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侍卫的值守间中,赵琪卧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顿板子解决了柳国公的恨意,又为云裳解了围,在他看来是万分值得的,伤势总会有好的一天。
正在他迷迷糊糊之间,孟玄羽与卫若眉云裳一前一后踏步进来,赵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受伤竟然引得靖王亲自来到这小小的值守房中看望自己,着急着要起身行礼:“王爷,你身体尊贵,怎么能来这侍卫们住的地方。”
“你是好样的。”孟玄羽首先便肯定于他:“那什么柳国公,仗着是当朝国舅,无法无天,不敬梁王在先,又欺辱云裳,若不是本王忌惮他身后的人,他便是几个脑袋也被本王拧了。”
孟玄羽一边说着一边掀起他的盖被。
风影趴在床上,被打的伤处已经被府医处理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痛吗?”
“这不算什么吧,让王爷担忧了。”风影挤出一个笑。
云裳皱皱眉,转向孟玄羽:“王爷,我能在这照看他几日吗?”
孟玄羽一脸平静:“你已经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了,自然可以照看他。”
卫若眉点点头:“这样也好,这样我更放心些。”
风影却受宠若惊:“那如何使得。”
云裳白了他一眼:“如何使不得,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今天会受这样的伤吗?你已经不知道护了云裳多少次了,现在让云裳来照看你,岂不是天经地义。”
风影道:“每次保护王妃与云姑娘都是赵某职责所在,赵琪不敢居功。”
孟玄羽一屁股坐在榻旁的椅子上:“云姑娘说得对,你救了她多少次了,自当要以身相许才能报得清楚。”
卫若眉说道:“幸亏那柳国公好色,心心念念着青鸾姑娘,不然的话,今天可不止是打赵大人一顿板子的事了。”
孟玄羽叹口气说道:“赵琪,为了你,本王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那柳国公说,他求见青鸾多次,青鸾都不肯见他,他去威胁妙音阁的老板,青鸾便放出话来,他若敢逼近,就去告诉荣亲王,你也知道,那荣亲王可是把青鸾当心肝宝贝似的疼,几次三番想要将她带回盛州她都不肯。”
卫若眉哼了一声:“我是听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是这青鸾心仪咱家王爷,谁都唤不动她,只有王爷,只要开了口,这青鸾便一定会照做。”
孟玄羽掐了一下卫若眉的腰:“好你个眉儿,专门揭本王的老底,我可从来没有与她有任何交往呢。你见她的次数都比我见她的次数多。”
卫若眉知道孟玄羽指的是上次为了帮林淑柔寻找小阿宝的身份时见过青鸾,并在她的帮助下找到了当时那名男子真正要召的妓子“鸿云”。
而后来,鸿云也帮助提供了不少线索,是以,青鸾与鸿云虽说是两名花魁,但对靖王以及靖王身边的人,都十分的友善。
孟玄羽见风影只是需要时间去恢复,为了不打扰他与云裳独处,于是对卫若眉说道:“王妃,那我们可以离开了,让赵大人慢慢地恢复吧。”
卫若眉微笑着点头,拉了孟玄羽的手准备起身。
孟玄羽又转向云裳说道:“你的聘礼还摆在云府呢,你向沈文峻说清楚吧,收了我家赵琪的聘礼就是我靖王府的人了,你俩好好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我让胡管事找人算个黄道吉日,你们早些成婚吧。”
孟玄羽的话让云裳脸上一红,但却喜上眉梢,“云裳遵命,谢谢王爷了。”
“本王这次牺牲好大。”孟玄羽挑挑眉望着卫若眉:“王妃打算怎么补偿本王。”
卫若眉嗔道:“你牺牲什么了?说来听听。别人可是求之不得呢。”
两人说着话,已经出了门,只留下云裳与风影在屋内。
“还疼吗?”云裳怜惜的说道:“汪大夫开了药吗?”
风影趴在那,艰难的转过头,微微笑道:“开了开了,有喝的药,也有抹的药,只是我抹着不方便,刚才喊了侍卫来帮忙。”
云裳眼眸含笑道,“你这伤只怕一时半会好不了,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不如你换个地方吧?换到我的汀兰苑去,又还是在靖王府里面,可以随时见到王爷王妃,那里的环境又比这好多了,还有婢女嬷嬷们帮着煮药,可好?”
“那怎么行?那是你住的地方,又全是女眷,不行不行。”风影听到云裳的安排不由分说的摇着头,趴着的身体都跟着晃动。
云裳咬了咬唇,“赵琪,以后你是我的人了,将来都是我说了算,不行也得行。”说完一跺脚,出去找人了。
不多时,云裳借着风影的名义喊了两名侍卫进来,手里还托着个担架,看这架势,不管风影愿不愿意,架也要把他架走。
侍卫脸上含笑:“赵大人,这是红鸾星动,撞上桃花大运了吧?”
风影脸上微微一红,知道拗不过云裳,只得任由她摆布。
孟玄羽这边立马安排人去云府报信,云裳已经答应了风影的提亲,云府准备办喜事吧。
云府那边这才松了口气,一刻也不敢懈怠,赶紧将沈文峻的提亲的聘礼送了回去,派去办事的人,水也不敢喝一口,只是照着清交易日一样样的点了回去,那边沈文钦全程一言不发的将聘礼点完,沉着脸回了内厅。
王夫人见云裳最终同意了赵琪,心中也是算盘打了半天,这赵琪虽然穷,但是有能力护着云裳,这沈文峻虽然家境富裕,两人之间毕竟有些不愉快的过往,这样也好,这样也好,王夫人心里想着,倒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云熙的婚事才办了几个月,眼下又要在年内将云裳的婚事办完了,一年之中,一娶一嫁,云府倒是办了两件大事。
自从云熙走后,他的新婚妻子李墨怡便留在云府中陪伴着婆母,李墨怡性格比较外放,有些似云裳,但自从嫁给了云熙之后,却变得谨小慎微,在王夫人面前温顺得如同一只绵羊,倒底是喜欢了云熙小半辈子,总算能嫁给他了,她便什么也不再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