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那块皮肉已经开始发黑，血顺着袖管往下淌，滴在地砖上像隔夜的咖啡渍。
我贴着墙根走，走廊的灯忽明忽暗。
就像是谁在拿遥控器疯狂按开关！
这破楼的电路十年前就这样。
但今天格外邪门——
每闪一次……
后颈的血玉就抽一下。
就跟被蚊子叮似的！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痒痒挠，杆子上还缠着那根从地铁扒下来的电线。
焦了半截……
就像根啃过的鸡骨头！
刚才那一通折腾……
系统早就没了动静！
连个提示音都不给。
估计是被蓝膜那玩意儿震脱机了。
得找个地方喘口气！
财务部？
开什么玩笑？！
那地方现在比太平间还冷。
我拐了个弯……
顺着员工通道往食堂摸。
老宋那老头虽然神神叨叨，但厨房灶台常年烧着朱砂火。
邪祟不进！
再说了……
他那口炒锅能当剑使！
真出事还能借个家伙！
后厨门虚掩着……
我推门进去！
就见一股子陈年油垢味扑脸。
冰箱嗡嗡响……
而案板上扔着半块冻肉，像谁随手丢的砖头。
我靠在墙边缓了口气，从围裙兜里摸出指甲刀——不是修指甲。
而是刮边角那点朱砂粉！
老宋每次炒菜前都往锅边抹一圈。
说是辟邪！
我以前当笑话看……
现在倒成了救命符！
我把朱砂抹在眼尾那颗泪痣上。
指尖一碰……
血玉猛地一跳！
【系统残余感知力激活】
【当前连接度：17%】
好家伙！
十七……
还是移动信号。
我咧了下嘴，疼得龇牙。
这状态连个短视频都刷不了！
更别说调技能了！
但总比瞎子强？
我盯着冷冻柜……
那玩意儿立在角落，不锈钢门结着厚厚一层霜，可边缘却渗出点绿不拉几的黏液，像鼻涕混了机油，顺着门缝往下滴。
不对劲？
我瘸着腿过去，耳朵贴上门听。
就见里面没动静……
但能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柜体往外冒——
冷冻柜正在发热。
就跟空调冬天吹热风一样离谱！
我退后两步，假装脚下一滑。
整个人往前扑……
而手顺势在门把手上一抹。
掌心那点朱砂蹭了上去。
黏糊糊的……
就像是贴了块狗皮膏药！
“咔——”
一声轻响。
不是锁开！
而是里面的什么东西动了。
柜门自动弹开一条缝，冷气混着绿液喷出来。
扑了我一脸！
我往后仰，差点真摔了。
定睛往里一看……
那具“二十年前的周振南尸体”正从里头化开，皮肉像蜡烛似的往下流，露出底下银白色的机械骨架。
而关节处还连着几根电线，滋滋冒着电火花。
头盖骨裂开一半，露出个发红的光学镜头，正一格一格地扫视内部空间。
我操！
这是个远程监控器？
那玩意儿突然动了……
机械臂撑着柜壁往外爬，金属手指“咔”地合拢。
直奔我面门！
我往后跳……
痒痒挠横着一挡，“当”一声火星四溅。
那手撞在挠子上……
居然被卡住了半秒——祖传的玩意儿！
看着像破铁条？
实则藏着上古剑意！
专克这些妖里妖气的机械邪术。
就这半秒……
我脑子转得比系统还快。
这不是尸体？
是容器！
跟祭坛那三十七个舱一样。
远程操控，随时激活。
可它为什么选在这时候启动？
是因为我碰了地铁那层蓝膜？
还是……有人在同步清除证据？
没时间想了！
那骨架已经站稳，胸口打开一道缝，露出个旋转的齿轮核心。
还泛着幽蓝光！
我假装踉跄后退，手往围裙一摸，掏出半包受潮的烟。
不是要点！
而是往地上一撒。
烟丝混着刚才刮的朱砂，铺成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骨架迈步要追，金属脚踩上那条线，光学镜头突然一顿，像是程序卡了帧。
老宋的朱砂驱邪，对机械魂也有用？
我抓住机会，甩手把痒痒挠掷出。
直奔那胸口核心！
“咚”一声，挠子插进去三寸，蓝光瞬间乱闪。
骨架猛地抽搐……
关节发出齿轮咬死的“嘎吱”声。
胸口开始倒计时：3、2、1——
我转身就跑……
刚扑到案板后，身后“轰”地炸了。
冲击波掀翻了灶台，锅碗瓢盆砸了一地。
我耳朵嗡嗡响！
回头一看……
冷冻柜整个炸成铁皮饼，骨架散了一地，只剩胸口那颗核桃大小的核心还在转。
还冒着青烟，像块烧红的电池。
我爬过去……
一把抓起！
刚入手……
那核心突然一震。
竟凭空消失了！
我一愣……
低头看血玉——
它正发像是吞了什么东西。
【微型黑洞装置已收录】
【解锁技能：引力微表情控制（Lv.1）】
系统终于吭声了！
我还没来得及笑，门口传来脚步声。
欧阳青站在那儿……
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冷光。
“九渊？你没事吧？监控显示这边有爆炸。”
他声音挺稳……
但站姿太标准了！
就跟军训标兵似的。
肩不晃……
膝不弯……
连呼吸频率都像设定好的。
我低头咳嗽两声，袖口擦了擦嘴角——
没血！
但得演。
“没事，就是冷冻柜炸了，老子工资还没报呢，这月绩效怕是要泡汤。”
系统提示：
【观众认可值+8】
【伪装度83%】
够了！
这种打工人怨念！
谁听了都得共情。
我一边说，一边用泪痣反射头顶的灯。
那光斜斜打在欧阳青的镜片上。
一闪——蓝。
不是反光！
而是镜片后头，瞳孔深处，掠过一道机械义眼才有的蓝光。
我心头一沉。
好家伙！
连脏话都省了？
以前他骂人能喷出火球？
现在一声不吭，站得比AI还直。
我慢慢把手伸进裤兜，紧紧握住痒痒挠。
“技术部那边有备份日志吗？”
“这柜子得报修。”
欧阳青点了点头，声音还是那副技术宅腔：“有，我帮你调。”
他往前走了一步。
我往后退了半步。
他停住。
我也停住。
他嘴角动了动，像是要笑。
可肌肉牵动的弧度太精确。
就像是程序设定的！
“你肩上的伤……”
他说：“需要处理。”
我没答……
只盯着他镜片。
那抹蓝……
又闪了一下。
我忽然笑了！
“没事，老毛病了！”
“能扛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