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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如纱,带着镜湖的湿凉,悄然漫过星野花田的边缘。月光落在花瓣上,凝成细碎的银光,风一吹,便碎成无数闪烁的光点,像是被打散的记忆碎片,在空中飘忽不定。沈星坐在花田中央的青石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铜纽扣,冰凉的金属触感下,竟隐约传来微弱的搏动,像是有人在遥远的时间尽头,用灵魂为它起搏。

她低头凝视着纽扣上的星纹,心头涌上莫名的酸涩。这枚纽扣陪了她无数个轮回,从机场的匆匆一瞥到花田的生死与共,它像是一条无形的线,将她与陆野、与这片土地紧紧缠绕。她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只觉得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一股跨越时空的牵引力,让她心跳加速,胎记也随之微微发烫。

陆野站在不远处的林边,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花影,落在沈星的背影上。他手中握着刚拼接完整的银饰,星纹在月光下缓缓流转,如同活物的呼吸,与他掌心的红印产生着微妙的共鸣。自从第四次轮回中,他的红印与沈星的胎记首次契合,那些被强行剥离的记忆就开始频繁闪回,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交织,让他头痛欲裂,却又隐隐觉得,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始终牵引着他走向沈星。

而今晚,这条线终于指向了花田地窖深处的那面古镜。他能感觉到,银饰正在呼应着某种古老的能量,那股能量来自地窖,来自那面尘封百年的 “溯光镜”,也来自…… 某个沉睡的灵魂。

一、镜中之影

古镜藏于花田地窖最深处的密室,是高父当年挖掘星髓时意外发现的遗物。青铜镜框上刻满繁复的云纹,边缘锈蚀斑驳,却依旧难掩其古朴庄重。镜面非金非玉,漆黑如渊,表面浮着一层极淡的霜色纹路,像是冻结的湖面涟漪,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关于这面镜的传说,在寻光会的禁典中仅有只言片语记载:它出自南宋年间一位神秘匠人之手,匠人无名无姓,毕生追寻 “溯光见真” 之术,耗时三十年铸成此镜,取名 “溯光”。传说它不仅能照见人心最深的执念,还能窥探过往残影,甚至…… 连接时空。

但无人敢轻易触碰它。

寻光会的档案里记录着无数警示:每一个曾直视镜面超过三息的人,都会在三日内陷入深度沉睡,梦中反复经历某段不属于自己的人生。有人梦见战火焚城,自己手持断剑战死沙场;有人看见白衣女子在月下起舞,醒来后却泪流满面,再也记不起梦中旋律;更有甚者,醒来后彻底失语,眼神空洞如死水,仿佛灵魂被抽走了最重要的部分。

沈星第一次见到它,是在第四次轮回的开端。

那时她为了寻找归墟核的线索,潜入高府地窖,无意间闯入了这间密室。古镜就那样静静地立在角落,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她被镜面的奇异吸引,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的镜面时,陆野猛地冲上前,一把将她拉开,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在石壁上。

“别碰!” 他低吼,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额角青筋暴起,瞳孔剧烈收缩,“它不是普通的器物…… 它是‘门’,是吞噬灵魂的门!”

“什么门?” 沈星喘息着问,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心底却涌起强烈的悸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

陆野没有立刻回答,他死死盯着古镜,额角渗出冷汗,身体微微颤抖。就在那一瞬,他也看到了 ——

镜面上闪过一幅破碎的画面:战火纷飞的庭院,断壁残垣间,一名身穿素白长裙的女子怀抱断弦古琴,发丝凌乱,脸上沾着血污。她猛地回头,眉眼竟与沈星一模一样,眼神里满是绝望与决绝,仿佛在与什么人作最后的告别。

画面一闪即逝,快得像错觉。

但沈星和陆野都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是来自百年前的投影,是某个被遗忘的灵魂,留在时光缝隙里的最后一抹残影。

二、记忆的回响

地窖内烛火摇曳,橘黄色的光影在石壁上跳跃,映得四壁斑驳如鬼影。沈星和陆野并肩而立,面对着那面沉默千年的古镜,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淡淡的星髓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阿毛伏在两人脚边,浑身毛发微微炸起,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它圆溜溜的琥珀色瞳孔死死盯着古镜,像是看到了某种常人无法察觉的恐怖存在 —— 那是陆渊残留的灵魂气息,带着百年的孤寂与不甘。

