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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残夜的墨蓝正被一缕惨白的晨曦缓缓撕开,薄雾如纱,缠绕在铜山关起伏的山脊之上,仿佛天地尚未彻底苏醒,却已嗅到了血腥的气息。远处山峦间,敌军集结的火把早已熄灭,只余下焦黑的木桩与零星的灰烬,在冷冽的晨风中飘散着呛人的硝烟味——那是恐惧与焦灼的前奏。

如烟的二十万大军早已悄然完成合围,像一张无形的巨网,从东西两翼悄然收紧,埋伏在沟壑与密林之间,静默如鬼魅。风掠过荒草,发出沙沙的低语,仿佛大地也在屏息,等待那一声撕裂长空的号角。

敌军主将果然中计,五万大军在黎明前的混沌中推进,刀车在前,如铁甲巨兽般缓缓碾过冻土,木轮吱呀作响,像是死神的车辙。

长枪林立,盾牌如墙,弓箭手隐于其后,阵型严整,杀气腾腾。他们以为这是一场夺回失地的反扑,却不知自己正踏入一座精心布置的地狱之门。

当双方相距五百步时,我手中的歪把子机枪猛然咆哮,枪口喷出一道赤红的火舌,如同地狱之门被骤然拉开。紧接着,全营的歪把子、捷克式、齐齐开火,枪声如雷暴炸裂,瞬间撕碎了清晨的宁静。

子弹如暴雨倾泻,金属风暴呼啸而过,刀车的厚实木板在密集弹雨下如同纸糊般碎裂,木屑与铁片四溅,发出刺耳的“噼啪”声。盾兵的藤盾与铁盾在子弹面前形同虚设,盾后士兵的胸膛被穿透,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冻土。弓箭手尚未拉开弓弦,便已成片倒下,像被无形镰刀收割的稻草人,身体抽搐着,箭矢散落一地。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火药燃烧后的刺鼻焦糊味,令人作呕。受伤的士兵在泥泞中翻滚哀嚎,断肢残臂散落各处,有的手臂还紧紧握着长枪,有的头颅已被打碎,脑浆与鲜血糊在泥土上,形成暗红与灰褐交织的诡异图案。阳光终于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战场上,却照不亮这人间炼狱——光越亮,影越深,尸体的轮廓在晨光中拉得细长而扭曲,宛如恶鬼的剪影。

我举起黑漆漆的步话机,声音冷静如冰:“全体注意,困兽行动开始。”话音落下,步枪营如猛虎出笼,从正面发起冲锋,脚步踏地如雷,喊杀声震彻山谷。两侧山林中,如烟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出,旗帜翻飞,杀声震天,完成最后的合围。敌军尚未反应过来,便发现四面八方皆是敌人,而更恐怖的是——他们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模样。

“他们在哪里?敌人到底是谁?!”中军主将怒吼着,战刀高举,砍下一名溃逃士兵的头颅,头颅滚落于地,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可恐惧已如瘟疫般蔓延,士兵们只觉身边同伴一个个无声倒下,或脑袋爆裂,或胸口炸开,却不见敌影,只闻枪声如鬼哭,子弹如无形之刃。有人疯了,有人跪地祈祷,有人转身就逃,溃逃如雪崩般不可遏制。

就在此时,敌军外围猛然响起连绵不绝的爆炸声——轰!轰!轰!——那声音如九天落雷,震得大地颤抖,山石滚落。白烟升腾,如地狱之门喷出的毒雾,数万枚手榴弹被精准投掷,落在敌阵中央。百夫长与千夫长们早已熟稔使用,拉弦、投掷,动作如行云流水。冒着白烟的小木棍划破空气,精准落入密集的方阵,落地即炸。

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与黑烟交织升腾,气浪将士兵掀飞数丈,残肢断体如雨点般抛向空中,又重重砸落。有人被炸成两截,肠肚流了一地;有人整条手臂被撕下,却还本能地抓着长枪;更有士兵直接化作血雾,红雾弥漫,与白烟混成一片诡异的粉红,随风飘散。车辆被炸得四分五裂,刀枪碎片如暗器般横飞,割裂着幸存者的皮肤与神经。

整个战场仿佛被投入了熔炉,温度骤升,空气扭曲。阳光被硝烟遮蔽,天地间只剩红、黑、灰三色交织——血红、烟黑、土灰。风中传来焦肉的气味,混合着火药、泥土与尿臊,那是人类在极致恐惧中失禁的痕迹。敌军彻底崩溃,军阵瓦解,士兵们丢盔弃甲,哭喊着四散奔逃,有人甚至跳下山崖,只为远离这非人的炼狱。

