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挽根本不敢抬头,脑袋垂得低低的,几乎要埋进自己胸口,露出的脖颈和耳廓一片绯红。
可那双无处安放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悄悄地、飞快地朝慕容瑾腰腹间瞟去。
那线条清晰的腹肌,在灯光下简直像某种艺术品,充满了诱惑。
慕容瑾将她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那点恶劣的因子又开始作祟。
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挣脱,然后,用那种低沉的、带着一丝戏谑的语调,直白地问:“好看吗?”
江挽挽:“!!!∑(;°Д°)”
被、被发现了!
她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抖,脑袋垂得更低了,视线死死锁住自己的拖鞋尖,恨不得在上面灼出两个洞来。
慕容瑾却不打算放过她。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抬起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
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些,目光紧锁着她慌乱躲闪的眼眸,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更明显的玩味和逼迫:
“我说,好看吗?”
江挽挽心里一紧,倒吸了一口气。
江挽挽被迫抬头与他对视,距离还这么近,他身上的气息和那片晃眼的腹肌近在咫尺。
江挽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羞窘得快要爆炸了!
她两只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开始轻轻地掰慕容瑾掐着她下巴的手,“……放开我……”
慕容瑾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反而因为她这羞愤的反应,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更近了一步,几乎贴着她的脸,用气音般的声音,继续抛出更“致命”的问题:“喜欢看腹肌?”
江挽挽身体僵住,连掰他的手都停住了,整个人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小动物,动弹不得,只剩下睫毛在疯狂颤抖。
然后,她听到他用一种近乎诱哄,又带着十足恶劣的语气,轻声问:“想不想……摸摸?”
江挽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依旧没什么太多表情,却说出如此“惊世骇俗”话语的俊脸。
我的天呐!
慕容瑾!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你真的是闷骚到骨子里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她内心的弹幕疯狂刷屏,脸上的热度简直要把自己融化。
慕容瑾看着她震惊到失语、脸蛋红得能滴血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愉悦的光芒。
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继续用那种低沉而诱人的嗓音,不急不缓地追问:
“不想摸摸吗?”
江挽挽像是终于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引线,猛地睁大了双眼,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崩溃的“啊——!”的尖叫,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脱了慕容瑾捏着她下巴的手,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头也不回地冲回了卧室。
她“嗖”地一下躺到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过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缩成了一团。
说不想摸那是假的!
谁不想摸帅哥的腹肌啊!
尤其是慕容瑾这种极品!
但是……
但是不是现在啊!!!
这发展也太快了!太羞耻了!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她躲在被子里,心脏狂跳如擂鼓,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整个人都因为极度的害羞和某种被勾起的冲动而微微颤抖。
脑子里一会儿是他那勾人的腹肌,一会儿是他刚才那副“骚气”逼问的样子,一会儿又是自己没出息逃跑的狼狈……
完了完了……
这下彻底没法面对他了!
而被留在客厅的慕容瑾,听着卧室里传来的、隔着被子都隐约能感觉到的羞愤动静,低头看了看自己线条分明的腹部,又抬眼望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嘴角终于忍不住,勾起一抹极其愉悦的、属于“老孔雀”的得意弧度。
慕容瑾踱步回到卧室,径直走到自己床边。
然后,他背对着她,毫不避讳地,解开了腰间那条岌岌可危的浴巾。
布料落地的细微声响,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简直清晰得惊心动魄。
紧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他在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江挽挽躲在被窝里,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外面的动静一丝不漏地钻进耳朵,尤其是那声浴巾落地的轻响,让她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屏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穿衣服的声音似乎停了。
她实在按捺不住那点要命的好奇心,又或许是觉得应该安全了,才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拉开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偷偷露出眼睛,朝旁边飞快地瞥去。
这一瞥,正好看见慕容瑾已经利落地穿好了长裤,正背对着她,手臂伸展,将一件衬衫套上身。
宽阔流畅的肩背线条,随着他穿衣的动作展露无遗。
就在这时,慕容瑾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边扣着衬衫最下面的纽扣,一边头也不回地、用那种平淡却足以让她羞愤致死的语气开口:“刚才还没看够?”
江挽挽:“!!!”
她吓得魂飞魄散,偷看的眼睛瞬间瞪圆,然后以光速缩回了被子里,整个人又往被子深处拱了拱,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怎么知道的?!他背后长眼睛了吗?!
慕容瑾听着身后传来更明显的、被子摩擦的窸窣声和几乎能想象出的、某人羞愤欲死的呼吸声,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
他不紧不慢地将衬衫纽扣一一扣好,整理好袖口,这才彻底转过身。
他走到江挽挽的床边,“起来洗洗,”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仿佛刚才那个“骚气”逼问的人不是他,“该去机场接你爸爸了。”
江挽挽顾不上尴尬了,连忙在被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才慢吞吞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被窝里探出半个通红的脸蛋。
慕容瑾领着江挽挽再次来到国际机场。
这一次,气氛与昨夜的惊惶截然不同,虽然依旧人来人往,但朝阳升起,带来了一丝新生的暖意。
他先去买了热腾腾的粥,塞到江挽挽手里,语气不容拒绝:“边吃边等,别饿着。”
江挽挽捧着早餐,小口吃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旅客到达的通道。
紧张和期待交织,让她食不知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机场广播响起了相关通知,特殊通道里开始有神色疲惫却难掩激动的人群陆续走出。
江挽挽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很快,她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而略显消瘦的身影——她的父亲,江安笙。
“爸爸!”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把早餐往慕容瑾怀里一塞就冲了过去。
江安笙也看到了女儿,疲惫的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女儿紧紧拥入怀中。
父女俩在异乡的机场相拥,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骨肉重逢的激动,尽在不言中。
过了一会儿,江安笙才松开女儿,走到一直站在不远处安静等待的慕容瑾面前,郑重地伸出手:“慕容厅长,这次真是太感谢了!多亏了你照顾挽挽,也费心打听消息。”
慕容瑾与他握了握手,声音沉稳:“江叔叔言重了,都是应该的。您平安回来就好。”
江安笙点点头,又转向女儿,抬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却带着外交官特有的冷静与紧迫:“挽挽,爸爸没事了。但国际局势复杂,这边还有很多后续工作需要立刻处理,爸爸不能陪你回去了。”
他看向慕容瑾,带着托付的意味,“慕容厅长,恐怕还要再麻烦你,带挽挽先回洛城。她的学业不能耽误太久。”
慕容瑾承诺:“您放心,我会安全送她回去。”
江安笙又简单叮嘱了江挽挽几句,让她听话,好好学习,不要担心。
随后,他便与同行的几位同事汇合,朝着机场另一侧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繁忙的人流中。
江挽挽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虽然仍有不舍和担忧,但知道他已平安,并且肩负着重要的职责,心中那份沉甸甸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擦干眼泪,转过身,看向身旁一直给予她支撑的慕容瑾。
慕容瑾一只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转身,朝国内出发的通道走去。
“走吧,”他说,“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