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分统计完毕,导演举着扩音喇叭笑着宣布:“休息半小时,大家补充点水分,调整好状态再出发找食材!”沈君泽跟着墨晔往遮阳棚走,竹篮里的贝壳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碰撞出“叮咚”的脆响,像一串天然的风铃,在为他们这场胜利低声庆贺。
“渴了吗?”墨晔从帆布背包里拿出两瓶冰镇椰子汁,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一看就透着清爽。“这是上午让非特先生帮忙从椰林摘的,刚冰镇好,尝尝。”他拧开一瓶递给沈君泽,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掌心,两人都像被羽毛轻扫,默契地缩回了手。
沈君泽接过椰子汁,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胳膊,瞬间驱散了大半燥热。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清甜的汁水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椰香在舌尖漾开,舒服得眯起了眼:“比超市买的浓多了,像在喝液态的椰子肉。”他顿了顿,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不过我们这样喝独食,会不会不太好?”
墨晔看着他脸上沾着一点细小的沙砾,眼底的笑意漫得像要溢出来,伸手替他擦掉时,指尖故意放慢了动作:“放心,没那么小气。导演那里备了不少,刚才让工作人员分过去了。”他仰头喝了口自己手里的椰子汁,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喜欢的话,下午找完食材,我再去摘几个,让厨房帮我们榨成汁。”
两人坐在遮阳棚下的长椅上,木质椅面被晒得微微发烫,却抵不过穿堂而过的海风。风里裹着海的咸湿和椰树的清香,吹得人昏昏欲睡。沈君泽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海面上,粼粼波光像打翻了的碎金,几只海鸥舒展着翅膀,在浪尖上盘旋,偶尔俯冲下去,又衔着小鱼腾空而起。他忽然想起钱皓然埋东西的举动,忍不住转头问:“你说,钱皓然刚才埋的到底是什么?看着鬼鬼祟祟的。”
墨晔的指尖在椰子汁瓶身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沉吟片刻才道:“或许是想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不过跟我们没关系,不用浪费心思猜。”他顿了顿,刻意转移话题,“下午想去哪里找食材?礁石区的龙虾确实肥美,壳薄肉嫩;雨林边缘的野菜也新鲜,马齿苋炒着吃很爽口;或者去码头浅滩看看,说不定有刚退潮留下的海鱼。”
沈君泽想了想,眼睛亮了亮:“先去礁石区吧!孟瑶不是说那里有大龙虾吗?说不定能找到。然后再去雨林区找野菜,荤素搭配着吃才香。”
“好。”墨晔点头应下,语气里带着全然的纵容,“都听你的。”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四组嘉宾跟着导演往食材区出发。钱皓然一路上都耷拉着脸,像谁欠了他几百万,时不时瞪林晓峰一眼,那眼神像在说“都怪你挖太少”。林晓峰却一脸坦然,手里把玩着枚蓝紫色的彩纹贝壳,指尖转得飞快,仿佛周遭的低气压都与他无关。
夏橙则像只粘人的小尾巴,一直缠着顾衍不放,一会儿踮脚给他挡太阳,一会儿又捏着嗓子说:“顾影帝,我脚好像被沙子磨破了,有点疼。”顾衍被她烦得眉头直皱,却也没真的发火,只是偶尔从鼻腔里哼出个单音节,看得苏然然和孟瑶在后面偷偷直笑,用口型交流:“嗑到了嗑到了!”
到了食材区入口,导演指着三个岔路说:“左边是礁石区,适合找海鲜;中间是雨林边缘,野菜多;右边是码头浅滩,能捡些贝类。你们选吧,调料归墨晔组了,他们第一他们先选地方。”
沈君泽和墨晔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礁石区。”
话音刚落,钱皓然立刻喊道:“我们也去礁石区!”他梗着脖子,一副“就是不让你们顺心”的架势,显然是想跟他们抢。
墨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孩,没说话,只是自然地牵住沈君泽的手腕,往礁石区走。沈君泽被他牵着,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小声问:“他们也去,会不会抢我们的龙虾?”