中军主将双目赤红,他望着自己亲手训练的精锐如沙堡般崩塌,耳边是无尽的惨叫与爆炸,心中却是一片荒芜。他不信,不信这世上竟有如此战法——不见敌影,却已全军覆没。他想怒吼,想冲锋,却发现自己连敌人的脸都未曾看清。

可惜,我没有给他提高认知的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混杂着焦土与烧焦的皮革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灰烬。远处零星的爆炸声仍在回荡,如同闷雷滚过大地,但那已不再是战场的中心——真正的死寂,正笼罩在这处被精心设计的山谷之中。

主将的副官们拖着踉跄的步伐,护着满脸灰土、铠甲残破的主将仓皇撤退。他们的脚步踩在碎石与断矛之间,发出凌乱而急促的脆响,仿佛每一步都在与死神赛跑。到处都是爆炸的轰鸣,火光在身后接连炸开,映红了半边天空,浓烟如黑蛇般盘旋升腾,遮蔽了归路。所有人本能地朝着那唯一没有火光、没有浓烟、没有爆炸的方向奔逃——那道狭窄的山谷缺口,像命运开的一道假门,诱饵般敞开着。

他们不知道,那是我亲手为他们留下的陷阱。

当溃军如潮水般涌入山谷,欢呼声尚未落下,便在尽头撞上了绝壁。那一刻,死寂降临。有人嘶吼,有人哭嚎,有人疯狂地用刀劈砍岩壁,仿佛能劈出一条生路。而就在这混乱达到顶峰时,我的步枪营已如幽灵般封锁了谷口。黑色的枪管在斜阳下泛着冷铁的光泽,整齐的队列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幕。我一声令下,第一轮齐射撕裂空气,子弹如镰刀扫过麦田,瞬间收割了数十条性命。溃军惊恐四散,仓皇间搬来巨石堆砌成临时工事,床弩吱呀作响地架起,箭矢如雨点般射出,竟一时遏制住了我军的推进。

手榴弹在巨石上炸开,火光迸溅,碎石飞溅,却始终无法撼动那层层叠叠的屏障。我抬手,下令停止进攻。硝烟缓缓散去,山谷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只有伤者的呻吟和风吹过岩缝的呜咽,在空谷中回荡,如同亡魂的低语。

我命士兵将黑色战旗插满四周山头,猎猎作响的旗帜在血色残阳中翻飞,像一群盘旋的乌鸦,宣告着死亡的降临。狙击手们如壁虎般潜伏在岩缝与树影之间,枪口冷静地瞄准谷中每一处可能的动静。“砰——” 一声枪响,划破寂静,如同死神的钟摆敲响。谷中一名正欲探头观察的敌兵眉心绽开一朵血花,身体软软倒下。刹那间,所有蜷缩在巨石后的士兵浑身一颤,有人闭眼祈祷,有人紧咬牙关,有人在确认死者不是自己后,悄然松了口气,却又立刻被下一次枪响攫住心跳。

每一次枪声,都是一次心理的凌迟。

我派出的狙击小队已悄然散布于四周高地,专盯传令兵与送水送饭的杂役。只要有人露头,便是一颗子弹送行。谷中水源渐竭,食物难继,恐慌如瘟疫蔓延。

我站在山谷最高处的一块突出岩壁上,手中握着望远镜,冷眼俯视着这一切。风卷起我的披风,猎猎作响,带着战场的腥冷与尘土的气息。就在这时,身边一暖,如烟悄然靠近,她的身影在暮色中如一缕轻烟,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你这是想围点打援。”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山涧清泉,却穿透了战场的肃杀。

我仰头一笑,笑声低沉而笃定:“这里的山脉地形狭窄陡峭,易守难攻,正适合我们的火力封锁。若是平原旷野,以我们目前的兵力与弹药储备,还真不敢这么玩。”我顿了顿,目光落在谷底那个隐蔽的山洞——洞口已被巨石半掩,但那杆断裂的将旗,暴露了主将的藏身之地。

此刻,那曾经不可一世的主帅正暴跳如雷,砸碎了案几,吼声在洞中回荡,却传不出这死亡之谷。

“天元底蕴,毕竟是三国中最深厚的。”如烟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脊,轻声道,“这里才四十万大军,据说后方还藏着百万精锐……我们若强攻,恐怕会陷入泥潭。”

