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雄举着电话的手僵在了半空,他脸上的笑容也冻结了。
人事部经理马虹,今年不到40岁,是一个熟妇,颇有点姿色,当然和齐菲比还差一点。
但安雄生冷不忌,他来这里当行长,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好好地驯服这些女员工,不但要让她们帮自己干事,还要在床上伺候他。
虽然来这里只有一年多,但他已经发展了7、8个情人,马虹算是他比较喜欢的一个。
但他想不通,马虹和杜惠并没有交集,怎么又被他惦记上了呢?
事不宜迟,他急忙拨打了马虹的电话,让她速速来自己办公室。
马虹正在兴头上,她把项暖那边的人臭骂了一顿,解了心头之气。
马虹对于帅气儒雅的项暖很是倾慕,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
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项暖从来没有多看过她一眼,让她很是意难平。
今天可算是抓住了机会,说出了埋藏已久的怨气。
听到安雄召见她,立刻就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
尽管安雄不是她心仪的男人,但靠上这棵大树,她就能够保住自己的人事部经理职位,那就意味着她每年可以多拿10万元奖金。
这个数目,对于一个小县城的女人,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于是她就半推半就地把自己送给了安雄,虽然算不上不是安雄最宠爱的女人,但至少也能排进前三名。
马虹并没有敲门,而是径直推门而入。
在这个行里,享有这个特权的,只有齐菲、陶红艳和她三个女人。
不过当她走进安雄的办公室后,发现这个老色鬼今天神色有点怪异,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马虹一番。
这才用戏谑的语气说:“马虹,你挺有本事啊!竟然瞒着我,偷偷地抱上了杜局长的大腿,你这是要另攀高枝呀!”
“雄哥,你这是说得哪里话?什么杜局长?我根本不认识!等等,你说杜局,警察局常务副局长是姓杜吗?”马虹突然想起来什么,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马虹,你接着给老子装!你这个破鞋,竟然瞒着我,去偷偷向杜局献媚,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我还蒙在鼓里呢!”安雄气呼呼地说道。
“妈呀!我完了!我彻底完了!雄哥,你得救救我!”马虹噗通跪在了安雄面前,抱住了他的一条大腿。
这下子轮到安雄懵了,他看马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就急忙问道:“马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局只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让你洗白白去见他,否则后果自负!”
马虹破涕为笑,她激动地说:“雄哥,你说得是真的吗?你确定他不是来抓我吗?我洗,我去,可是半个小时不够啊!”
马虹神经病一样念叨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你给我站住!臭婊子,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帮你去说情!”安雄怒喝道。
马虹这才彻底冷静下来,她急忙邀功般地把刚才在电话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安雄。
安雄越听越心惊,尤其是听到马虹还把一个什么虞先生臭骂了一顿,才引来了杜惠后。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白如纸。
马虹不知道虞先生和杜惠是谁,安雄可是很清楚的。
这两个人是真正的黑道大佬,如果谁胆敢惹了他们,那么恐怕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马虹这个狐狸精胆子真的不小,竟然给自己惹下了这么大的祸。
马虹看到安雄这个样子,立刻跑了过来,使劲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怎奈力气太小,根本就无法做到。
“雄哥,不就是个杜惠吗?大不了我去赔罪,陪他睡一觉,一切就过去了!”这下子马虹倒是想的开了。
一个女人,如果懂得了如何取悦男人,那么多一个她也就不在乎了。
“啪”,安雄抬手打了马虹一记耳光,使得她的长发乱了,有一半挡住了脸,看起来有点狰狞。
“雄哥,你竟然打我?我还不是替你去出头吗?我知道你喜欢若言那个臭婊子,我想借此机会吓吓她,让她来求你,然后把她拿下,难道我做错了吗?”马虹抽泣道。
安雄冷声道:“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虞先生,杜局,那就是这方土地上的天,你这是在找死!”
听到安雄这么说,马虹吓得不敢哭了。
看来她是严重低估了项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项暖都这样了,还有这样的大人物帮他站台,说话,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本来是想给安雄拍马屁,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安雄拨打了杜惠的电话,小心翼翼地说:“杜哥,情况我都弄清楚了,小马让我臭骂了一顿,正在我这里哭呢,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见你,要不今天晚上我让齐菲陪她一起去......”
安雄和杜惠臭味相投,他知道如何讨好杜惠。
杜惠虽然没有见过马虹长什么样子,但他和曹孟德的爱好一样,喜欢“嫂子”,所以他才会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至于虞飞健那边,杜惠只知道是为了维护若言。
于是又警告了安雄一番,让他以后不要再对若言有任何企图。
否则一旦惹恼了虞先生,他可真的是要找死了。
事情就算这样圆满解决了,安雄心里在滴血,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女人,就这样都白白地便宜了杜惠。
尖渔村,施军家。等到若言坐着虞飞健的车离开后,项暖打开了一瓶白酒,对着瓶口咕咚咚地喝了一大口。
他所有的心酸委屈全部涌上了心头,想到自己将近30年的银行生涯,可以说是一路坦途,带着光环前进的,现在竟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尤其是马虹刺耳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铁塔般的黑影走了进来。
他一屁股坐在炕头上,神色冷峻,语气决绝地说:“项大哥,自己喝酒有什么意思呢?算我一个!”
项暖没有戴眼镜,眼前有点模糊,再加上有了几分醉意,他没有认出来人是谁。
“兄弟,你是谁?你也看不起我吗?想当年,老子一顿可以喝二斤酒!”项暖竟然有点醉了。
来人沉声道:“项大哥,我是洪楠,咱们见过的!”
“洪楠!特种兵!”项暖突然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年轻人,那天在虾池镇住了冯益等人。
“洪楠兄弟,你也来看我笑话吗?”
“不,项大哥,我来陪你喝酒,一醉方休!”洪楠干脆地说道。
他拿来了两个饭碗,给项暖和自己都倒满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两人碰了一下,同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