“你看到什么了?” 沈星轻声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胎记正在发烫,与古镜产生着某种共鸣,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将她与镜中的女子紧紧相连。

陆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翻涌起风暴。他举起手中的银饰,星纹在烛火下流转,与古镜遥遥相对:“我看到你…… 不,或者说,是另一个你。你在一座古老的宅院里,外面是兵荒马乱,火光照亮了半边天。你抱着一把断弦的古琴,想要逃走,但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袍的男人,手里拿着的,就是这块银饰。”

他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那把琴,和你母亲留给你的那把,纹路一模一样。”

刹那间,古镜表面泛起层层波纹,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水。它不再反射两人的面容,而是缓缓浮现出一片陌生的景象:

青砖黛瓦,雕梁画栋,一座江南府邸静静伫立在烟雨之中。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灯笼上 “高” 字鲜红刺眼,在朦胧烟雨中透着诡异的喜庆。庭院里,宾客云集,丝竹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

这是一百二十年前的高府,是高承远之子大婚的日子,也是陆渊与沈清璃命运交织的开端。

“这是…… 轮回之前的记忆?” 沈星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不止。” 陆野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这是‘第一次’,一切悲剧的开端。”

他们亲眼目睹那段尘封的历史在镜中缓缓展开:

大堂之上,一名年轻男子跪在中央,身披染血战袍,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依旧脊背挺直,眼神坚定如铁。他正是守灯人一族的最后血脉,陆渊,彼时不过二十岁。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 —— 高氏先祖高承远,他面容阴鸷,眼神如刀,死死盯着陆渊。

“你族守护归墟核已有三百年,如今世道纷乱,大势已去,此物该归我高家所有。” 高承远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识相的,就交出归墟核的密钥,我可饶你全尸。”

“归墟核乃维系维度平衡之源,绝非私产。” 陆渊抬头,眼中毫无惧色,“它若落入私欲之人手中,必引天地崩裂,生灵涂炭。我宁死,也绝不会交。”

高承远冷笑一声,语气愈发阴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他从袖中取出一面黑镜 —— 正是眼前这面古镜。他将镜面对准陆渊,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咒文在空气中回荡,让整个大堂的温度骤降。

“此镜名为‘溯光’,能摄人魂魄,控人意志。” 高承远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我本不想用它,可你逼我的。”

镜面一闪,一道幽紫色的光直射陆渊眉心。

下一秒,陆渊的身体剧烈颤抖,双眼翻白,口中不受控制地吐出古老的咒语:“星髓不灭,灯火长明;两族共守,宿命轮回。” 这是守灯人的传承咒文,也是归墟核的部分密钥。

他在痛苦中蜷缩在地,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光尘,消散于空中。而那枚铜纽扣,从他衣襟滑落,滚入墙角的阴影里,被厚厚的灰尘覆盖,成为百年后连接时空的信物。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镜头拉远,只见一名白衣女子怀抱古琴,从侧门奔逃而出。她正是沈家先祖沈清璃,医女世家之女,也是当时唯一知晓归墟核部分秘密的外姓之人。她亲眼目睹了陆渊的惨死,心如刀绞,却只能拼命逃亡 —— 她要将陆渊用生命守护的秘密传下去。

追兵紧随其后,箭矢擦着她的肩头飞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她踉跄着奔入山林,在一棵老槐树下,将一段记忆封入琴中,又用指尖的血在琴身上写下四个字:“镜湖有信”。

做完这一切,她体力不支,倒在血泊中。

画面戛然而止。

镜面重归平静,漆黑如渊。

沈星浑身发抖,眼泪无声滑落,滴在掌心的铜纽扣上。她能感受到,镜中女子的悲痛与决绝,与自己此刻的心情完美重合,仿佛那段记忆,本就属于她。

“那是…… 我们的祖先。” 她哽咽着说,声音破碎,“他们早就相遇过,也…… 死别过。我们之间的羁绊,不是从这一世开始的,是跨越了百年的宿命。”

陆野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给了她一丝力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所以这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我们一次次轮回,一次次相遇,就是为了改写他们的悲剧。”

三、真相的裂隙

离开地窖后,沈星和陆野久久无法入睡。两人坐在花田的石台上,夜雾渐浓,星野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却驱不散心中的沉重。

沈星翻看着母亲留下的日记本,指尖抚过泛黄的纸张,触感粗糙而温暖。这本日记她看了无数次,却从未注意过第七卷的这一页。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沈月匆忙中写下的:

“古镜并非单纯映照过去,它是一把钥匙 —— 通往‘时间夹层’的钥匙。每当星野花开至极盛,月圆之夜,镜面便会开启一次短暂的通道。若有人能在那一刻进入镜中世界,找到‘初始之证’,并将其带回,或许就能打破宿命的闭环,改写轮回轨迹。”

“初始之证?” 陆野皱眉,心中充满疑惑,“是什么样的东西?”