我缓缓摇头,眼神深邃如夜:“杀一个皇帝,换一个王朝?容易。但我要的,不是恐惧下的臣服,而是民心所向的归顺。我要让这里的百姓亲眼看见,他们的将军是如何被围困、如何崩溃、如何失去尊严——我要让他们明白,旧秩序已腐朽,唯有变革,才能迎来新生。”

如烟沉默片刻,忽然一笑:“难道不是因为芯片数量不多了吗?”我轻咳一声“夫人,能不能不要说大实话啊”

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阴险而从容的微笑,抬手轻挥。远处山头,又一缕青烟升起——那是狙击手再次扣动扳机的信号。

几只灰白色的鸽子猝然从岩壁间的巢穴中惊起,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清脆而急促,“扑棱棱”地划破寂静,像几道闪电撕开凝重的天幕。小兰眸光一凛,手中长枪瞬间抬起,枪尖在斜阳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如同冰刃指向天空。她指尖扣紧机关,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那几只信鸽尽数射落。

我一步跨出,衣袖带起一阵劲风,猛地按住她持枪的手腕。“别动。”我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像山间磐石不可动摇,“就是让他叫援军来。

我们拖住天元国的主力,才能给地域的三公主立威的机会。”她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终究缓缓放下了枪。那几只鸽子已飞入云层,身影渐小,如同命运之线被悄然牵动,向着远方传递着生死攸关的讯息。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天元皇宫,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蟠龙柱耸立,琉璃瓦映着残阳余晖,泛出冷金色的光。

殿内香炉袅袅升腾着沉水香的气息,本该庄严肃穆,此刻却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打破——“前线急报!”一名士兵满身血污,铠甲残破,踉跄奔入,靴底在汉白玉阶上留下斑驳血迹。他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如裂帛:“禀告陛下!镇北大将军遭金国偷袭,损兵过半!铜山关……已失守!眼下大将军率二十余万残军被困于铜山万枯谷,粮草断绝,箭矢将尽,无力突围,唯盼援军!”

话音未落,龙椅之上,那位须发斑白的老皇帝猛然站起,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尽是震惊与不甘。刹那间,他唇角溢出一抹鲜红,一口老血喷洒而出,溅落在明黄龙袍之上,如雪地绽梅,触目惊心。众臣惊呼,太医急忙上前,手忙脚乱将皇帝抬入寝宫。大殿之内,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香炉中青烟袅袅盘旋,带着一丝焦苦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尖。

就在这死寂之中,太子缓缓从侧阶走出。他身披玄底金纹战袍,步履沉稳,目光扫过群臣,宛如寒潭深水。他站在丹墀之上,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嘈杂:“各位大臣,看看眼下如何是好?”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拄杖而出,声音苍劲有力:“太子不必惊慌。此必是金国趁我边防松懈,以诡计偷袭得手。虽闻金国近年励精图治,兵势日盛,然其地苦寒贫瘠,人口稀少,粮产不足,国库空虚,纵有雄心,也难养百万大军。依老臣估算,其全国兵力不过四十万尔。此战虽胜,必也伤亡惨重,元气大伤。我天元国坐拥百万雄师,根基稳固,何惧之有?”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地图:“臣请调回镇西大将军所率四十万西境精锐,再抽调二十万护国军东进铜山,三路合围,夺回关隘。届时趁其疲惫,可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踏平金国王庭!国内尚余四十万御林军,固守皇城,万无一失。”

大殿之中,烛火摇曳,映照在众臣脸上,明暗交错。有人低头沉思,有人频频点头。片刻后,一声“臣附议”响起,紧接着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臣等附议!”“愿为国效死!”

山呼声起,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太子静立良久,目光投向殿外——那里,夕阳已彻底沉入地平线,夜幕如铁幕般压来。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无犹豫,唯有杀意如刀。

“那就按老将军所言。”他声音冷峻,一字一顿,“各部协同,即刻调兵。此战,我要让金国那个小娘皮,知道什么叫——亡国之痛。”

我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笑出声来,声音低沉而冷冽,像一把钝刀在青石上缓缓磨动:“这老皇帝不会被气死了吧?这个太子,跟猪头一样,这就上杆子来送人头。”话音落下,窗外一道惊雷劈开天幕,雨点开始噼啪敲打屋檐,仿佛天地也在应和这即将到来的杀局。

