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间,莱拉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上衣来到了斯莱特林长桌。
“昨天怎么提前走了?”莱拉刚坐下,德拉科就出声问道。
“很无聊啊,你们都不在,就剩下高尔和克拉布两个,他们还只关注自己面前的盘子。”莱拉随口说道。
她没有提昨晚被德里安·普塞明显不怀好意追赶的事情。
莱拉在吃饭的过程中,视线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不经意的扫过,并没有发现德里安·普塞。
正当她思索,要怎么不经意的提起这个人时,潘西突然出声:“德拉科,还记得那个普塞吗?德里安·普塞。”
德拉科听后举起的叉子顿住,片刻后才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莱拉抬起头,看向突然提到德里安·普塞的潘西,灰蓝色的眼眸里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听到一个陌生人的消息。
潘西接着嘲讽道:“哈,那个笨蛋,不知道得罪了谁,听说上午被人揍了一顿,现在正躺在校医室里哼哼呢。”
德拉科嗤笑一声,也跟着嘲讽道:“呵,那个家伙,自从我抢了他的找球手位置,就一直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对我心怀不满。被谁揍了?真是大快人心。谁做了这件好事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以及一丝好奇。
潘西耸了耸肩,用银叉戳着盘子里的烤香肠:“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他伤得不轻,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估计也得在校医室躺几天了。”
德拉科听后幸灾乐祸的笑了两声后也就不在意此事。
莱拉安静地听着,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若有所思。
她优雅地用完了盘子里最后一点食物,心情愉悦的等候接下来的餐后甜品。
午餐结束后,莱拉与德拉科、潘西等人分开,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走廊里,不疾不徐的向着校医室走去。
灰蓝色的眼眸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淡漠。
她要去亲眼看看,那个昨晚试图不轨,今天就“意外”受伤的家伙。
敢在圣诞舞会上对一个马尔福心怀不轨,就该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
得益于之前曾在校医室义务帮忙,莱拉顺利的进入了校医室。
庞弗雷夫人放心地将给德里安·普塞更换消肿药膏的任务交给了莱拉,自己则匆匆前往地窖寻找斯内普教授补充提神剂。
偌大的校医室顿时安静下来,阳光透过高窗,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也照亮了唯一那张拉上帘子的病床。
莱拉面无表情地拿起旁边推车上准备好的药膏托盘,步履轻盈地走向那张病床。
纤细的手指拉开隔帘,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病床上,德里安·普塞正鼻青脸肿地躺着,他的脸颊肿胀,嘴角破裂,一只眼睛周围是深紫色的淤青,裸露的手臂上也布满了青紫的痕迹,看上去狼狈不堪。
当他看清来人是谁时,那双还能睁开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骇,简直像活见了鬼一样!
上午他在一条偏僻的走廊里被人从后面偷袭,一道昏迷咒之后便不省人事,醒来时就已经浑身剧痛地躺在这里。
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动的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德拉科·马尔福,毕竟他昨天在舞会上试图接近他妹妹,而且两人之前就有过节。
马尔福完全有理由,也有能力找人干这件事。
此刻,看到莱拉·马尔福,这个他昨晚意图不轨的对象。
此刻正如同索命的幽灵般出现在自己病床前,德里安·普塞吓得魂飞魄散。
他下意识地张开肿胀的嘴巴,就想大声呼喊庞弗雷夫人。
然而,莱拉·马尔福比他更快。
她的魔杖尖端凌厉地一指,下一瞬,一个锁喉咒就精准的扼住了德里安的喉咙,将他的呼救硬生生掐断在气管里。
他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巴,发出“嗬嗬”的声响,惊恐万分地瞪着眼前这个美貌惊人、下手却毫不留情的少女。
莱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挣扎,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寒意。
随手将装着药膏的托盘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德里安·普塞听来却如同丧钟。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这位七年级的斯莱特林经历了此生最为漫长和痛苦的折磨,堪称惨无人道。
莱拉的魔杖稳定而精准,狠辣的攻击咒语一次次射出。
德里安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四肢的骨头被一根根巧妙地折断,那是一种尖锐到极致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冲垮了他的神经。
然而,就在他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时,又一道温和的愈合咒语落下,断裂的骨头被强行接合,疼痛稍减,但那种骨骼被强行扭曲、断裂又重组的恐怖记忆和残余的剧痛却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里。
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床上剧烈地抽搐、挣扎,眼泪和冷汗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迅速浸透了头下的枕头和身下的床单,留下深色的水渍。
可他被牢牢地锁喉,连一丝痛苦的呜咽都无法溢出喉咙,所有的惨叫都被堵死在胸腔里,化作无声的绝望和极致的恐惧。
他看向莱拉·马尔福的眼神,早已从最初的惊骇变成了彻底的、面对无法抗衡之力的卑微乞求。
当最后一块骨头被接好,莱拉甚至拿起一旁的消肿药膏,用指尖蘸取,细致而均匀地涂抹在他青紫肿胀的脸颊和手臂上。
她的动作看起来甚至称得上温柔,但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微笑,却让德里安·普塞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和冰寒。
当锁喉咒被解除的瞬间,德里安甚至顾不上呼吸新鲜空气,就用破碎沙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哆哆嗦嗦地、语无伦次地开始道歉:
“对…对不起!马尔福小姐!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愚蠢!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不会说!一个字都不会!求您…求您……”
莱拉直起身,冷漠地看着他涕泪横流的丑态,仿佛在看一堆无关紧要的垃圾。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丝毫未乱的袍子,确保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恰在此时,庞弗雷夫人回来了:“莱拉,药膏换好了吗?”
“已经好了,夫人。普塞学长似乎很累,已经休息了。”莱拉转过身,脸上已然换上了乖巧温和的表情,语气礼貌而轻快。
庞弗雷夫人看了一眼那严严实实拉着的床帘,以及帘后似乎陷入沉睡的病人,并未起疑,只是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孩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莱拉微笑着向庞弗雷夫人道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校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