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蓉蓉,是我救了你,对吧?”陆蓉蓉看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李莲花还没从被硬灌汤药的怔愣中回神,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你们江湖人不都常说,救命之恩要涌泉相报吗?”
陆蓉蓉往前凑了凑,眼神亮得惊人,“我也不用你涌泉相报,你娶我吧。”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李莲花整个人直愣愣地傻眼。
他看着眼前这姑娘——虽穿粗布衣裙,却难掩精致眉眼,一看就不普通,可刚见第一面就让自己以身相许,未免太过蹊跷。
他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忘川花早已献给皇上,自己也命不久矣,难道还有人不放心,特意找个女人来盯着自己?
心口的闷痛突然翻涌,李莲花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又白了几分:
“姑娘说笑了……李某命不久矣,这救命之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陆蓉蓉却没接他的话,反而伸手捧住他的脸。
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她轻轻摩挲着,眼神直白又灼热:“你长得真好看,现在病歪歪的,更让人怜惜。”
说着,手指还顺着他的眉骨、鼻梁,一点点描摹他的五官。
李莲花瞬间红了耳根,连脖子都泛着薄红。他又惊又慌,急忙想推开她,可浑身没力气,手刚碰到她的手腕就软了下来,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心里满是自嘲——想他当年身为李相夷,何等意气风发,如今竟落得被一个姑娘这般“轻薄”的境地。
陆蓉蓉没管他的慌乱,只盯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
“我能给你续命,我的医术你放心。你别总想着死,跟我一起过日子吧。”
“在下不需要续命。”
李莲花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濒死的绝望,“我这种人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抖,整个人脆弱得像风一吹就会碎。
陆蓉蓉看着他,心里竟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活了几辈子,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长得好也就罢了,还这般脆弱,像件碰不得的瓷器,只能由着自己予取予求。
她忍不住俯身,指尖先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触感柔软得超乎想象。
一时没忍住,她微微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李莲花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像受惊的小鹿般急忙往后撤。
可他本就虚弱,这一动牵动了心口的伤,眼前骤然发黑,身体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陆蓉蓉看着他倒回床上的模样,忍不住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可惜:“竟然这样就晕了,还没跟你多聊两句呢。”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只是虚弱过度,才放心地起身去收拾药碗——看来这“攻略”之路,还得慢慢熬。
陆蓉蓉看着晕过去的李莲花,想了想还是从空间里取出一滴灵泉,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的唇喂了进去。
指尖蹭过他柔软的唇瓣,她小声嘀咕:“你可是第一个喝我灵泉的男人,要是不说爱我,你就死定了。”
话音刚落,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砰砰砰”的声响震得门板都在颤。
陆蓉蓉皱着眉去开门,门外站着房东牛大婶——那张看着老实憨厚的脸,此刻堆着假笑,与她尖酸刻薄的性子完全不符。
“陆姑娘,”
牛大婶先往屋里探了探,见不到人影才收回目光,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听说你带回来一个病歪歪的男人?
你一个怀着孕的年轻姑娘,家里藏个男人,街坊邻居说得多难听!你赶紧把他送走吧!”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算计的笑:“我侄子一直喜欢你,他在衙门里是个衙内,当官的,你要是缺人照顾,不如给我侄子做个小,他保证待你好!”
自从陆蓉蓉租了她的房子,牛大婶就盯上了——这姑娘手里有钱,顿顿鸡鸭鱼肉,还从不与人起争执,本想让侄子“生米煮成熟饭”,
可之前找她麻烦的无赖都悄无声息没了踪影,她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见她带了男人回来,终于按捺不住了。
陆蓉蓉听着她的话,眼底瞬间冷了下来——
她本以为找个“老实人”租房能省心,没想到竟是个贪得无厌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