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帐中,风光无限。
“嬷嬷说,若男子引导得当,亦可让女子沉迷其中,将来,女子沉迷到不能自拔,便会主动求欢,眉儿,你何时会有那一日?若你主动来求,我可不知要有多快活。”孟玄羽舒开五指扣住她的手。
卫若眉稍回了些神,白了他一眼,嗔道:“玄羽说些什么混话,便是再令人销魂,也还是你身体更重要,如你所说,我岂不是成了只管贪欢,不管不顾的媚惑女子?”
“媚惑便媚惑罢,我喜欢那样。”孟玄羽双眼放光地说道。
“如此说来,你若碰到那些媚惑女子,岂不是受不了诱惑?”卫若眉不悦道。
果然,孟玄羽听她这般说了,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收拢手脚,规规矩矩地躺在一边。
孟玄羽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几时会经不起那些狐媚子媚惑了?那不是要看人吗?是你,怎样我都喜欢,再说了,我也不是没见过媚惑的女子。”
“可是总有一天,眉儿会老,那时,玄羽便不再新鲜了。”卫若眉有些失落。
“你老了,我也老了,我们一起老啊。”
见卫若眉情绪平稳下来,孟玄羽才再次轻轻拥她入怀:“傻丫头,是玄羽更害怕失去你呢。你可知,上次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
卫若眉抬起脸望着他,轻声问:“什么梦,多可怕?”
孟玄羽道:“我梦见在西境平叛,一直都打不下戎夏军主力,时间一拖再拖。好不容易总算打赢了,带兵回到禹州,可是你与云熙已经成亲了,我竟回来晚了。
你成了云氏木艺的当家主母,云熙与你十分的恩爱,便与我们现在这般,说不完的话。
云熙走到哪里都轻轻地牵着你的手,你与他每次四目相对,都是满眼的柔情,你们对望之时,便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再存在。
我急了,便跑去拉你,问你:‘眉儿你是我的,我等你八年了你知不知道?‘
可是你拍掉我的手,叫我自重,你说你根本不认识我,你从来都没去过盛州,你打小便是在禹州长大,你与云熙青梅竹马,如今又成了恩爱夫妻。
我听了这话,心似要碎了一般,马上不想再活下去了。
后来,一个面目不清的人告诉我,那是你与云熙的前世,我才是后来之人,你与云熙前世本就是夫妻。
我听完了,心好疼啊!
我不认!我不认,前世也好,来世也罢,这三生三世,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绝不允许你成为别的男人的。我那时醒来最想做的事,便是把云熙给杀了!”
说到委屈之处,素来情绪平稳的孟玄羽便越来越哽咽,竟然激动得要哭了出来。
卫若眉惊骇道:“表哥都已经成亲了,你还在想着要杀他呢?你可不许胡来。”
孟玄羽握住卫若眉的手,啧了一声:“还是在心疼他呢?上次在画舫,你说只喜欢我一点点,慢慢才会变多,那眉儿告诉我,现在多了几分了?”
卫若眉揪起他的耳朵:“现在多了三分,满意了吗?”
“三分?”孟玄羽一激灵,“上次一两分,这次才三分,那不还是只有四五分?”
卫若眉翻了他一个白眼:“不能再多了,再多你就会得意忘形。”
“哼,这可是你说的,看来玄羽还是努力不够,今晚得更卖力才行。”说着翻身压上,将卫若眉禁锢在身下。
卫若眉后悔已经迟了,手脚皆被按住,无法动弹,孟玄羽心中似压着火,更是恨不得将卫若眉拆吃入腹。
锦帐中,人影交叠,一夜旖旎。
孟玄羽直到精疲力尽才云收雨歇。
晨起时,卫若眉一身酸软无力,处处疼痛,连带脖颈处,全是红印掐痕,未经情事的婢女们吓得连声尖叫,以为王妃被靖王虐待了一晚。
卫若眉再怎么跟孟玄羽说要节制着,男人嘴上应着,可到了晚上,还是原形毕露,又哄又骗,讨好装可怜,八百种手段齐齐用上,卫若眉根本招架不住,
卫若眉懊悔地想着:早知成了婚是这样的光景,还不如不成婚了。
大婚三日之后,卫若眉迎来了新婚的回门之礼。
云府为了等候今日,早已全府洒扫庭除,一早正门恭候。
靖王府的仪仗队伍浩浩荡荡穿过禹州城街道,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十六人抬的鎏金大轿稳如行舟,前后皆有骑兵护卫,锣鼓喧天,旌旗招展,尽显王府威仪。
轿内,卫若眉微微挑开帘角,望着熟悉的街景渐行渐远,心中五味杂陈。不过三日光阴,她却觉得已过了许久。身旁的孟玄羽察觉她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
“紧张吗?”他低声问道,目光温和。
卫若眉轻轻点头,“有些。外祖母家规矩重,我怕失了礼数,让王爷面上无光。”
孟玄羽轻笑,“有我在,你怕什么。我知你在云府,是寄人篱下,可今日你是靖王妃,该是他们谨慎待你才是。”他顿了顿,又道:“若是累了,随时告诉我,我们便早些回去。”
这话让卫若眉心中一暖。三日相处,孟玄羽的体贴远超她的预期。若是他一辈子都这样对自己,那真是不枉此生了。
不多时,轿子缓缓停下,外面传来侍从的通报:“王爷,王妃,云府到了。”
卫若眉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孟玄羽先一步下轿,然后转身,亲自伸手扶她下来。这一细微举动被云府众人看在眼里,各有思量。
云府门前,以李氏老夫人为首,全府上下均已盛装等候。
见靖王亲自搀扶卫若眉下轿,众人神色各异。老夫人面露欣慰,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卫氏则是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恭迎靖王殿下,靖王妃。”李氏领头行礼,身后众人齐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