“薛举悬军深入,食少兵疲,若来挑战,慎勿应也。俟吾疾愈,为君等破之。”
然殷开山轻敌,不纳其言,出军于高墌西南,恃众不设备,遭薛举潜师掩袭,大败于浅水原,“士卒死者什五六,大将慕容罗睺、李安远、刘弘基皆没”。
此役为李世民军事生涯中罕见之败绩。
八月,薛举病死,子薛仁杲嗣立。
李世民再度受命为元帅,进屯高墌。
此次,他吸取教训,深沟高垒,不与交锋,“诸将咸请战,太宗曰:‘我士卒新败,锐气犹少。贼以胜自骄,必轻敌好斗,故且闭垒以折之。待其气衰而后奋击,可一战而破,此万全计也。’”
双方相持六十余日,薛仁杲粮尽,其将梁胡郎等率部来降。
李世民知战机已至,命行军总管梁实营于浅水原以诱敌。
薛仁杲大将宗罗睺果悉锐来攻,梁实守险不出,营中乏水,人马不饮者数日,宗罗睺攻之甚急。
李世民度其已疲,乃谓诸将曰:“可以战矣!”遂遣右武候大将军庞玉阵于浅水原南。
宗罗睺并兵击之,庞玉几不能支。
李世民乃亲率大军,自原北出其不意,引兵奋击,宗罗睺军大溃,“斩首数千级,投涧谷死者不可胜计”。
李世民率二千余骑乘胜追击,直逼折墌城下,薛仁杲慑于兵威,翌日率百官开门出降。
浅水原之战的胜利,不仅彻底平定陇右薛氏割据势力,解除了唐朝西顾之忧,更展现了李世民坚毅沉雄、善握战机的卓越将略,其“避其锐气,击其惰归”的用兵艺术臻于成熟。
至此,自晋阳起兵至平定陇右,李世民以其超凡的战略眼光、果敢的决断力、身先士卒的勇武以及日益精进的军事指挥才能,在群雄逐鹿的隋末乱世中,为李唐王朝的建立与巩固,立下了无可替代的开基定鼎之功。
其争霸天下之途,已由晋阳一隅,扩展至关陇大地,更为日后扫平群雄、一统海内,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天榜画卷所呈现的这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创业史诗,令万朝时空观者无不心驰神往,对这位即将正式登顶的年轻雄主,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与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