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身体一软,搭在沈中纪肩头的手掌瞬间脱力,朝前栽倒下去。
“许言!”
沈中纪顿时慌了神,托住许言身体瘫坐在地,死命掐起对方人中。
“你怎么了?!”
许言双眼紧紧闭着,嘴唇都黑透了,不说话,口中不断的朝外涌血。
只有最开始那口血是红的。
越吐越黑,越吐越黑。
“来人啊!舅舅!舅舅!救命啊!”
沈中纪不知所措地抱住许言,急的手腕发抖,直接哭成烧水壶。
.......
半小时后,福民医院。
许言被推进抢救室。
沈中纪坐在走廊里,眼眶透红,李默群在他旁边,见他要掉眼泪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许哭!二十多的大男人遇事就知道哭!”
大耳刮子一扇,沈中纪哭得更厉害了,还不敢出声,咬着拳头眼泪疯狂往下掉。
李默群:“......”
随他那个死爹!
简直没眼看,李默群扶住额头,太阳穴疼的像有野鸡在啄。
“咚咚咚——”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父许母匆匆赶来,神色很慌张。
“李主任!许言是怎么回事?”许父声音有些急。
李默群站起身,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跟中纪在卧室躺着,突然就开始吐血。”
许母在旁边急得眼眶通红:“我就说不让他出院吧!再养养多好!你看看,早上出院晚上就出事了!”
出院手续还热乎着呢。
本来在普通病房住的好好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
这下好了。
人到外面涮一圈,直接转急诊去了。
“阿姨对不起,我不应该带许言出去。”
沈中纪声音有些抽噎,他站起身,疯狂给许母道歉,两人对着哭。
与此同时,急诊室的门被推开。
“嗞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镜片下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谁是病人家属?”
许父立刻上前:“我是!医生怎么了?”
“病人是中毒,我们暂时抑制住毒药在他身体里蔓延的速度,但弄不清楚毒药是什么,就没办法解,他今天都吃过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望向沈中纪。
许父语气很急:“中纪,许言今天都去哪了?”
沈中纪抹了两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清晰:
“下午放学,他去学校找我,吃了几颗酒心巧克力,然后就醉了,拉着......拉着我去赌场,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多,中间什么都没吃过。”
“那巧克力我也吃了,好几个同学都吃了,大家都没问题啊,从下午开始我就一直待在许言身边,中间没分开过。”
许父追问:“哪个赌场?”
“就是城北,六国保局那边。”
闻言,许父许母通通愣住,对视一眼。
六国保局属于黑帮势力,正是许母弟弟陈月林的地盘。
许母擦了擦眼泪:“我去给月林打电话。”
......
十分钟后,许父许母重新回到抢救室外面。
沈中纪立刻站起身:“怎么.....怎么样了。”
许母拢了拢肩膀上的披肩,回答:“月林说派人送解药过来,他也不确定阿言是中的什么毒。”
......
二十分钟后,一名大夫拎着医药箱,衣衫不整地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扛过来。
大汉脚下飞快,到抢救室门口这才停下脚步,一把将大夫塞进抢救室。
然后才粗喘着气,转身看向许母:
“大姐,姐夫,杨大夫来了,你们别急。”
许母站在大汉对面:“阿言中的是什么毒啊?”
大汉摇摇头:“要等杨大夫看,不过要真是我们黑帮出去的毒,杨大夫都能解。”
......
五分钟后,抢救室的门被推开。
杨大夫拎着医药箱,淡定地走出来:“没事了,让小少爷在医院养两天,我给他开几副方子,到时候熬好送过来。”
闻言,许母的心终于稍稍落下,始终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四叔,阿言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毒叫断肠散,我去年秋天配出来的,正常喝二两就能死透透的,但发作时间长,喝下断肠散的人,一天之后才会有感觉,到时候必死。”
杨大夫捋了捋胡须:“小少爷这是喝太多了,至少得五两往上。”
“我配的药去处都能查的到,回头让人查查,就知道是谁买走了。”
“好。”
许母点头,眼眶还是发红:“这药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吗?”
“没事,幸亏少爷喝的多,发现的及时,不然等一天后再吃解药就晚了。”
杨大夫笑着安慰许母:“少爷年轻,喝一个月中药好好调理调理,身体还跟以前一样好。”
“那就好,那就好。”
众人都放下心来,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只有沈中纪还在那块哭,哭着哭着眼前一黑,躺到许言隔壁病床挂水去了。
......
与此同时,陆军司令别墅外。
谢殊蹲在一棵大树上面,阴暗地盯着原田惠子的汽车。
就这么盯了整整一个小时,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终于看见原田惠子拎着行李箱,风风火火地从别墅走出来。
“哈哈!”
谢殊眼睛一亮,利落地抱住树干滑下来,回到驾驶座踩下油门,追随原田惠子而去。
真田绪野说得对。
直接杀了对方,太可惜。
谢殊要把她那整个实验工厂,都给揪出来!谁也别想活!
搞实验的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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