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眉见孟承佑眼神凝重,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兄长。承佑兄长……眉儿好多疑问,承昭殿下他是怎样逃出那场火灾的,如今身在何处,还有他为何这四年来都没有一点动静,也从不与眉儿联系呢?”
孟承佑压低声音道:“你被孟承旭看得死死的,他自然不敢与你联系,不然岂不是要连累你了?”
听到了卫若眉一连串的问题,孟承佑沉吟着,在思考怎么回答她。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
卫若眉一直望向他的侧脸,期待着他的回答。
“眉儿没有答案,必定没法安心,今天承佑一点点地向你说吧。”
孟承佑的眼神望向窗外,便似要看透院外的一切,他问道:“眉儿,你先回答承佑一个问题,你眼里,我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心悦过他?”
卫若眉茫然道:“承昭兄长十八岁大婚那年,眉儿只有八岁,记忆中只是我小的时候,他与我十分亲近,自从他大婚之后,或因生活有了变化,要用许多时间去陪他的太子妃啊,侧妃啊,良娣们,那一堆的大小老婆,便没有时间陪我了吧?这后来,我只是在各种礼仪庆典上远远的见着他,就算在他眼前,身边一堆的人,也没什么话说啊。”
卫若眉又歪着头想了想:“不过,他常会差人送些我喜欢的东西,很多年都那样。要说起来,他在世人面前,温润如玉,不急不躁,世人对他的赞誉多如牛毛,都说他将来必是个仁君。在眉儿的记忆中,他耐心极好,我兄长有时都冲我发过火,可是他从来没有。眉儿觉得他定是个好人。但若是说心悦……”卫若眉迟疑道:“从来没有。毕竟眉儿太小了,不懂男女之情。”
“可是你母亲卫夫人不是说,只要你到了及芨之年,便将你许给他吗?虽说做不了太子妃,但一定是仅次于太子妃最尊贵的女子。他若为帝,你也必是皇贵妃之尊。”
“不要,我才不要与一堆女子分享夫君。”若眉不爽的说道。
孟承佑淡淡地笑了:“你家玄羽对你发过火吗?”
卫若眉顺着孟承佑的话,仔细地思考着,突然笑了:“有时想发,但他不敢。”
卫若眉想着每次孟玄羽气得不行,又不敢把她怎么样的委屈的样子,都觉得好笑。
孟承佑笑了:“孟玄羽可是被你吃得死死的啊。这小子也有今天。”
“所以,承佑,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眉儿,你怕他吗?”
卫若眉秀眉微蹙:“怎会呢?他对眉儿很好。”
“可是他的妃子们,都很怕他。”
“还有这样的事?”
孟承佑说的这一切,全部都颠覆了卫若眉的认知,谁不知道大晟储君孟承昭性子温和如水。
孟承佑道:“世人都只看懂了他的一半,他的另一半,也许,这世上看到的人却不多吧。”他斟酌着用词。
“难道他背地里很凶?”卫若眉困惑地问道。
孟承佑继续说道:“不凶,只是皇兄这人并不喜欢笑,除了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能见到他微笑,私底下,他是很少笑的,他不像你家那位,他可从来不喜欢开玩笑的。想来也难怪,他是储君,从小的一言一行,都被许多人关注着,约束规矩又极多。
我记得小的时候,他养过一只纯种的哈巴狗,通体雪白,极通人性,皇兄喜欢得不行。
那时皇兄天天抱着那狗子,睡觉都不舍得放开。可是有一次这畜生不知哪里不对劲,平日十分温顺,那天被皇兄逗了几下,竟然咬了皇兄一口,还出了血印。
皇兄便命人将狗子摔死了,还剥了它的皮。”
卫若眉听完震惊了,她眼中的孟承昭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竟然干过这样的事情?她完全无法相信。
她声音有些颤抖,“那承昭太子是个坏人?”
“不是的,眉儿,好人坏人哪有那么简单便能区分?”孟承佑道,“我向你保证,皇兄他绝不是坏人,若是对他忠心,他会加倍的对那人好,若是对他有所算计,他定会下死手不放过一分。”
“你是说他是恩怨分明?对吗?”卫若眉这才缓了缓。
“是的,人心太难测了,我们这些皇子都整天战战兢兢,更别说当了二十多年的储君的他。你更无须惧他,他对你只会似玄羽一般疼爱,绝不会伤你半分。”孟承佑边说着,边恨不得想要对天发誓来证明自己所说。
“皇兄最信任的人,便是承佑。”孟承佑接着说道:“信任到可以将身家性命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