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的绿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映着他的影子。
艾斯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才的醋意突然就散了。管她刀是给谁的，此刻在他怀里的，是她就够了。
“看来，我的千岁真的很厉害。” 他低头，在她鼻尖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千岁的耳尖红了，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那是… 也不看是谁教的喵。”
远处传来晚归的驼铃声，艾斯却没动，就这么抱着她站在月光里。刀鞘上的 “山风” 二字闪着冷光，可他怀里的温度，却烫得像团永不熄灭的火。
回到家时，月亮已挂上中天，像块被啃过的银饼子，斜斜地嵌在墨蓝的天上。两人简单洗漱完，却都没了睡意。
千岁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眼神飘忽地瞟向卧室。她现在可不敢随便把艾斯往床上领，平时挤一挤倒没什么，可自从饭桌那记滚烫的吻后，空气中总飘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再装傻充愣就太刻意了。
“披上吧，夜里凉。” 艾斯拿着两条薄毯走过来，一条搭在她们肩上，自己则挨着她坐下，另一条毯子往两人腿间一盖，像个简易的小帐篷。
落地窗外就是夜空，月光淌了满地。千岁伸出手，指尖虚虚地对着月亮，像是想接住那点清辉。
“艾斯，半个月后就是新月了。”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你说…我会不会又变成猫啊喵？”
身体里那股能量总在隐隐躁动，不难受，却让她莫名心慌。
艾斯伸手覆住她的手，大掌把她的指尖全裹住，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暖。
“变了也不怕。就算你变成只小奶猫，我也能在猫堆里一眼认出你，你是独属于我的千岁啊。”
“可乔巴不在，沟通起来会很麻烦。” 千岁把脸往他肩上靠了靠，鼻尖蹭着他的颈窝。
“不过还好，半个月后就能见到莫比迪克号了，船上那么多能人，总有懂动物语的吧？”
“马尔科就行。” 艾斯笑了，一说起船上的事就停不下来，“他那不死鸟果实神奇得很，不光能自愈，还懂点兽语。到时候让他跟你唠唠，保准比乔巴还专业。”
千岁却没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毯子。
鸟鸟果实?幻兽种?不死鸟形态…
她想起顶上战争时，马尔科浑身是血挡在老爹身前的样子，那抹蓝色的火焰烧得再旺，也暖不了失去一切的孤独。
“这颗果实的代价，太沉了喵。” 她小声说，像在叹息。
艾斯愣了愣，转头看她：“你好像知道很多白胡子海贼团的事。” 他执起她的手，在她指尖轻轻吻了一下，“甚至连生命卡都懂，明明都没去过新世界。”
千岁的心跳漏了一拍，知道他终于要问了。她抬起头，绿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像琉璃。
“你信… 预知梦吗喵？”
“怎么不信？” 艾斯笑了，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这片海什么怪事没有？我见过会说话的鲸鱼，见过能变大变小的船，预知梦又算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软下来，“何况，你连奥兹都知道，这总不能是编的。”
“我梦到过你…” 千岁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梦到你被黑胡子交给海军，梦到公开处刑喵，梦到你死在马林梵多，死在赤犬手里…”
艾斯的手猛地收紧，这些话，在那晚她曾对自己说过。
“还梦到路飞重伤，梦到老爹和奥兹…” 她吸了吸鼻子，把哽咽咽回去。
“这些梦缠了我好久，久到我不得不信。所以我跟着商队出海，想验证是不是真的…”
结果刚出海就被人贩子拐了，成了天龙人的奴隶。她没说那些细节，可左肩上的伤痕，早已说明了一切。
“后来阴差阳错吃了幻影猫果实，才逃出来的喵。” 她笑了笑，有点强颜欢笑，“也算因祸得福吧，至少现在能自保了喵。”
她想起女帝谈起天龙人时那淬了冰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算幸运的。没有体术傍身，单靠果实能力能逃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不起。” 艾斯的声音哑得厉害，他低头，重新把她揽进怀里。
“为了我们俩兄弟，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他的目光落在她左肩，那里的衣服不知何时滑了下去，露出一小块带着淡淡疤痕的皮肤，那是天龙人奴隶的标记，飞龙蹄之印。
艾斯的唇轻轻印在那疤痕上，一下一下，带着珍重和疼惜，像是想用自己的气息，把那段黑暗的记忆彻底覆盖。
“不是‘你们俩兄弟’哦喵。” 千岁被他吻得有点痒，想躲，却被抱得更紧，“你们… 难道忘了萨博了吗喵？”
艾斯的动作猛地一顿。
“萨博他…” 艾斯的声音艰涩，“不是死在天龙人手里了吗？连船带人，都沉进海里了。”
他整理好她滑落的衣角，把毯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两人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化不开的怅然。
“预知梦啊，我梦到萨博了喵！” 千岁急忙抬头，绿眼睛亮晶晶的，“他就在… 爸… 爸爸那里！现在可厉害了！”
千岁差点直接把 “蒙奇?d?龙” 四个字说出来，她舌头打了个结，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喊路飞的爸爸做爸爸，总觉得怪怪的。
“你说什么？！” 艾斯猛地把她扳过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都快碰到一起，“萨博还活着？”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震惊、狂喜，还有不敢置信。
“嗯！活得好好的！” 千岁被他按在怀里，整个人几乎跪趴在他腿上，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所以你别去找黑胡子，等过了这阵，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三兄弟团聚喵！”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艾斯滚烫的体温和急促的心跳。年轻的身体靠得这么近，空气中的暧昧瞬间发酵，像被点燃的酒，又烈又甜。
千岁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许。
心里的小人儿在疯狂敲警钟：危险！危险！再这样下去要擦枪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