如烟侧身,眸光如刃,冷冷扫向身后的如雪。她一袭素白衣裙,宛如寒霜凝成的人影,发间银簪微闪,像雪地里埋藏的刀锋。“弹药运到了吗?”如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敲在人心上。

如雪抱拳,声音清冷如井水:“已经有一辆满载弹药的火车抵达,按照计划,每日都会有一列抵达。火车道也已经抢修到了铜山关内,一切,都在按姐夫的计划进行。”

如烟闻言,唇角微扬,眼底浮起一丝妖冶的笑意。她忽然伸手,一把搂住我的胳膊,指尖微凉,却带着灼热的野心:“这可是60万援军,就是60头猪,也得杀一阵子。你准备怎么干?”

我伸手一展,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在案上铺开,墨线勾勒的铜山山脉如怒龙盘踞,支离破碎的小路如蛛网密布,山谷幽深,绝壁千仞。

我指尖点在枯木谷的位置,声音低沉而笃定:“夫人请看,这里是铜山山脉,全是支离小路,除非他们会飞,不然形成不了大型军阵。我从山头扔下手榴弹,一颗炸碎一片,他们怎么办?进,是死地;退,是溃军。最终,枯木谷那20万,要么投降,要么冲出来送人头。”

我顿了顿,目光如炬,望向地图外那片辽阔平原:“外面那60万,冲进来几次,死个十几万,士气一溃,必退守平原,防御我们进攻皇城。到时候,三公主只需奇袭镇西大将军的地盘,天元帝国就必须面对两线作战。只要那个傻太子一慌,调出最后的御林军……皇城,就是我们的了。”

如烟蹙眉,眼波流转,指尖轻轻敲击我的臂膀:“可……60万大军若死守平原,凭我们现有兵力,未必能一鼓而下。”

我轻笑,笑意如春冰裂开,藏着万钧雷霆。我缓缓起身,衣袍翻动,带起一阵风,吹得铜灯火焰猛地一颤。“放心吧,夫君这里,还有个大宝贝,很快就造出来了。”我抬手“到时候,你就看看我是怎么杀猪的。”

“什么大宝贝?”如烟眼睛骤然一亮,像夜空中骤然划过的流星,她一步上前,指尖轻抚我胸口,“快给我说说!”

我低头看她,她眸中映着灯火,灼灼如焰,野心与情欲交织。我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动作干脆利落,惹得她轻呼一声。她裙裾翻飞,发丝散落,像一簇被风卷起的紫云。

“夫人这么感兴趣啊,”我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滚烫,“我这就给你看看。”

“登徒子!大白天的你要干嘛?”她挣扎着,声音却软得像春水,指尖却悄悄勾住了我的衣襟。

“不是夫人要看我的大宝贝的吗?”我奸笑着,抱着她大步走向那张雕花床榻。

天元国的两路大军,如两条蜿蜒的铁蛇,自西麓丘陵缓缓北上,旌旗猎猎,甲胄铿锵,士气如虹。可惜那进军速度,却慢得令人扼腕——步履沉重,车辙深陷于泥泞之中,仿佛背负着整个王朝的迟暮。晨雾未散,山风微寒,铜山关外的密林深处,我已悄然集结了麾下百余名百夫长。他们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卒,面庞刻满风霜,眼神却如狼似火。我立于一块青黑色巨岩之上,身披玄铁战袍,手中捧着一枚银灰色的金属圆盘——那便是“破片定向雷”,丛林山地战的王者,死神的低语。

“听好了,”我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如寒泉滴落石上,“这不是寻常埋伏,不靠人海,不靠刀剑。我们用的是‘地火’,是‘天罚’。这雷,一旦引爆,五十米内,一百二十度扇形区域,寸草不生,血肉横飞。你们要做的,不是冲锋,而是潜伏,是等待,是按下起爆器那一刻的决绝。”

山风卷起我的披风,猎猎作响。远处,铜山关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天空是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压着整片山脉的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湿土与腐叶的气息,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金属味——那是地雷外壳渗出的火药气息,像毒蛇吐信,悄然弥漫。

镇西大将军,那位被朝野誉为“铁壁雄狮”的莽夫,果然不负其名。他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出营垒,分作四路,如四柄巨斧,直劈铜山关咽喉。

