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被抢了棍子也不敢言语,抬手还想再打春姑,就被那隔壁婆子护住了。
“春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要是不想养就给她爹和两个哥哥送去。”
春姑两个同父异母哥哥都已经成亲,在镇上做着买卖,对董氏不亲,但对这个妹妹还算可以。
这婆子刚说完,就听有人说道。
“不想养我养。”
听着声音看过去是白家婆婆来了,这白家婆婆和朱婆婆年岁差不多,穿的倒是讲究,头上戴的抹额,和衣衫上都绣着图案。
春姑听见白家婆婆的声音,一下就抬起头,看见白家婆婆一下就哭出声来。
“婆婆。”
白家婆婆心疼的拉起春姑,春姑起来就抱着她。
“婆婆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只喜欢刘妮儿。”
白家婆婆摸着她的头。
“傻孩子,婆婆怎么会不喜欢你,走吧你要是愿意就去我家,婆婆养的起你。”
春姑个头也就能到白家婆婆的腰,她抬头看着白家婆婆说愿意。
村里人都看向院里的董氏,看她有什么反应。
谁想那董氏转过头,拉了院子里凳子坐下。
“春姑你要是走,就再也别回来。”
春姑听着董氏说的话不出声,躲到白家婆婆身后看向董氏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娘。
白家婆婆牵着春姑的小手,看向三爷爷。
“林家大兄弟,我老婆子代春姑给你赔个不是,这孩子做的不对我回去好好和她讲讲,保证这孩子以后不会了。”
三爷爷点头,看向春姑。
“我也是这个意思,好好的孩子不能长歪了。”
白家婆婆点头,领着春姑往外走,董氏就坐在那头也没回。
林棉想问问怎么回事,拉着王氏去了自家。
王氏说前几天来林棉家说柴垛着火的第二天,那柴垛就又被点着了,要说是一天被点着那可能是意外,但连着两天都被点着就不对劲儿了。
隔天三爷爷就守在院子里,等柳氏接了刘妮儿从白家婆婆那回来没一会,就看见顺着墙头一个带着火的木棍就扔进来了。
村里基本上哪家的柴垛都在大门一侧靠墙的地方,这是算准了扔进来的。
三爷爷看见就赶紧出了院,正好看见春姑撒腿就跑,九岁的孩子哪跑的过大人,就被三爷爷抓住了。
王氏出来一看,这不还是春姑吗,她问春姑话,这孩子什么也不说。
三爷爷说要去找春姑家,王氏这才把她上回掐刘妮儿的事说了,说要是去找董氏保准又得揍上一顿。
三爷爷说这可不是小事,真要是这孩子晚上来点着了,那得多少人家跟着遭殃。
就这么的,柳氏看家,王氏和三爷爷去找了董氏。
董氏听了二话不说,就让春姑跪下,进屋拿了棒子出来,剩下的林棉她们就都看见。
说完王氏长长出了口气。
“这孩子看见白家婆婆倒是比她娘更亲,她娘那么打她一滴眼泪都没有。”
林棉当时看着也是揪心,那打在春姑身上的棒子得有她胳膊那么粗。
“要这么看倒也能理解春姑那孩子,从小她娘就对她不好,去了白家婆婆那,白家婆婆对她好就成了她的依靠,自从妮儿去了,她就觉得因为妮儿对自己最好的人没有了,这才又掐妮儿,又去烧柴垛。”
王氏她们也都说是这么回事。
张家媳妇说当姑娘的时候,家里的活没少干,也没少挨打,但像董氏娘这样的还是少见。
“这春姑有爹有娘,白家婆婆这么领走也不是个事。”
林枝他们姐弟几个也是挨打长大的,现在不觉得春姑气人,倒是觉得怪可怜的。
“她在白家婆婆那能多住上一天就能过上一天好日子,能住到哪天算哪天。”
几人说了会话就散了,林枝和林棉去了灶房里做饭。
林枝说这春姑长大也是个愁事,从小养成的性子怕是不好改。
林棉说除非那白家婆婆能看着她长大,兴许慢慢一点点的就变好了。
但若是再回董氏身边,那春姑长大了就是第二个董氏,或者怕是比董氏做的还要极端。
下午林棉做了绿豆沙,把绿豆沙放到井水里浸上一会再拿出来,让林柏给老木匠和他小徒弟也都送去一碗。
也给林松和林桐也留出来不少。
林松和张山越来越有样,从过了年开始也不像之前似的隔一天去上一趟前田村,现在是差不多每天都要去。
自从今年林棉给张山每月五百文的月钱,张家媳妇就开始给她们姐弟几个做鞋,隔两个月就给每人做上一双。
现在他们家没上脚的新鞋还有好几双。
张家媳妇说他们别舍不得穿,以后林家的鞋她都包了。
隔天下午张家媳妇来借了马车回娘家,晚上戌时前紧赶慢赶的到了家。
林棉问她娘家舅舅病好没好。
张家媳妇说好是好了,就是落下些病根,不过不打紧。
她娘家舅舅知道林棉给添了不少的银子,让张家媳妇替他给林棉道了谢。
以后他们也不打算再出去做活,用那二十两银子在村里买了几亩地,就够老两口过活的。
和张家媳妇说话的时候这外面的天还好好的,半夜里就刮起了风,那风刮在窗户上呼呼的。
林棉和林枝都醒了,惦记林柏那院子里的木头,起来穿上衣裳叫了林柏。
林松和林桐醒了也要跟着去,林枝让他俩在屋里接着睡觉。
姐弟三个一起把木头都搬进林柏院的杂房里。
刚搬完回来没一会,这雨就下来了,‘噼里啪啦’打在院子里的青砖上。
林枝说还好盖院子的时候没下。
林棉搬了扶手椅坐在堂屋门口,时不时刮进来的风里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清凉又好闻。
林枝要关门,让她回去睡觉,林棉拉着林枝耍赖不让她关。
突然‘咔嚓’一声大雷,吓的林棉站起来就关上了堂屋门,老实的林枝一起回卧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