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想再次挣扎起身,可刚撑起一点,手腕就被瑞王轻轻勾住。
她重心一失,又朝他怀里倒去,这次瑞王没有再扶,而是微微撑起身,钳住林若念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温热的唇直接覆了上去。
那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檀竹香的气息,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林若念的大脑瞬间空白,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唇瓣传来的温度滚烫,慢慢研磨,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她睁大眼睛,看着瑞王近在咫尺的睫毛,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就在这时,又一艘船从旁驶过,舱里的四人虽没看清船上人的模样,却瞧见了这旖旎的一幕。
其中一人竟吹起了哨子,尖锐的哨声混着起哄的笑声,像是在给他们加油助威。
“好!这才是中秋该有的热闹!” 有人高声喊道,惹得船上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后边船上的封玉眼神最尖,虽有帘子挡住,可还是远远就瞧见自家王爷低头的动作,心里瞬间炸开了花,哎呀呀,自家爷这也太威武了,这可是实打实的进展啊。
他连忙侧身挡在棋竹和小厮面前,故意指着岸边的灯笼高声道:“你们看,那盏嫦娥灯做得真精致,裙摆上竟还缀着珍珠,还有那边的兔子灯,眼睛竟是用红宝石做的,真阔气。”
棋竹虽觉得封玉的举动有些刻意,却也没多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有那小厮隐约瞥见前面船上的动静,刚想多问一句,就被封玉用一块桂花糕堵住了嘴:“吃你的,这糕点刚买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封玉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念:王爷您可得抓紧机会,属下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瑞王的唇覆上来时,仿佛空气都凝固,这温热的触感带着檀竹香,轻轻碾着她的唇瓣,她的呼吸瞬间停滞,胸口像被什么堵住,指尖又开始发麻。
脑子里空空的,只剩“轰”的一声,所有的思绪都成了碎片,这不是梦吧?瑞王怎么会亲她?她是不是还在猜灯谜,或者在船上不小心睡着了?
就在她快要憋得头晕时,瑞王也察觉到了她的僵硬,轻咬了她的唇心,之后唇上的力道稍缓,瑞王的声音混着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带着几分戏谑又夹着喘息的疑惑:“是要孙某渡气给你吗?”
那声音低哑,孙景瑞的气息吐在耳朵上,像羽毛轻轻挠在心上,让林若念猛地回神,妖孽啊,她只敢把眼睛闭得更紧。
脸颊早已烫得惊人,好在两岸红灯笼的光映在舱内,把她的脸红掩去了大半,可那份灼热却逃不过瑞王的手心,他方才扶着她腰的手,不经意间蹭到她的脸颊,指尖瞬间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林若念一动都不敢动,像被定住的木偶,心里却在疯狂自我催眠,这一定是个梦!医书上说,紧张过度会导致阴阳失调,出现幻觉。快睡,等数完一百只羊,睡醒了就会发现自己还在灯谜摊前,瑞王根本没在这里,更没亲过她,但是她快要爆炸了。
她紧闭着眼,在心里无奈默默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瑞王原本还沉浸在唇齿间的软嫩触感里,可等了片刻,却没感受到怀里人的回应。
她不仅没挣扎,反而像僵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活脱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孙景瑞心里纳闷:自己的吻技有这么差?还是林若念真的这么不待见自己?
他松开钳住林若念脸颊的手,轻咳一声,想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可林若念依旧闭着眼,直挺挺地压在他身上,像片贴在身上的软布。
瑞王无奈,只能又轻唤一句:“咳~醒醒了...”
这声呼唤太过清晰,带着真实的温度,不像梦里的虚影。
林若念心里咯噔一下,悄悄睁开右眼,只瞥了一眼,就吓得赶紧闭上,瑞王放大的脸就在眼前,睫毛上还沾着一点灯光的碎影,真实得不像话。
她又犹豫了片刻,才慢慢把两只眼睛都睁开,盯着瑞王的脸发愣。
不知是脑子还没转过来,还是被事实砸懵了,林若念竟抬手捏住了瑞王的脸颊,指尖轻轻戳了戳,是软的,还有温度。
她又顺着他的鼻梁慢慢往下滑,划过鼻尖,最后停在他微微发红的嘴唇上,小声嘀咕:“这般看…还是挺顺眼的。”
瑞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低笑出声,抓住她停在唇上的手,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的调侃:“是吗?顺眼的话,那林小姐可就要对孙某负责了。毕竟摸也摸了,亲也亲了,总不能让孙某白受这委屈吧?”
林若念的脑子还像在河里浮沉的船,晕乎乎的没抓稳重点,听到负责二字,下意识就搬出了父母:“这事恐怕我做不了主…婚姻大事,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话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没察觉瑞王眼底的期待暗了暗。
瑞王挑了挑眉,故意逗她:“哦?那看来林小姐是不打算对孙某负责任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林小姐是霸王硬上弓,坏了我的名节,孙某的名声是全毁了。”
林若念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连忙摇头,语气带着点慌慌张张的辩解:“不怕不怕,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你看......”
她伸手指了指船舱后侧的纱帘,“帘子挡着呢,船夫也没看到。”
瑞王彻底被她整不会了。
他看着眼前一脸认真耍无赖的姑娘,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什么叫你不说我不说?
这丫头难道没明白,他要的不是没人知道,而是她的态度?
他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酒壶,又闻了闻林若念身上的气息,没酒味啊,怎么反应憨得像那日喝了酒似的?
心里的那点旖旎瞬间淡了下去,瑞王脸色微微一冷,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往后靠在坐榻上,没再说话。
船舱里的氛围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河水拍打船身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的笑声,显得有些尴尬。
林若念察觉到瑞王的冷淡,也彻底清醒了。
她看着瑞王别过脸不看自己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惹他生气了?
她赶紧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哪还敢再用他的身体做支撑,慌乱中手一把抓住了船窗的镂空边缘,指尖被木刺轻轻划了一下也没在意,好不容易跌坐回自己的位置,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再也不敢乱动一下,连呼吸都放轻了。
河面上的红灯笼依旧晃着,可船舱里的暖意却好像散了些。
瑞王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
他侧头看向窗外,心里暗暗嘀咕:林若念这丫头,到底是真蠢,还是故意装糊涂?
而林若念坐在角落,偷偷瞥了眼瑞王的侧脸,心里也乱糟糟的,她刚才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瑞王毕竟是皇子,被自己这么耍无赖,肯定会生气吧。
可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他负责啊。婚姻大事,哪是她能说了算的?还有他不是有他的鸢妹妹吗?难道他还想坐享齐人之福?
她越想越慌,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抖,刚才那一幕,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她可不能抢了黎清鸢的姻缘,更不想两女侍一夫,那还不如去当姑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