沈星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翻开琴盒底层。那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下藏着一枚小小的、锈迹斑斑的铜纽扣 —— 正是刚才在镜中幻象里,从陆渊身上掉落的那一枚。这枚纽扣是她小时候在沈府花园的老槐树下捡到的,一直以为是普通的旧物,没想到竟藏着如此重要的秘密。

“会不会…… 这就是?” 她声音微颤,将铜纽扣递到陆野面前。

陆野盯着那枚纽扣,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灼热。他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红印胎记 —— 那胎记的形状,竟与银饰上的星纹完全吻合,像是天生为彼此而生。他心中一动,将银饰靠近铜纽扣,两者瞬间产生共鸣,发出淡淡的微光。

“不只是纽扣。” 他眼神明亮,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是我们本身。我们的血脉、我们的胎记、我们之间的羁绊,才是‘初始之证’。”

就在此时,窗外雷声轰鸣,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整片花田。地窖的方向,骤然升起一圈淡蓝色的光晕,古镜的能量彻底苏醒,像是在呼应着他们的发现。

沈星和陆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心。

他们要进入镜中世界,找到那段被遗忘的真相,完成祖先未竟的使命。

四、踏入镜中

午夜子时,星野花全部绽放,花瓣上的银纹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气,带着淡淡的星髓气息。沈星穿上了母亲遗留的白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细小的星野花纹,触碰时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温度。她戴上那枚银饰,银饰贴在皮肤上,与胎记产生共鸣,传来温暖的触感。

陆野则佩戴着那枚铜纽扣,手中握着父亲遗留的守灯人令牌 ——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 “守灯” 二字,边缘已经磨损,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能量波动。

两人并肩走向地窖,脚步坚定。阿毛跟在身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担忧,又像是在鼓励。

地窖内,古镜早已不再平静。镜面如同沸腾的湖水,不断翻涌出模糊的画面:战火、离别、誓言、死亡…… 全是他们前世的片段,快速闪过,让人眼花缭乱。空气中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烈,烛火被吹得摇曳不定,石壁上的影子扭曲变形,像是有无数灵魂在舞动。

“记住,” 沈星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陆野,眼中带着一丝忐忑,却更多的是坚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迷失自己。我们要找的是‘最初的约定’,是改写命运的机会。”

陆野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只要牵着你的手,我就不会走丢。无论在哪个时空,我都会找到你。”

他们同时伸出手,触碰镜面。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从身体里抽走。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崩塌,无数碎片在眼前闪过,耳边传来嘈杂的声响 —— 有琴声、有哭声、有刀剑碰撞声,还有陆渊和沈清璃的低语。

眩晕感袭来,沈星下意识地握紧陆野的手,失去了意识。

五、百年前的重逢

再睁眼时,沈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百二十年前的春夜。

空气中弥漫着烟雨的湿气,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酒香。高府灯火通明,宾客云集,丝竹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一派喜庆景象。但沈星能感觉到,这喜庆之下,隐藏着深深的杀机。

她和陆野站在花园的角落,身体变得半透明,像是两个旁观者,无法被任何人察觉。

不远处的亭子里,一名少年独自抚琴。他身着青色长衫,眉目清俊,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忧愁,指尖流淌出的旋律哀婉动人,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未完成的心事。沈星认得这首曲子,正是她如今每日弹奏的《守灯谣》,只是少年弹奏的版本,多了一丝绝望与不甘。

那是年轻的陆渊。

他不过十七八岁,眼神清澈,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沈星看着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 那是她的先祖,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也是一个为了守护信念,甘愿牺牲自己的英雄。

忽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一名少女缓步走近,身穿素白衣裙,裙摆沾着点点泥渍,怀抱一把古琴,显然是刚从外面赶来。她眉目如画,眼神清澈,正是沈清璃。她望着亭中的陆渊,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如春雨:“这首曲子,是你为谁写的?”

