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坡的柳翠雅从山上忙完农活回来,已是黄昏。
身上全是泥巴,尘土。
她本就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
柳翠雅便去侧窑洗澡,这里有个澡间,一般家人也就在这里对付对付。
柳翠雅脱光了衣服,唱着小歌,这个时候,最火的歌曲是罗大佑的《童年》。
柳翠雅貌美如花,皮肤白皙,很是好看。
虽然年纪不大,二十,人也纤瘦,但是,身材却是巨好,用个成语那就是童颜巨辱。
这童颜巨往那一放,悬挂,真是绝了。
然而,柳翠雅悠然自得的洗着澡时,一双眼睛从窗户边缓缓探出,正紧张刺激的偷窥着柳翠雅洗澡。
男人只要不挂在墙上,那都是色胚子啊。
那眼睛都放光了,盯着柳翠雅的身子。
这柳翠雅的身子,尤其是巨,让偷窥的男人无法自拔。
这时。
柳翠雅转身舀水,余光不经意的瞄见了那双眼睛。
“啊~~”
柳翠雅当即大喊了起来。
外面偷窥的男人一看被发现了,急忙就跑了。
柳翠雅拿了衣服遮掩自己的身体就跑了出去。
“柳能,你个死变态,连姐洗澡都偷窥,爸?妈?”
柳翠雅大喊起来。
这时,柳翠雅父母也从正窑出来了。
“咋了孩子?”父亲问道。
“那个白痴又偷看我洗澡。”柳翠雅愤怒道。
“看一下就看一下吧,又没什么关系。”柳翠雅父亲说道。
听到这话,柳翠雅更怒了:“你怎么当爸的?什么叫看一下就看一下?”
“他是你弟弟,这个家传宗接代,光宗耀祖都要靠他的,还靠你啊,你嫁出去就不是我家人了。”柳翠雅的父亲非常宠爱儿子的说道。
柳翠雅的脸都绿了,气愤的双眼冒火。
“气死我了,你们这家迟早被你儿子祸害,等着吧。哼。”柳翠雅气死了,又重回澡间,把门锁上了。
柳翠雅心里嘀咕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有其父必有其子。”柳翠雅嘀咕着。
可能也正是无法从父母这边获取到父爱,所以柳翠雅对胡大柱才会特别的喜欢,可能更多的就是想从胡大柱这边获取缺失的父爱吧。
上次,胡大柱送柳翠雅回家,也是在这边侧窑,柳翠雅和胡大柱拼命接吻,疯狂接吻的,也是被弟弟柳能偷窥。
此时的胡大柱真是一路艰辛啊。
好不容易摆脱了下河村村民的追赶,胡大柱和李杏花却闯入了一片更为危险的领域。
两人在荒山野岭中越走越深,不知不觉竟迷了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风呼啸,吹得人骨头发冷。
老驴首先感到了不安,喷着响鼻,蹄子焦躁地刨着地上的土。
胡大柱心里也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紧握着防身的柴刀,警惕地环视着四周越来越浓的暮色。
突然,前方不远处的乱石堆后,亮起了几盏绿油油的小灯笼,阴森骇人。
是狼!
而且不止一只!
紧接着,左右两侧也出现了幽绿的光点,粗略一看,竟有七八匹之多!
它们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呲着惨白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呜噜声。
饥饿驱使着它们,盯上了这一人、一女、一驴,以及那散发着腥味的鱼篓。
“妈呀,大柱叔,是狼,是狼!!”
李杏花吓得浑身僵硬,死死抓住胡大柱的胳膊,连惊呼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匹老驴更是受惊,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差点把两人掀下去。
“别慌!抓紧缰绳!”胡大柱低吼一声,心跳如擂鼓,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露怯。
胡大柱自己也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狼群??
陕北黄土高坡,狼群是很多的。
被狼吃掉的人也不少。
胡大柱猛地从驴一侧站到了前方,一手死死拉住躁动不安的驴缰绳,另一只手将柴刀横在胸前,双目赤红地盯着逐渐逼近的狼群。
“杏花,你来牵着老驴,别让老驴受伤了。我来对付它们。”胡大柱举着柴刀,如今,他只能殊死一搏。
“啊,大柱叔,行吗?它们是狼啊,是狼啊。”李杏花是真吓坏了。
这可是狼群,一只狼都够难对付了,何况是狼群。
普通人遇到狼群,必死无疑。
“不行也得行。”胡大柱大喊着。
主要是没有火,狼群怕火,如果有火把就好对付很多。
如今,胡大柱只能依靠他身上这把柴刀了。
胡大柱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狼群了,好几次了。
除了一次之外,其他几次都有惊无险。
那次。
出事的那次,自己的一名好友被狼群咬死了。
胡大柱和村民回去救人时,好兄弟的肉体被狼群当场啃光了,大肠,内脏,脑袋都被狼群啃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骨架。
一头体型较大的灰狼似乎按捺不住,低吼一声,率先从侧面扑了上来,目标直指驴腹!
“畜生!滚开!”胡大柱目眦欲裂,想也没想,挥起柴刀就狠狠劈了过去!
这一刀蕴含着他求生的全部力量,带着破风声,“噗”地一声闷响,砍中了灰狼的肩胛。
那狼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滚倒在地,但更多的狼被血腥味刺激,变得更加狂躁。
又有两匹狼同时扑上!
一匹咬向胡大柱拉缰绳的手臂,另一匹则再次试图攻击老驴的后腿。
“大柱叔!”李杏花尖叫一声,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驴背上用来固定鱼篓的一根粗木棍,闭着眼睛就朝着咬向胡大柱的那匹狼狠狠砸去!
这一棍子砸在了狼腰上,所谓“铜头铁骨豆腐腰”,那狼哀嚎一声,攻势一缓。
胡大柱趁机一脚踹开另一匹狼,手臂却被狼牙划开了一道血口子,火辣辣地疼。
老驴也奋力挣扎,后蹄猛地一蹬,恰好踢中一匹狼的肚子,将那狼踢得翻滚出去。
人、驴、狼在这荒山夜幕下展开了一场原始而惨烈的搏斗。
胡大柱状若疯虎,柴刀狂舞,身上添了好几道伤口,但他死死护在驴头和李杏花身前。
李杏花也拼了命,用木棍胡乱挥舞,尖叫着为自己和胡大柱壮胆。
那老驴在求生本能下,也爆发出了平时没有的悍勇,连踢带咬。
狼群见占不到太大便宜,又丢下两具受伤同伴的尸体,一匹被胡大柱砍中要害,一匹被驴踢碎了骨头。
围着他们龇牙低吼了一阵,最终在头狼的一声长嗥中,不甘地退入了黑暗的山林,只留下几双幽绿的光点渐渐远去。
直到狼群彻底消失,胡大柱才脱力般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和鲜血浸透。
李杏花扑到他身边,看着他手臂和肩膀上的伤口,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那匹老驴也浑身湿透,惊魂未定地打着响鼻。
“呜呜。”李杏花吓得已经嗷嗷大哭了。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胡大柱血淋淋的安抚道,也是紧紧抱住了李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