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岬的阳光格外炽烈,晒得地面的碎石都泛着热气。
阿瑞斯靠在藤椅上,指尖绕着一缕细碎的蓝电,瞥了眼身旁刚安置好躺椅的卡普,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卡普中将不回东海,待在这里做什么?”
卡普往躺椅上一瘫,掏出仙贝往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笑道:“噗哈哈哈!你这小子话说得难听。老夫虽是爷爷,更是海军中将,在这里阻击海贼天经地义。倒是你,天天把海贼当牲口使唤,就不怕遭报应?”
阿瑞斯懒得跟他掰扯,翻了个身背对着卡普,眼罩滑到鼻尖露出半只眼:“报应?海贼烧杀抢掠的时候,可没给那些村民留过报应的余地。”
说罢便不再开口,只任由阳光晒在身上,听着海贼的喘息声和海鸥的鸣叫,呼吸渐渐平稳,仿佛真的睡了过去。
卡普看着他的背影,嚼仙贝的动作慢了些,眼中出现复杂。
这小子的狠辣,比当年的赤犬丝毫不逊色。
不远处的碎石堆旁,五个海贼船长借着搬石头的由头凑到了一起,低垂的脑袋凑成一团,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脸上带着三道深可见骨鞭痕的船长叫巴伦,是这群人里赏金最高的,却未必是实力最强的,海贼的赏金不光依照实力而定,做过的恶事和对世界的影响也是赏金的参考依据。
此刻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甲板上悠闲的海军,唾沫星子溅在地上:“你们发现了吗?那些去吃饭的海贼一个都没回来!”
“以这些海军对待海贼的态度,能放我们走才是怪事!”旁边一个瘦高个船长脸色惨白,攥着石头的手指泛白:“他们一定是被杀了!”
一个矮胖船长哆哆嗦嗦地开口,他还抱着一丝幻想:“可是,万一呢?”
“万一个屁!你们没看那群海军脸上的表情吗,一个个地,虽然嘴里说着到时候送我们去吃饭,但是你看他的表情,那是要送我们去吃饭的样子吗?都到现在了,居然还抱有这种幻想!”他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紧接着,他目光一狠:“我觉得,我们这么下去就是坐以待毙,等我们力气用完,等着我们的就只有死亡!”
“倒不如破釜沉舟,直接联手跟他们干了,这样还有些希望!就算没办法把他们杀了,抢到军舰的希望还是有的,一旦抢到我们立刻就跑!”
“到时候在大海上,他们怎么也追不到我们!”
“对!就算死,也比被折磨到死强!”瘦高个船长率先响应,眼底燃起决绝的光芒,这种日子他真是受够了。
剩下的几个船长都有些意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他们马上要下定决心答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轰鸣。
“轰隆!”
一道水桶粗的湛蓝雷霆突然从晴空落下,带着刺目的光芒劈向巴伦!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白,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焦糊的气味。
等他们勉强睁开眼,松开了捂着耳朵的双手,原本站在中间的巴伦已经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滩黑色的灰烬,连骨头渣都没剩下,碎石地面被劈出一个焦黑的深坑,冒着袅袅青烟。
“啊——!”
剩下四个海贼吓得魂飞魄散,矮胖船长直接瘫倒在地,裤腿湿了一片,瘦高个船长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撞到石头都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那滩灰烬,瞳孔缩成了针孔。
一道声音突然从他们的内心响起,将他们想要反抗的念头击得粉碎,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多撑一会儿,就还有一些机会,现在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万一呢!
“禁止交头接耳。”
众人僵硬地转过头,只见阿瑞斯依旧躺在藤椅上,连姿势都没变,可刚才那道声音分明就是他的!
瘦高个船长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阿瑞斯的方向连连磕头:“海军大人!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命啊!”
其他几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声此起彼伏,额头撞在碎石上渗出血迹也不敢停。
阿瑞斯的声音再次在他们心底响起,带着让人不敢反驳的威严:“干活儿!”
躺在旁边的卡普目光微动:“阿瑞斯,你到底要在这里修建什么?”
阿瑞斯“疑惑”地睁开眼:“卡普中将,我申请在这里驻扎海军的提议被反驳了,我能修建什么?不过是想折磨一下这群海贼罢了。”
卡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愿意说,也就没有自讨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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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航路和新世界的交界处名为红土大陆,红土大陆绕了地球整整一圈,想要通过这里,只有两个办法。
其一,从正面翻阅红土大陆,基本上只有海军和世界政府,以及世界加盟国的成员可以通过官方渠道通过。
其二,便是从红土大陆下方穿越,在海底一万米处的深海,有一座岛屿名为人鱼岛,船只需经顶级镀膜师处理,裹上一层能抵御深海压力的薄膜,才能在漆黑的深海中航行,一般只有海贼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毕竟通过第二种方式翻阅红土大陆实在风险太大,影响因素也是极多,例如镀膜师水平不够,到了深海压力越来越大,万一膜破了,整个船只瞬间便会被压成齑粉,再者则是深海有巨型海王类,镀膜师的水平即使再高,如果船员实力不足,遇到了巨型海王类,船只也会被捏爆。
所以,有条件的人基本不会选择第二条路,萨卡斯基来到新世界的红土大陆下面,乘坐着升降梯来到了高耸入云的红土大陆上方——圣地玛丽乔亚。
自称为“神”的顶级世界贵族天空人便居住在这里,他们认为这里是圣地,神就应该待在最高的地方俯瞰众生。
他们认为下界是肮脏的,平常“下界”时,都会往头上套一个玻璃罩,说是“下界”的空气太过肮脏。
“下界”的人也是肮脏的,所有人都应该沉浮在他们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