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比那打鸣的公鸡还积极。
为啥?当然是惦记着对面开封府的“连续剧”更新啊!
麻溜地洗漱完毕,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我的VIp专座,摆开阵势——玻璃碗里足足倒了二斤香喷喷的瓜子(管够!),手边是一大杯刚冲好的、奶香四溢的珍珠奶茶。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就等着包大人开堂了!
大概九点多钟,对面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衙役们喊“威武——”的声音,那叫一个气沉丹田,震人心魄!
“来了来了!”我激动地抓了好几把瓜子塞进我的万能围裙口袋,像只灵活的兔子一样窜出店门,熟门熟路地挤到了昨天的老位置。旁边几位眼熟的大姐大哥早就到了,互相还点头示意了一下——都是资深吃瓜友人了。
今天这堂上,阵容有变化啊!跪着的不止柳氏和王敬之了,还多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这青年浓眉大眼,脸型方正,穿着体面,看着倒是一副挺正直可靠的模样。想必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义子——刘青山了!
“升堂——” “威——武——”
包大人依旧威严,惊堂木一拍,程序走起。
先是柳氏又把昨晚那套“夜半喂鱼目睹弑夫”的戏码哭诉了一遍,听得我瓜子嗑得飞快——这台词我都快背下来了。
接着是王敬之,依旧是那套“我在书房温书有书童丫鬟为证”的说辞,表情委屈又坚定。
然后包大人让王朝回话。王朝上前禀报,说找到了负责清理王府废弃杂物的王小二,但王小二赌咒发誓说绝对没见过什么白色绣翠竹的破衣服!
咦?衣服这条线断了?
紧接着,又一个证人被传上来,是王府外院一个负责洒扫的婆子。这婆子战战兢兢地说,大概两天前的凌晨(也就是案发前一天),她起夜的时候,好像…好像瞅见义子刘青山院子外墙根底下有火光和浓烟,还闻着一股子烧布料皮毛的焦糊味儿!当时没太在意,以为是下人在烧垃圾,现在想想觉得不对劲,才来回禀大人。
哇哦!新线索!矛头指向义子了!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到了刘青山身上。
包大人沉声问:“刘青山,对此,你有何话说?”
刘青山倒是挺镇定,不慌不忙地磕了个头,声音洪亮:“回大人!绝无此事!那日晚间,学生并不在府中!”
“哦?去了何处?” “学生那日带着贴身小厮小六子,前往临县收取一笔账款。直至次日天明方才返回府中。小六子全程跟随,可为学生作证!”
“传小厮小六子!”
很快,一个机灵的小伙子上堂,说的和刘青山一模一样,主仆二人口径一致,时间线清晰。
包大人又问:“收取账款,去了何处?可有凭证?”
刘青山对答如流:“回大人,是去了刘记杂货铺。不过那日不巧,刘掌柜并不在铺中,只有一个帮忙的小伙计铁牛看店。学生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也未见刘掌柜回来,本欲先行返回,恰在此时,遇见了…遇见了继母柳氏的兄长,柳三江柳兄。”
柳三江?这名字耳生啊!咋又扯出个人?
“学生与柳兄因生意往来,打过几次交道,也算得上是朋友。柳兄听闻学生在此苦等,便热情相邀学生到他家中留宿一宵,待次日一早再去收账。学生盛情难却,便答应了。次日清晨收妥账款后,便立刻返回家中,到家时约莫已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这是当时的收账凭证,请大人过目。”
凭证呈上,看起来没啥问题。
包大人立刻又传了杂货铺小伙计铁牛和柳三江。
铁牛证实:刘公子确实来等过掌柜的,等到天快黑才走。 柳三江也证实:没错没错,那晚青山兄弟是在我家住的,我俩还喝了点小酒呢!第二天一早我亲眼看着他去杂货铺拿了钱走的。
这下可好! 王敬之有不在场证明。 刘青山也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人证物证似乎更齐全!
柳氏指认王敬之,但唯一的物证(衣服)没了,而且她自己也承认没看清脸。 现在又冒出个婆子指认刘青山烧东西,但刘青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案子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跟一团乱麻似的。
最关键的是,柳氏当时声称目睹全程,但她身边一个旁人都没有,完全无法证明她真的看到了什么。等到下人们听到呼喊赶过去时,只看到池塘里有人在扑腾(王员外),而柳氏正从远处跑向池塘…
我嗑着瓜子,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大姐,这咋整?俩都有不在场证明,那老头总不能是自己跳下去的吧?”我忍不住跟旁边的大姐讨论。 大姐也是一脸困惑:“邪门了真是!难不成是那个柳三江?” “有可能!或者那个小厮小六子说了谎?” “哎哟,这案子可真烧脑!”
堂上的包大人显然也在飞速思考,目光在柳氏、王敬之、刘青山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捋着胡须,沉吟不语。
公孙先生在一旁低声和包大人交流着什么。
嘿嘿,看来这瓜,还得再吃几天!剧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赶紧又抓了一把瓜子,吸溜了一口奶茶,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堂。
包大人,加油啊!就看您老人家怎么抽丝剥茧,找出真相了!我这瓜子奶茶可都备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