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另一头，江海大学的女生宿舍里。
苏睿看着手机屏幕上红色的感叹号，和“对方已将你删除”的冰冷提示，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被张凡拉黑了？
那个追了她四年，随叫随到的舔狗，居然……把她拉黑了？
“啊！”
一声尖锐的、充满愤怒和屈辱的尖叫，在宿舍楼里猛然响起。
苏睿发疯似的将桌上的化妆品全部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张凡！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敢这么对我！”
她的双眼赤红，脸上清纯温柔的“白月光”面具，此刻早已碎裂一地，只剩下狰狞和怨毒。
……
解决了苏睿这个小插曲，张凡重新坐回沙发上。
拉黑一个寄生虫，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成就感，反而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他，有钱了。
四千万的资产，足以让他在江海市，不，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那么，接下来呢？
找工作？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去“腾飞科技”当程序员？去996，去007？去面对发际线后退和腰间盘突出？
别开玩笑了。
他已经“体验”过那种生活了。
一次是地狱难度，一次是简单难度。
但无论是哪一次，那种被资本、被KpI、被上司所支配的“打工人”生涯，他都深恶痛绝。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他为什么要再去当牛马？
可是，如果不工作，那做什么呢？
环游世界？醉生梦死？享受人生？
这个念头很有诱惑力。但张凡一想到自己那颗苍老的灵魂，就摇了摇头。
他不是那种骤然暴富、心智不坚的年轻人。
他“亲身经历”过120年的漫长岁月，深知“坐吃山空”的道理。
虽然他现在有四千万，但在这座顶级的国际都市，这点钱，也未必能让他挥霍一辈子。
更何况，他还有系统。
一个叫做“最强打工人”的系统。
这个系统的名字，就充满了讽刺。它让他摆脱了“打工人”的命运，却又在逼着他，在另一条赛道上，继续“打工”。
“迷茫……真是奢侈的烦恼啊。”张凡自嘲地笑了笑。
算了，想不通，就先不想了。
人是铁，饭是钢。当务之急，是先填饱肚子。
他想起了第一次模拟中，那个连二十块的猪脚饭都觉得奢侈的自己。
也想起了第二次模拟中，那个为了健康，常年枸杞泡茶、水煮青菜的自己。
“两辈子的苦都吃完了。”他站起身，“这辈子，总该好好享受一下了。”
他决定，要去吃一顿好的。
不是为了炫耀，只是为了弥补。
弥补那个在工地上搬砖、在电子厂拧螺丝、在天桥下卖烤冷面的，可怜的自己。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这是他衣柜里仅有的几件衣服。拿着手机和钥匙，他走出了这套两千万的豪宅。
A栋的专属电梯平稳而迅速地将他带到了一楼大堂。
他刚走出大堂，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狂暴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488，如同利箭一般，从车道上呼啸而过，然后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A栋的门前。
车门打开，一条包裹在黑色丝袜下的修长美腿率先迈了出来，接着，是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裙，身材火爆到极点的女人。
女人摘下脸上的dior墨镜，露出一张冷艳绝伦的脸。
她的五官精致得不似真人，但组合在一起，却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张凡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
绝色。
确实是绝色。
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气质，都将苏睿和刘倩倩之流秒杀得连渣都不剩。
但……那又怎样？
在他苍老的灵魂看来，这不过是一具保养得当的皮囊罢了。
那个女人也注意到了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便毫无兴趣地移开了。
在她眼里，这个穿着洗得发白牛仔裤、长相平平的年轻人，和路边的电线杆没什么区别。
张凡也没在意，他径直走向小区大门，与这个冷傲的法拉利女人擦肩而过。
走出天悦华府，张凡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餐厅，而是直奔最近的旗舰店。
他那台用了四年的老旧手机，已经卡得快要冒烟了。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拿一台你们这里最顶配的，mate 60 RS，保时捷设计。”张凡言简意赅。
他甚至都懒得看价格。
“好的先生！”店员的眼睛一亮，立刻取来了新机。
刷卡，插上新卡，数据迁移。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接着，张凡又走进了隔壁的商场。
他需要换一身行头。他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加起来不到一百块，和天悦华府A栋顶层业主的身份，实在太不相符。