墨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放心,礁石区那么大,够我们找的。而且,他们未必有我们运气好。”
礁石区的礁石高低错落,像一群沉默的巨兽卧在海边。退潮后的礁石缝里积着水,藏着不少海洋生物,小鱼在水里窜来窜去,小螃蟹横着爬过湿滑的岩壁。沈君泽跟着墨晔小心翼翼地在礁石间穿行,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警惕的小鹿,生怕错过龙虾的身影。
“看那里!”墨晔忽然压低声音,指向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那里的海水里有个影子“嗖”的一下,一闪而过,带着硬壳的光泽。他示意沈君泽站在原地别动,自己则猫着腰,悄悄绕到礁石另一侧,趁那影子没反应过来,猛地伸手一抓,一只巴掌大的龙虾就被他牢牢攥在了手里。龙虾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大螯,看着威风凛凛,却怎么也挣不脱墨晔的手。
“好大!”沈君泽惊喜地凑过去,眼睛瞪得像两颗黑葡萄,“我们运气也太好了吧!”
墨晔把龙虾放进带来的网兜里,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才刚开始呢,后面还有惊喜。”
两人继续在礁石区搜寻,墨晔眼神锐利,总能在不起眼的缝隙里发现目标,不一会儿就抓到了三只大龙虾和几只肥硕的梭子蟹。沈君泽也没闲着,他在一处积水的水洼里发现了不少蛤蜊,密密麻麻地嵌在沙底,像撒了一地的小贝壳。他开心地蹲下身,手指伸进微凉的水里,一个一个往网兜里捡,指尖被蛤蜊壳蹭得有点红,却笑得格外欢。
另一边,钱皓然和林晓峰却没那么顺利。他们急着抢在墨晔他们前面找到大龙虾,走路都带着股冲劲,完全没注意脚下的礁石长满了青苔。钱皓然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在水里,虽然没受伤,却溅了一身海水,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t恤也湿透了,勾勒出不太好看的褶皱,狼狈不堪。林晓峰赶紧伸手去扶,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碰我!没用的东西,跟着你就没好事,连个龙虾都找不到!”
林晓峰也没生气,只是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淡淡道:“这里龙虾本来就不多,我们去码头浅滩看看吧,那里贝类多。”
钱皓然哼了一声,满脸不情愿地跟着他往别处走,心里却把沈君泽和墨晔骂了千百遍,眼神阴沉沉的,像积了雨的云。
等沈君泽和墨晔提着满满一网兜的收获从礁石区出来时,钱皓然和林晓峰才只抓到两只小螃蟹,网兜里空荡荡的,两人的脸色难看得像被泼了墨。
“看来你们收获不小啊。”导演笑着迎上来,对着他们的网兜拍了几张照,“接下来去雨林区找野菜吗?”
“嗯。”沈君泽点头,网兜的绳子勒得手心有点红,墨晔见状,自然地接过网兜,拎在了自己手里。
雨林边缘的野菜长得十分茂盛,绿油油的一片,在阳光下泛着光。墨晔显然是识货的,很快就认出了马齿苋、荠菜和蒲公英的嫩叶,他耐心地教沈君泽辨认:“你看,马齿苋的叶子是肥厚的椭圆形,掐断会有白色的汁;荠菜叶子带锯齿,闻着有股清香味……”沈君泽学得认真,蹲在他身边,把他摘好的野菜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两人配合默契,像演练过无数次,不一会儿就摘了满满一篮子,绿油油的看着就新鲜。
“够了吗?”沈君泽捧着篮子问,鼻尖沾了点泥土,像只刚从菜园里偷完菜的小兔子。
墨晔看了看篮子,伸手替他擦掉鼻尖的泥:“够了,这些足够我们吃两顿了。”
两人提着食材往回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落下斑驳的光斑,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