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心心念念的xS刚陪严书中买完新衣服,领对方洗澡吃饭,过了整整四个小时好日子。
没办法。
严书中说回家可能就没好日子过了。
谢殊张嘴就骂:“家里没有好日子,外面可全是小日子!”
严书中:“.......”
下意识想去接茬的嘴被死死抿住,可能会引人暴怒的话硬生生咽回没有被划开的肚子。
气氛一片祥和。
谢殊将严书中送回严家别墅。
亲眼看着对方进了院子,又被严母揪住耳朵扯进门后,这才满意地离开。
......
下午一点半。
日本陆军医院,高级病房。
华文老师顾青手里持着昨天做了整整一夜的教案,看着床上睡成死猪的学生急得要命。
这都几点了!!!
昨天晚上去哪作祸了!快中午了才回来,倒头就睡,一点课也不听!
顾青几乎用尽所有办法,软硬兼施。
白费功夫。
谢殊就是不动。
他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就五分钟......最后五分钟,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五分复五分,五分何其多。
要是待五分.....
妻儿都给自己陪葬个屌的狗日的小鬼子你他妈杂种草的!
顾青等不得,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去外面叫那些凶神恶煞的日本兵。
“真田桑一直不起床,能让铃木桑来看看吗?”
“知道了,你先回去。”
顾青重新回到病房,眼睛时不时就瞥向墙面上挂着的钟表。
三分钟后。
“吱呀——”
房门被推开,铃木川拎着一桶水进来。
窗帘是拉开的,耀眼的阳光将整间病房都照得很明亮。
单人床上面,谢殊穿着浅灰色睡衣,所有被子都堆在脑袋上,肩膀以下全露着,胳膊抱住被褥,不知是死是活。
“咚!”
铃木川将水桶放到地面,抬手用力一扯。
“哗啦——”
温暖的被褥消失,露出一张毫无知觉的脸,睡得又香又甜。
“真田军曹,起床学习。”
谢殊:“.......”
铃木川用力摇了摇,甚至扯住对方胳膊将人拉至坐起,都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两分钟后,还是没叫起来。
铃木川不再犹豫,反正有真田大佐的授意,拎起水桶用力一泼。
“哗啦——”
满桶冰水直接浇在谢殊脸上。
水很凉,刚刚挑出冰块,这一桶下去,植物人也能有反应。
谢殊直接被浇懵了。
他猛地坐起身,脑袋还没开始转身体便做了行动。
狠狠一巴掌抽向旁边。
“呼——”
响亮的破空声。
铃木川早有准备,灵活地闪身避开,手里还稳稳拎着水桶:
“真田军曹,大佐说您醒了就抓紧学习,还有六天,时间很宝贵。”
“......”
谢殊坐在床上侧头看他。
刘海湿哒哒地沾在额头上,挡住了半只眼睛,阴暗地盯住铃木川。
一秒。
两秒。
他缓慢的抬起胳膊,勾勾手指:“你,过来。”
铃木川不解:“有什么事吗?”
“我的鞋被你浇湿了,你拿一双新的,亲手递过来。”
谢殊特意在“亲手”两个字上咬了下重音。
铃木川点头:“是。”
递个鞋而已,今天的大佐弟竟然如此听话,人都不骂。
他转身去旁边的鞋柜里拿了一双新拖鞋,站在原地思考两秒,目光看向谢殊的表情。
谢殊笑眯眯。
铃木川这才放心的弯腰,将拖鞋放到地面。
谢殊笑眯眯地踹过去,腿脚如风。
“咚!”
这一脚力道没松,直接撞在铃木川喉咙上,将对方狠狠掼飞半米远。
谢殊也没闲着。
“啊啊啊啊啊啊!”
他尖叫着起身,毫不见之前对床的依恋,趁铃木川还没反应过来骑在对方身上挥拳便打:
“你个畜生!你算什么东西啊!有什么资格对我泼水!”
他妈的!
真田绪野我清醒状态下打不了你我还打不了吗?!
真以为自己算个玩意?!
打着打着,谢殊余光瞥到旁边床头柜上的花瓶。
嗯?
是趁手的利器。
谢殊手臂一甩,他的胳膊很长,毫不费力地勾过花瓶。
铃木川被打懵了。
什么情况?
才几天啊,怎么实战经验进步这么多!比上次吃毒蘑菇出现幻觉打人都狠!
“啊!你等等!是大佐让我泼的!!!”
没人搭理他。
只有越来越近的花瓶迫不及待地靠近他。
顾青在旁边看着这场闹剧,人都快吓死了。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师,没见过这么多大场面。
日本人对日本人都这么狠吗?
文弱的胳膊颤颤巍巍地抱着课本,脑海里全是家里被鬼子看守,不知生死的妻儿。
打了一会,谢殊有点冷。
他意犹未尽地爬起身,又狠狠踹了铃木川一脚。
“我去洗澡,给你五分钟,将地板,床铺都恢复成原样,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抹了把头发就想往浴室走,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顾青。
哦对。
“顾老师,您过来帮我抱衣服。”
他将孤苦无依的顾老师薅到身边,又抹了两下头发。
甩手而去。
水珠全都甩到铃木川脸上,冰凉的液体沁的透心凉,他听见谢殊越来越远的声音:
“你一个人,好好得干。”
“敢在地上留一滴水,我就让你流一滴血。”
谢殊只觉得烦。
早上刚在河里洗过凉水澡,现在还得洗!
这间病房有独立卫浴,自己就在门口洗,倒是不用担心铃木川那个小瘪三拿腔做派不收拾,偷摸找别人代劳。
敢用水泼我。
你也不得好死。
谢殊抱着浴袍,回头看了一眼努力往起爬的铃木川,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跟在旁边的顾青:“......?”
衣服呢?
这也没让我抱啊。
一会该不会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