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啾啾盯着散发着浓郁紫光的千年灵芝,豆豆眼里闪过一丝渴望。
它能感觉到,体内那些乱窜的药力,正在疯狂地催促它吞下这株灵药。
但它没有立刻张口。
凤啾啾转头看向岁岁。
小奶娃正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它,眼里满是期待和关切。
啾啾,快吃呀。岁岁催促道,吃了就不难受啦。
凤啾啾犹豫了片刻,突然用光秃秃的翅膀推了推岁岁的手,把那株灵芝往她嘴边送。
啾……啾啾……
它叫得很轻,眼神里有些不舍。
这么好的东西,应该给小主人吃才对。
岁岁愣了愣,随即用力摇头。
不行!这是给啾啾的!
小奶娃伸出小手,摸了摸凤啾啾光秃秃的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啾啾现在太丑啦,毛毛都掉光了。
吃了这个亮晶晶,就能长出漂亮的毛毛,就不丑啦!
啾?!
凤啾啾整只鸟都僵住了。
太丑了?
它堂堂上古神兽后裔,竟然被一个三岁半的小奶娃嫌弃丑?
凤啾啾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身体,稀疏的几根毛,还有那松垮垮的皮……
啾……
它发出一声悲鸣。
好吧。
它现在确实丑得没眼看。
周围的土匪们看着这一人一鸟的互动,嘴角直抽。
瘦猴小声嘀咕:小郡主这话……杀伤力也太大了。
麻子脸点点头:那鸡都快哭了。
凤啾啾不再犹豫。
它猛地张开鸟喙,一口叼住那株千年紫灵芝。
整株灵芝被凤啾啾一口吞下。
灵芝入口即化。
一股磅礴的紫色洪流瞬间在凤啾啾体内炸开!
凤啾啾发出一声尖锐的长鸣。
那声音刺耳得让人耳膜发疼。
下一秒。
凤啾啾整只鸟的身体瞬间变得通红,就像被煮熟了一样。
咕咕咕——
它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体表冒出滚滚热气。
那热气带着淡淡的紫色光晕,在密室里翻滚。
不好!
瘦猴脸色一变。
小郡主!快放开它!
岁岁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
凤啾啾从她怀里跳下来,摇摇晃晃地站在地上。
它原本蔫了吧唧的状态消失了,整只鸟精神得像打了鸡血。
但它的身体越来越烫。
体表的热气越来越浓。
啾啾!
岁岁急得都要哭了。
啾啾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独眼龙脸色大变。
该死!是不是那灵芝有毒?!
麻子脸也慌了。
不可能啊!千年紫灵芝是续命圣药,怎么可能有毒?
那它这是怎么了?!
众土匪围成一圈,急得团团转。
岁岁蹲在凤啾啾面前,小手想去摸它,却被那滚烫的热气逼退。
啾啾……
小奶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
岁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在她的眼中,凤啾啾体内原本混乱的杂色气息,正在被一股紫色的光芒疯狂吞噬。
那些之前吃下去却没消化的亮晶晶,此刻全都被紫光拉扯着,融入凤啾啾的身体。
而在凤啾啾的丹田处,一股金红色的火焰正在重新凝聚。
那火焰越来越亮。
越来越耀眼。
啾啾没事!
岁岁破涕为笑。
啾啾在变漂亮!
话音刚落。
凤啾啾的身体猛地一震。
一声清脆的裂响。
凤啾啾体表那层焦黑的老皮,开始一片片剥落。
密室里的温度骤升。
众土匪纷纷后退,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
好、好烫!
瘦猴擦了把汗。
这密室里变得好热!
麻子脸抬头看向头顶。
洞顶,热气翻滚,石壁上甚至开始渗出水珠。
这鸡……到底是什么来头?
独眼龙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周围温度的变化。
他咽了口唾沫。
小郡主,它真的没事?
岁岁用力点头。
嗯!啾啾要变漂亮啦!
咔嚓,咔嚓
凤啾啾体表的焦皮越裂越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焦味,混杂着药香。
众土匪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凤啾啾。
一道刺目的金红光芒从凤啾啾体内爆发!
那光芒如同烈日,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地下密室。
啊!我的眼睛!
太亮了!
众土匪纷纷捂住眼睛,痛呼出声。
独眼龙也本能地抬起手,想要遮挡那刺目的光芒。
但下一秒。
他愣住了。
那只原本空洞、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独眼里,突然涌入了一片金红色的光晕。
温暖的。
柔和的。
带着某种生机。
独眼龙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他能感觉到,那道光芒正在修复他眼中的伤势。
那些多年前被毒瞎的经脉,此刻正在一点点恢复。
这、这是……
独眼龙的声音在发抖。
光芒持续了十几个呼吸。
然后,缓缓散去。
独眼龙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眨了眨眼。
然后
他看到了。
昏暗的密室。
金银财宝堆成的小山。
还有那个抱着神鸟、笑得眼睛弯弯的小奶娃。
我……我能看见了……
独眼龙的声音哽咽。
我能看见了!
他猛地跪倒在地,泪水滚滚而下。
小郡主……
独眼龙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您不仅救了黑风寨,还让我重见光明……
这份恩情,老子就算肝脑涂地,也报答不了啊!
周围的土匪们也反应过来。
大当家的眼睛好了?!
天老爷!真的好了!
是那只神鸟的光芒!
众人看向凤啾啾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敬畏。
岁岁却兴奋地拍着小手。
哇!啾啾变漂亮啦!
小奶娃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张开双臂。
啾啾,岁岁抱抱!
凤啾啾站在原地,抖了抖翅膀。
它的羽毛不再是之前那种暗淡的金色,而是璀璨的赤金色,每一根羽毛都泛着流光溢彩的光泽。
尾羽修长华丽,流淌着金色的火焰纹路。
头顶的翎羽高高竖起,如同一顶王冠。
最惊人的是它的眼睛。
那双原本无神的豆豆眼,此刻变成了一对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竖瞳。
威严、高贵、睥睨天下。
凤啾啾仰天长鸣。
那声音清越高亢,带着某种上古的威压,震得密室里的石壁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