斥候如鹰隼般四散而出,探查每一寸山道。

他们警惕得近乎神经质,可他们永远想不到——我的埋伏,不在林中,不在谷口,而在大地之下。

数以万计的地雷,如毒瘤般深埋于山道、坡地、溪畔,静候着血肉之躯的践踏。山坡上,数十个单兵坑如蚁穴般隐蔽,百夫长们蜷缩其中,身披枯枝败叶,怀抱着步话机,像猎人守候着踏入陷阱的野兽。他们的眼神,冷静得近乎残酷。

四路军的将领们接到斥候回报:“前方无敌踪,未见伏兵,未闻鼓角。”他们面面相觑,甚至怀疑金国大军早已弃关而逃。于是,他们昂首挺胸,战鼓齐鸣,旌旗招展,如入无人之境。

铁靴踏地,大军浩浩荡荡,走入了那条被诅咒的山道。

我立于铜山关最高处的了望台,手中握着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屏幕中,那四支军队如四条黑色的河流,缓缓流淌进我布下的“雷狱”。

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几缕惨白的光,照在山道上,竟似为亡魂铺就的引路之灯。我轻轻摩挲着步话机,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直抵心脏。

“全体注意,”我的声音透过步话机,传入每一个潜伏者耳中,如死神的低语,“三……二……一——起爆!”

刹那间,天地变色。

轰——轰——轰——!

连环爆炸如雷神在山腹中擂鼓,一声接一声,震得山石崩裂,大地颤抖。赤红色的火光自山道各处喷涌而出,如地底火山爆发,破片如雨,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浓烟冲天而起,墨黑如乌云,翻滚着吞噬了整片山谷。火光映照下,天空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血色的光晕在烟尘边缘流转。爆炸的冲击波如无形巨掌,将士兵掀飞数丈,铠甲碎裂,肢体横飞。有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化作血雾。

镇西大将军正在帐中饮茶,茶盏骤然震落,碎瓷飞溅。他猛地站起,只觉脚底如遭重锤,营帐顶棚的灰尘簌簌落下。他冲出帐外,只见北方山脉腾起千丈烟尘,如一座山岳崩塌,又似地龙翻身。那轰鸣声如万马奔腾,又似天穹塌陷。他脸色煞白,瞳孔骤缩,嘶声大喊:“来人!速速前去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

烟尘尚未散尽,我已下令:“全体撤回!”

山坡上,那些百夫长从土坑中挣扎爬出,灰头土脸,有的还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埋进了自己挖的坑里。他们互相搀扶,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骂骂咧咧。

“让你坑挖远点,挖远点,差点把老子震死!”一个满脸胡须的百夫长吐出一口泥,怒视同伴。

“笨死了,埋雷埋得跟种菜似的,密密麻麻,差点把自己给活埋了!”另一人喘着粗气,手中还紧紧攥着起爆器。

“这东西动静也太大了,”一个年轻的百夫长喃喃道,耳中嗡鸣未止,“我感觉山都要炸塌了,连魂都快被震出来了。”

“我们回头去看看,把那些家伙炸成啥样了吧?”有人好奇地回头。

“我可不去,”另一人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咧嘴一笑,“我赶着回去吃大餐呢,听说厨子炖了野山羊,配上烈酒,正好压惊。”

烟尘渐散,如幕布缓缓拉开。我再次调高无人机高度,画面清晰呈现——山道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弹坑,如陨星坠落后的荒原。焦黑的土地上,残甲断刃四处散落,尸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士兵的残躯挂在断树之上,随风轻轻摇晃。

血液汇聚成溪,顺着山谷低处流淌,竟染红了一条小河,河水泛着暗红的泡沫,散发出浓烈的铁锈与腐肉混合的腥气。几只乌鸦从远处飞来,在空中盘旋,发出嘶哑的鸣叫,仿佛在为这场屠杀吟唱安魂曲。

一名斥候跌跌撞撞跑回镇西大将军的营帐,脸色惨白如纸,双膝一软,扑通跪地,双手抱头,剧烈呕吐。他眼中满是血丝,口中喃喃:“将军……那不是战场……那是地狱……地上……全是碎肉……没有一个完整的身子……连哭喊声都没有,全死了,全都死了,只有……只有风声……”

镇西大将军听完汇报,如遭雷击。他缓缓跪倒在营帐之前,铠甲与石板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仰望苍天,泪水顺着眼角皱纹滚滚而下,声音嘶哑,悲痛欲绝:“兄弟们……是我害了你们啊……是我轻敌冒进,是我……把你们送进了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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