他没有选择那些logo硕大的潮牌，也没有选择范思哲那种浮夸的风格。
他径直走进了Loro piana的专卖店。
这是一个低调到极致的奢侈品牌，一件看似普通的t恤，可能就要五位数。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里的店员显然更有眼力见，虽然张凡穿着普通，但她们依旧保持着专业的微笑。
“帮我搭配几身日常穿的衣服。”张凡说道，“舒适，低调一点的。”
“好的，您这边请。”
半个小时后，张凡从店里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件浅灰色的桑蚕丝t恤，一条米白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同样价值不菲的休闲鞋。
衣服上没有任何明显的商标，但那顶级的面料和剪裁，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走到商场的全身镜前，停下了脚步。
镜子里的人，身高一米八，身材匀称。这是他常年打工锻炼出来的底子。
但是那张脸……
张凡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丝遗憾。
太平庸了。
是的，平庸。
五官端正，却毫无亮点。扔在人堆里，绝对是转眼就忘的大众脸。
他没有小说主角那种刀削斧凿的英俊，也没有富二代那种张扬跋扈的气质。
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罢了。”张凡摇摇头，“长相是天生的。”
他很快就释然了。
他拥有了系统，拥有了远超常人的财富，如果连长相都要是顶配，那未免也太不给别人活路了。
钱，才是他最大的底气。
换好了行头，张凡直奔江海市最顶级的一家法式餐厅。
他一个人，点了一份最贵的惠灵顿牛排，一份黑松露鹅肝，还有一瓶82年的拉菲。
当那带着浓郁香气的牛排被切开，露出粉红色的鲜嫩牛肉时，张凡的眼眶，竟然莫名地有些湿润。
他想起了那个在电子厂里，为了5000块月薪，每天吃着寡淡无味的工作餐，拧螺丝拧到手抽筋的自己。
他端起酒杯，对着空气，轻轻碰了一下。
“老张。”他轻声说，“这杯，敬你。”
这一天，张凡过得无比充实。
他用最昂贵的衣服和食物，去填补了他两辈子的空虚和遗憾。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张凡心满意足地打车回到了天悦华府。
他开着新买的手机，刷着短视频，走进地下车库的电梯间。
“哟，这不是张凡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张凡抬起头，只见王浩正搂着刘倩倩，从一辆崭新的宝马m4旁走过来。
王浩的卡宴估计是被他爸收回去了，换了这台更张扬的性能跑车。
王浩显然也看到了张凡，尤其是张凡身上那套看似普通、实则顶奢的行头。他眯了眯眼，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张凡手上的新手机吸引了。
“啧啧，保时捷设计？花了不少钱吧？”王浩冷嘲热讽道，“怎么，暴富了，就开始学我们上流社会消费了？”
他拍了拍自己宝马m4的引擎盖，得意洋洋地炫耀道：“看到我这车了吗？德国原装进口，落地一百三十万。你那套房子……不会是你被富婆包养，人家送你的吧？”
经过一天的缓冲，王浩又找回了自信。他认定张凡是走了狗屎运，绝不可能在财力上真正碾压他。
“小子，有钱也去买辆车啊。光有房子，出门还打车，你不嫌丢人吗？”王浩狂笑道。
他身边的刘倩倩，昨天还一脸煞白，今天又化上了精致的妆容。她怨毒地瞪着张凡，附和道：“就是，浩哥这台m4，百公里加速才几秒。你这种人，估计连驾照都没有吧？”
张凡看着这两个上蹿下跳的小丑，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
他只是觉得好笑。
一百三十万的宝马？
他神色不屑地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个破车，也好意思拿出来叫？”
王浩的笑声戛然而推广止：“你说什么？！”
张凡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电梯，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声音。
“明天，我就买一个更好的。”
“哈哈哈哈！”王浩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买一个更好的？你要买什么？保时捷911吗？你知道要等多久吗？”
“我可等着你！”王浩冲着电梯门喊道，“你要是明天能开出一辆比我这m4更牛逼的车，我他妈当场管你叫爷爷！”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王浩刺耳的笑声。
回到家中，张凡洗了个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直接睡了。
第二天，他醒了过来，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开口了：
“系统。”
【宿主，我在。】
“王浩那台车，一百三十万。”张凡平静地说道，“我要买一台更好的。”
【请宿主设定目标。】
“我要一辆……法拉利LaFerrari。”张凡思索片刻，报出了一个名字。
这是他前世在手机上才能看到的“神车”，全球限量，价值数千万。他要的，就是一次性，彻底地，将王浩这个富二代的骄傲，碾压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