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正忙活着晌午前的准备,卤味飘香,蛋糕甜腻,我正指挥着伙计把新出炉的绿豆糕摆上架,就瞅见窗外街面上的人流不太对劲。
咋都往一个方向——对面开封府——涌呢?
“诶?啥情况?”我踮脚张望,“今儿也不是放告日啊,咋这么热闹?”
伙计小张三扒着门框探头探脑:“老板娘,好像是有热闹看!听说有人击鼓鸣冤了!”
击鼓鸣冤?! 我的八卦之魂“噌”一下就燃烧起来了!比后院那卤锅的火还旺!
“看着点店!”我一把扯下围裙扔给旁边正好奇张望的白玉堂,“我去去就回!”
白玉堂接过带着油烟味的围裙,一脸嫌弃:“啧,又去凑热闹…”话是这么说,他却也没拦着,反而顺势往门口挪了挪,找了个既能看店又能瞄到对面情况的风水宝地倚着,摆明了也要远程吃瓜。
我嗖嗖嗖穿过街道,灵活地挤进开封府外围观的吃瓜群众里,找了个视线绝佳又不太起眼的位置站定——专业吃瓜,咱是认真的!
只见大堂之上,包大人端坐如钟,面色沉肃。公孙先生在一旁捻须沉吟。展护卫按剑而立,目光如电。堂下跪着一个女子,背对着我们,看不清面容,但看那身段窈窕,梳着妇人发髻,穿着素净但料子不错的衣裙,像个风流佳人。
就听那女子声音哽咽,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虽然看不见脸,但听声音就能脑补出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哭诉的内容,那可真是…炸裂他妈给炸裂开门——炸裂到家了!
她说,她叫柳楣儿,是隔壁县县令的庶女,去年嫁给了本地颇有名气的富商王员外做续弦。这王员外呢,原配病逝三年了,留下一子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儿子王敬之,今年十九,去年刚中了秀才,可谓是青年才俊。
七年前,王员外外出收账遇到歹人,幸得一个叫刘青山的小郎君仗义相助,王员外感激不尽,就收了刘青山当义子,留在身边悉心教导经商之道,对这义子那是相当看重,视如己出。
重点来了!就在昨天夜里,这位新夫人柳楣儿同志,她夜不能寐(是不是真的睡不着就不知道了),跑去自家花园池塘边喂鱼(大半夜喂鱼?),结果!就看到远处亭子里,王员外正和一个人发生激烈争执!其中一人情绪激动,猛地把另一人推下了池塘!
柳氏大惊失色,慌忙喊人。家丁仆役们七手八脚把落水者捞上来一看——嚯!正是王员外本人!已经气绝身亡,凉透了!而那个行凶之人,早就趁着混乱,脚底抹油——溜了!
柳氏哭得几乎晕厥,言之凿凿指认:那推人下水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王员外那位刚刚中了秀才的亲生儿子——王敬之!
“大人明鉴啊!”柳楣儿伏地痛哭,“夫君死得冤枉…那逆子,定是怨恨夫君看重义子胜过他,心生嫉妒,才下此毒手啊!”
哇——! 堂外围观的群众顿时哗然! “儿子杀老子?天打雷劈啊!” “不能吧?王秀才看着挺斯文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后娘告继子?这里头有事儿啊!”
我也听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剧情,宅斗、伦理、凶杀、继母继子…要素过于齐全!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电视剧都带劲!
包大人面沉如水,惊堂木“啪”地一拍:“肃静!” 堂内外顿时鸦雀无声。
“王朝!马汉!”包大人声音威严。 “在!”两位护卫大哥抱拳出列。 “即刻前往王府,将涉案人王敬之带回府衙问话!” “是!”
王朝马汉领命而去,脚步如飞。
我踮着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这瓜太大,一时半会儿怕是吃不完结局了。
扭头一看,对面我家客栈门口,白玉堂那厮还倚着门框,冲我挑了挑眉,那眼神分明在说:“瓜好吃吗?还不回来干活?”
我撇撇嘴,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开封府大堂,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蹭。
唉,当老板娘就是这点不好,不能安心做个全职吃瓜群众。不过没关系,等王朝马汉把人带回来,肯定还得过堂!到时候…嘿嘿…
我一边琢磨着待会儿是端盘瓜子还是捧把花生去围观,一边溜达回店里。
白玉堂把围裙丢还给我:“瞧你这点出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懂什么!”我抢过围裙系上,“生活除了卤味和蛋糕,还需要八卦来调味!这叫情趣!”
不过话说回来,这柳氏…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喂鱼?还正好目睹凶案?这巧合得有点…嗯…耐人寻味啊。
包大人那双慧眼,肯定也看出来了吧?
嘿嘿,这案子,有意思了!坐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