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们……是不是留在这里更好?”
闲小玉看着床上躺着的四个小孩,语气中带着不舍和释然。
她想把她们留在身边,是为了她们能生活的更好,可若是她们留在这里未来会更好,那她……
带她们去修仙界本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修仙界凡人如蝼蚁,她们没有自保的能力,一旦你出事,她们也活不下去。”
宴归是一开始便不赞成闲小玉把几个妹妹带去修仙界生活。
“小玉,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妹妹们好,可我们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做主,更何况是她们的。”
宴归半蹲下握住她的手,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她们也有自己的人生,她们的未来很精彩,仙凡有别,你该放手。”
闲小玉的几个妹妹原本是历经磨难后厌世祸世的命运,如今她们已经改变了她们的命运节点,闲小玉和她们的之间的缘分已经结束,此时离开正好。
闲小玉苦笑:“也好。”
“她们会一生顺遂吗?”
宴归诚实的说:“这个我没办法保证。”
她只能说他现在看到的,她们的未来虽然偶有波折,但总体上是顺遂的。
可如果有人强行介入因果,改变她们的命运,自己现在也是看不到的。
宴归食指和拇指摩擦,觉得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
闲小玉也是修行之人,知道算命之说东西只能看短暂的,也不再多问。
“总归多了个活法。”
她想等妹妹们醒来后,问问她们的意见。
这一等等了三天,36个孩子陆陆续续的清醒过来。
闲小玉和四个妹妹抱头痛哭。
“姐姐~呜呜呜……我好想你~”
“大姐~好想你~”
“大姐~”
宴归出门给姐妹几个让出空间,等她们平静后才端着粥进去。
“先吃点东西吧。”
闲小玉擦擦眼泪下床,接过宴归端着的餐盘,给四个小丫头一人舀了一碗粥。
“二丫,你自己吃,姐姐喂五丫。”闲小玉看到二丫接过粥喂最小的妹妹,连忙叫住她。
宴归过去帮忙,问闲小玉:“她们就叫二丫三丫四丫五丫?都没有取大名吗?”
闲小玉摇头。
“他们……就没想过给我们姐妹取正经名字,我的名字是去修仙界的路上自己取的,当时也没读过什么书,就觉得玉石是珍贵的东西,便取了小玉。”
宴归脸上浮起一抹笑容:“那我们给你妹妹取名字吧。”
“我都想好了就叫顺遂平安,遂字取谐音,闲小顺,闲小岁,闲小平,闲小安。”
闲小玉:“……”
二丫三丫四丫五丫则是惊喜的拍手。
“好耶,我们也有名字了耶~”
闲小玉看着妹妹们高兴的笑脸,默默地咽下了想说的话。
行吧,她们高兴就好。
闲小玉请大夫确定妹妹们身体没有问题,才问她们是要去修仙界,还是留在上京城。
“我们不能修炼。”
闲小玉沉默,这个问题她也无能为力。
二丫……不是,现在该叫她闲小顺。
闲小顺冷静的说:“我们不能修仙,去了修仙界一定会拖你的后腿。”
闲小玉:“不是的,修仙界也有凡人居住,你们怎么会拖姐姐的后腿呢。”
“可是姐姐……修仙界肯定很危险吧,我听同村的阿牛哥说修仙界杀人不犯法,如果我们去了不小心惹到惹不起的人,不仅是我们,到时候连你也会死。
如果是你惹到了仇人,我和妹妹们也会成为你的拖累,我不想这样。”
闲小顺说着说着眼角流下泪水:“姐姐,你是仙人,我们是凡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要再把我们放在心上。”
闲小玉:“……二丫”
闲小顺抹了一把泪,笑着说:“姐姐又忘了,以后要叫我小顺,呜呜呜……”
她扑到闲小玉的怀里嚎啕大哭。
“姐姐,呜呜……”
三个小的也扑上来一起哭。
宴归揉了揉眼睛,啧,风有点大。
几个小丫头明明舍不得,可在闲小玉说要带她们去修仙界的时候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姐姐,仙有仙的活法,人有人的活法,只有呆在适合的世界,才能好好地活。”
闲小顺看着瘦瘦小小的,说起话来却有一种看尽世事的通透。
“我已经长大,再过两年就要及笄,我能照顾好妹妹们。”
“如果姐姐实在不放心,你就多给我一些银钱傍身。”闲小顺调皮的眨眨眼睛。
闲小玉自己身上的钱不多,她问宴归借。
宴归大方的说:“这有什么借不借的,金银这些东西咱们在修仙界也用不了。”
她掏出十根金条出来,这些足够闲小玉的妹妹们以后好好生活,再多就可能会带来祸患。
宴归在金条上施了一个小法术,金条消失不见。
她解释:“这是一个小的障眼法,只有你们四姐妹能够看到摸到这十块金条,需要的时候取了金条在上面抹一点血,它们就会现形。”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保证这些金条不会被偷走或者抢走。
离开之前,闲小玉在明面上给四个妹妹买了一座小院子,将妹妹们送进学堂,并且提前交了十年的学费生活费。
“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了,二丫……”
闲小顺边哭边笑:“姐姐,你又叫错了,以后要记得我的名字啊,呜呜呜……”
闲小玉摸摸她的脑袋:“好,小顺,你和妹妹们以后一定会顺遂平安。”
她摸摸剩下三个妹妹的脑袋,含泪告别妹妹们,和宴归踏上回修仙界的路。
来的时候她们急着赶路,回去的时候宴归怎么说也要慢慢走。
闲小玉无奈只能陪着她一起游山玩水,走了三个多月才终于到了兰城。
兰城如今下着大雪,积雪厚重到将半个城墙掩埋,城中安安静静完全没有几个月前的热闹繁华,乍然一看还以为这是座无人的空城。
宴归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入城:“人呢?这怎么成门口都没有人?”
她话音刚落,城墙边的小屋子里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戴着毛绒帽子的士兵举着手高声说。
“人在这儿,你们干嘛?哪里来的?怎么这个时候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