陆渊抬眼,看到沈清璃的瞬间,怔住了。他的手指停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烟雨朦胧,灯火摇曳,两人遥遥相对,眼中都映着彼此的身影,带着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已经相识了千年。

“为你。” 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虽然我们还未相识,但我梦见你很多次了。你站在花田里,对我笑。”

沈清璃笑了,眉眼弯弯,像是盛开的星野花:“我也梦见你。你说,要陪我看尽每一季星野花开。”

他们是宿命的双生者,一个是守灯人之后,一个是医女世家之女,本不该有交集。可命运偏偏让他们在这一夜相逢,在琴音中共振出跨越时空的情感共鸣。

沈星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幕,眼泪忍不住滑落。她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纯粹而深沉的感情,也知道这份感情,终将走向悲剧。

而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

高承远站在二楼的窗前,手中握着古镜,眼神阴鸷如鹰。他看着花园里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情之一字,最易毁人意志。既然你们不愿合作,那就让我亲手斩断这段孽缘。”

他低声念诵咒文,古镜再次发动。一道黑光从镜面射出,悄无声息地袭向花园中的陆渊。

陆渊猛然警觉,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他毫不犹豫地推开沈清璃,自己却被黑光击中。

“快走!” 他咳出一口鲜血,声音嘶哑,“带着琴,去找镜湖,那里有归墟核的秘密……”

他挣扎着爬起,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纽扣,塞进沈清璃手中。纽扣带着他的体温,还有淡淡的血迹:“拿着它…… 它会指引你找到真相…… 若有一日,有人能唤醒这枚纽扣的记忆,请替我完成未竟之事…… 守护归墟核,守护镜湖……”

沈清璃泪流满面,紧紧攥着铜纽扣,抱着琴仓皇逃离。她知道,自己不能辜负陆渊的牺牲,她要活下去,把秘密传下去。

而陆渊,在最后一刻仰望星空,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喃喃道:“我会回来的…… 哪怕轮回百世,我也要找到你……”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化作点点光尘,消散在夜色中。

六、现实与虚妄的交织

镜中世界的每一秒,现实中都只过去一瞬。

但在那个时空里,沈星和陆野以 “旁观者” 的身份,完整经历了那段悲剧。他们看着沈清璃如何在追兵的追捕下艰难逃亡,如何在山洞中躲了三个月,如何在临终前生下一个女婴,将琴和铜纽扣交给女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 “镜湖有信” 四个字,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个女婴,便是沈家血脉的起点,是沈星的曾祖母。

而陆渊的灵魂,并未真正消散。他被古镜的力量囚禁了百年,成为维持镜面能量的 “灯芯”,日复一日地看着自己与沈清璃的悲剧重复上演,却无力改变。

直到今夜,沈星和陆野的到来,让封印松动,他的意识才得以短暂复苏。

镜湖旁,一道透明的身影缓缓浮现。他身着青色长衫,眉目依旧清俊,正是陆渊的灵魂。他虚弱却带着笑意,看着沈星和陆野:“你们来了。比我想象中早了些。”

“你是…… 我吗?” 陆野嗓音颤抖,看着眼前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震撼与迷茫。

“我是你的前身,也是你命运的起点。” 陆渊看向沈星,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而你,就是她的转世。你们继承了我们的记忆、我们的情感,甚至那份不甘心,那份想要改写命运的决心。”

沈星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重复这样的痛苦?一次次相遇,一次次分离,难道宿命真的无法打破吗?”

“因为只有经历过足够多的失去,才能真正懂得守护的意义。” 陆渊轻叹,声音带着百年的沧桑,“古镜不仅能映照过去,还能预演未来。每一次轮回,都是对‘轨迹偏移率’的修正。当偏移率达到某个临界值,宿命的锁链就会出现裂缝,而你们,就是打破这锁链的人。”

“现在的偏移率是多少?” 陆野急切地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陆渊抬起手,空中浮现一行虚影文字,泛着淡淡的银光:

轨迹偏移率:5.1%

“还不够。” 他说,“但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第一次轮回,偏移率只有 1.2%,而现在,你们用彼此的羁绊,让它突破了 5%。只要继续前行,终有一日,能彻底打破这个闭环。”

“怎么打破?” 沈星抬起头,眼中燃起火焰,泪水还挂在脸上,却多了几分坚定,“我们该怎么做?”

