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拍不响,随着昌顺学院正式下场,网络上这才真正躁了起来,越来越多的网友加入进来,大神尽出,pK的那叫一个热闹。
黄华玉堂堂正正步步为营,他从不宣扬罗三生无罪,无非就是旧事重提,把前段日子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一中惨案翻了出来,将两件案子联合起来讨论。
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到底存不存在广大网友所担心的官商勾结从而妨碍司法公正的嫌疑?陇右州责令成立的调查组,究竟查了些什么东西?
问题越翻越深。
有一篇帖子贴出了龙虎寺所有的投资,几大极其活跃的媒体赫然在列,发帖人灵魂发问,在事件发酵过程中,资本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龙虎寺到底有没有推波助澜?
其实,明眼人都清楚,没有龙虎寺的授意,几大媒体哪有胆子对昌顺学堂群起攻之?
我忍你,不是怕你,而是等机会打趴下你!
随着讨论深入,越来越多背后隐藏的大金主被拉下水,广大吃瓜群众越扒越兴奋,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脏谁不脏,每个人都有判断。
网络上闹成一团,各大媒体和大V捉对厮杀,全国网友似乎都参与进来,玉铜镇却一如既往的与世无争。
与世无争是因为靖南州在大东南方向,距离陇右州和定安太远,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干系!
罗三生已经适应了玉铜镇的生活节奏,跟王海涛也熟悉起来。
有了罗三生鞍前马后的跑腿,王海涛省事省心太多,这天下午要去蔚来县,罗三生提前加好油洗好车,在门外等着王海涛。
快一点了,王海涛还在家里呼呼大睡。
昨天晚上跟矿业局的一个小领导喝酒,回去以后又跟新勾搭上的小老婆盘肠大战,王海涛差点没死在床上,睡了一上午,身体依旧亏的跟没魂一样。
打电话没人接,罗三生从车上下来,敲了敲院门上的铁环。
一个穿着睡衣的少妇从二楼阳台上探身往下看了看。
“门没关,进来吧!”
“王总电话打不通,您喊一声,下午还要去县城~~”
说话间,王海涛打着哈欠走出来,冲罗三生招了招手:“进来吧,我洗个澡~~”
罗三生没有进去,站在门口等着。
一会儿之后,一脸菜色的王海涛晃悠着出来,腋下夹着包,手中拎着杯子,杯子里面泡的全是大补的东西。
“走吧!”王海涛招招手。
罗三生麻溜打开副驾驶,伺候王海涛上车,这才从车前绕过去开车。
王海涛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太难了!”
欲壑难填,他何尝不想停下来好好享受生活?
钱没挣够啊!
挣多少是够?
挣多少都不嫌够!
只要停下来,用不了多久就没什么进账,剩下的日子就是坐吃山空。
坐山吃空,人就会慌,关键是,你只要你一撤,别人就会顶上来,想要再进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赶。
王海涛也有目标,打算挣够一千万就收手,眼下看来,不出意外的话,还得再坚持个三年五年。
罗三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唉,还是怀念年轻那会儿,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自由自在,想干啥干啥,没钱大姑娘小媳妇也往上扑,一夜三次五次,完全没压力!”
王海涛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盒补肾益精丸,拧开后咔咔直接往嘴里倒!
罗三生扭头看了王海涛一眼:“王总,老吃这玩意儿可不行,您得好好休息~~”
“今天是休息不成了,今天的应酬很重要,还得不醉不归啊!”
来到县城已经三点多,谈完事儿,直奔酒店,罗三生一个小司机,根本上不了台,就在外面等着,吃饭都得自己找地方。
豪华酒店周边没有小餐馆,罗三生沿着街边溜达,他也不着急,反正酒局刚刚开始,看人数的话,少说得两个小时,王海涛也用不着他。
此时,华灯初上,同样是县城,作为资源城市,蔚来县的城建比平户县强了不是一点半点,马路宽阔,高楼林立,路上跑的不乏豪车。
罗三生悠闲的欣赏着繁华的夜景,迎面过来一辆双层巴士。
肖玉茹靠在二层的车窗玻璃上,百无聊赖的打量着窗外的景色,学期结束,学校已经放假,她不想这么早回去,就跟着舍友回来玩一玩,来了之后就有些后悔,真没什么好看的。
其实,肖玉茹心里清楚,她只是不知道去哪儿!
她实在不想回到那个正处在漩涡中心的小县城!
网络论战愈演愈烈,尤其在大学生群体当中反响巨大,适逢假期,很多人蜂拥前往平户县,打算一探究竟,据说去平户县的车票半月前就售罄,一票难求!
别人想凑热闹,对肖玉茹来讲,那段回忆有些不堪回首,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然而,人虽然在千里之外,一旦闲下来,回忆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到从前,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道倔强的影子!
车窗外光怪陆离,肖玉茹默默叹了一口气,刚想收回目光,突然,街边一道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肖玉茹瞬间就像被闪电击中,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回头看去,路边行人匆匆,早已不见踪迹!
肖玉茹跌跌撞撞冲到司机面前,一脸焦急的请求道:“师傅,麻烦停下车!”
看在大美女的份上,司机没有发火,而是耐着性子解释道:“美女,不能随便停的,有监控,会被罚款!”
肖玉茹急得快要哭出来,不停的向后张望。
司机叹了一口气,心一软,靠边停下:“赶紧下去吧!”
“谢谢师傅!”肖玉茹跳下车,疯了一样往后跑去。
罗三生顺着烟火气的方向,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小巷子里有家面馆,看着生意不错,罗三生转身进去,自然没有看到街边巷口跑过去的肖玉茹。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肖玉茹一脸绝望,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肯定不是想念,应该就是觉得太委屈了吧!
吃完面,罗三生穿过小巷子,晃晃悠悠的回到酒店。
南方的冬天,天气阴冷,直往骨头缝里钻的那种冷。
罗三生才不会傻乎乎的在外面等着,进酒店大厅的时候,保安盯了他好一会儿,没别的原因,纯属因为黄毛没什么太好的东西。
说实话,罗三生有点后悔了,本来不想引人关注,不曾想适得其反,他准备回去接着染回去。
当然,该小心还得小心,但只要别去大地方,待在玉铜镇好像真没什么担心的必要。
一会儿以后,一行人晃晃悠悠的从电梯中出来,王海涛说话都不利索了,还在结结巴巴的恭维巴结。
站在酒店门口恭送贵客,冷风一吹,这一晃悠,王海涛胸中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张嘴就要吐。
罗三生眼疾手快,一把拽到了花坛边上。
王海涛吐的很有气势,腰都不待弯的,掐腰而立,嘴一张,就像开启了阀门,哗一声喷射而出!
场面极其壮观!
喷完之后,阀门一关,整个人猝不及防就瘫了下去!
罗三生一把捞住,摸了摸脉,不敢大意,当即送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