陆渊指向远处的高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毁掉古镜本身。它是操控轮回的核心,也是束缚灵魂的牢笼。它汲取我的灵魂能量维持运转,每一次轮回,都是对它力量的补充。唯有将其净化,才能终结这一切。”

“可它若是毁了,你也……” 沈星哽咽,说不出后面的话。她能感受到陆渊灵魂的虚弱,知道毁掉古镜,意味着他将彻底消散。

“我会消失。” 陆渊微笑着说,眼中没有遗憾,只有释然,“但我的执念已完成。能看到你们站在一起,能看到打破宿命的希望,对我而言,已是最大的慰藉。”

风起,星野花的花瓣纷飞,落在陆渊透明的身影上,像是在为他送行。

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洒落在沈星的琴弦之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能量印记。

“记住,初始之证不是物件,是你们彼此守护的决心。”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七、归来与觉醒

沈星猛然睁眼,发现自己仍站在地窖中,手中紧紧握着古镜的边缘。

但这一次,镜面不再漆黑如渊。

它变得清澈如水,映出的是她与陆野的脸,以及背后盛开的星野花田。镜面上的霜色纹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星纹,与银饰和铜纽扣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更重要的是 ——

镜面上,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泛着温暖的银光:

“初始之证已现,宿命之门将启。”

陆野低头看去,发现胸前的胎记不再只是静止的图案,而是开始散发柔和的银光,与手中的银饰产生强烈共鸣,形成一道微型星阵,光芒笼罩着两人,带来温暖而强大的力量。

“我们带回了什么?” 他轻声问,心中充满了震撼。

沈星轻轻拨动琴弦。

一声清越的音符响起,整个地窖震动起来。那些曾经破碎的记忆碎片,那些被遗忘的画面,仿佛受到了召唤,纷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她的脑海 —— 陆渊的誓言、沈清璃的决绝、母亲的研究笔记、每一次轮回的相遇与分离……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日记中所说的 “初始之证” 究竟是什么:

不是冰冷的物件,不是流淌的血脉,而是两个灵魂跨越时空的羁绊,是无论经历多少次轮回,都愿意为彼此付出一切的决心,是明知宿命残酷,却依然选择守护彼此的勇气。

这才是打破轮回的关键,是改写命运的密钥。

八、新的征兆

翌日清晨,花田恢复了宁静。

但变化,已然发生。

星野花的花心处,开始浮现出细密的星纹,与银饰和古镜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镜湖水面时常泛起微光,像是有无数星辰沉在湖底,偶尔会有细小的能量涟漪扩散开来,仿佛随时会开启新的通道;阿毛也不再躁动,反而每日守在古镜旁,蜷缩着身体,像是在守护某种珍贵的东西,又像是在等待陆渊残留的气息。

最重要的是 ——

寻光会的秘密档案室内,一份加密报告悄然生成,红色的警报标志格外醒目:

【紧急通报】

维度波动指数异常升高,突破历史峰值

轮回节点出现不可控变量,轨迹偏移率突破 5.1%

宿命闭环出现裂缝,预计百年内可能彻底瓦解

建议立即启动 “净镜计划”,清除变量

执行人:代号 “烛龙”

而在远方的山巅,一名黑袍男子缓缓睁开眼睛。他手中握着一面残破的小镜,镜面漆黑,与溯光镜有着相似的气息。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阴鸷:

“有趣。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唤醒‘溯光’的深层权限,真的有人能撼动宿命的锁链……”

他抬手,指尖划过残破的镜面:“游戏,才刚刚开始。沈星,陆野,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

尾声:我在

夜晚,沈星独自来到镜湖边。

晚风轻拂,带着星野花的香气。她将那枚铜纽扣轻轻放入水中。

涟漪扩散开来,湖底忽有光芒闪现。片刻后,一行熟悉的字迹浮现在水面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我在。”

那是陆渊的回应,是百年前的誓言,也是跨越时空的守护。

沈星笑了,眼中没有了泪水,只有坚定与温柔。

风吹起她的长发,琴盒自动打开,琴弦在风中轻轻颤动,一首从未听过的旋律缓缓流淌而出。那旋律温柔而坚定,带着希望与力量,是陆渊未曾完成的终章,也是属于沈星和陆野的 —— 新篇章。

远处,陆野缓步走来,手中握着银饰,眼神温柔。他走到沈星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两人并肩站在镜湖边,望着湖面的字迹,望着漫天的星光,心中充满了希望。

宿命的锁链已经出现裂缝,而他们,终将彻底打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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