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过后,漠城被白雪覆盖。
阳光照在白雪上折射出眩晕的光芒。
时泱趴在窗户上惊叹着看着。
京城也会下雪,但都是薄薄的一层,晚上下睡一觉醒来都化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整个人仿佛都被白色笼罩一样。
寂静,圣洁。
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眩晕了,她才收回目光。
下床倒了杯水喝。
喝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到了桌上。
桌上有一个装文件的纸袋被水打湿了。
时泱怕弄湿里面的文件,于是把文件拿出来检查。
上面的内容清晰的映入眼帘。
她愣住。
薄薄的几张纸上清晰的记录了时家所有人的身份信息,也包括她。
有什么猜测隐隐在脑海里浮现。
愣神间季裴珩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她打开了那个纸袋子,眉心蹙起。
时泱抬起头看他,表现的还算平静:“这就是你这次出差的真正目的?”
季裴珩擦着头发朝她走来,想拿走被时泱闪开了。
她又问:“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季裴珩说:“我一会儿会去医院取结果。”
“我跟你一起去。”
季裴珩还想说什么,时泱打断:“别拦我了,困扰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想知道答案。”
季裴珩摸摸她的头:“本来是想有了确定的结果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会自己找过来。”
时泱仰头在他胸口蹭了蹭,翁里翁气:“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不用谢,多爱我一点就好了。”
季裴珩早上叫人买来了全套的厚衣服。
不像昨天那样单薄,时泱今天穿的厚墩墩的。
季裴珩笑着说:“像个吉祥物。”
时泱白了他一眼。
……
季裴珩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不需要什么繁琐的程序直接拿到了结果。
结果到手的那一刻她还是胆怯了,逃也似的递到季裴珩手里:“你先看,看完再告诉我。”
她惊慌失措的逃到一边的楼梯上等着。
就算心里早有准备,看到明确结果的那一刻,季裴珩心里还是一阵钝痛。
他看向不远处那个害怕又渴望知道结果的女孩身上,第一次觉得难以开口。
每说一个字他都能想象到她伤痛的表情。
组织好语言,季裴珩扬起一抹笑容朝着台阶上的少女走去。
时泱先她一步握住他的手,医院里有暖气,她的手依旧冰凉无比。
她仰起头,笑着说:“季裴珩,我想回家了,我们回家过年吧。”
季裴珩将所有话都咽了下去,反手将指节挤入她的指缝,十指牢牢相扣:“好。”
……
乘坐当天最后一班回到了京城已经晚上七点。
崔姨做了丰盛的晚餐欢迎他们回来。
不在的这几天,崔姨将家里布置的年味十足。
奶芙好几天没见她,她一进家门就跃进入她的怀里,喵喵叫个不停。
时泱对着它又摸又亲,她也想这个小东西了。
和奶芙玩了一会儿便回房准备睡了。
刚躺下又被季裴珩拉了起来:“你身上还有擦伤,先上药。”
时泱实在困得不行了,哈欠连连:“好困啊,明天再上行不行?”
“不行,昨天就没上药。”
她像没骨头般的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给自己上药。
然后混混沌沌的睡过去。
……
新年这天,时泱是被吻醒的。
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将面前那张俊脸拂开:“你干嘛呀?”
翻了个身继续睡。
男人并没有停下,从后脖子吻顺着肩线再往下,沿着脊背。
等时泱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啜泣中又有些咬牙切齿:“大早上的,季裴珩!”
完事后,季裴珩神清气爽的去洗澡了。
时泱也没了睡意,去另一个浴室洗澡。
身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了,她还是小心的避开。
洗着洗着,季裴珩进来了。
她戒备的看着他:“你进来干吗?”
“你身上有伤,自己洗不方便。我帮你吧。”季裴珩说的义正言辞,一脸严肃。
看他认真的模样,时泱同意了,毕竟她自己洗不太方便。
只不过他的手不太安分,每次她按住的时候。
季裴珩都用一种无辜的语气问:“怎么了?你不用洗那里吗?”
时泱只好松手。
她坐在浴缸里,全身都被挤上了沐浴露。
又有人伺候着,舒坦的闭上了眼睛。
“哗啦”一声动静。
时泱愣怔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衣衫尽褪的男人进入了浴缸:“你干什么?”
她被扯了过去。
“一个人洗多没意思,一起吧。”
时泱挣扎着往外跑,但身上沐浴露太多太滑,努力了好几次跌回了男人怀里。
季裴珩闷哼一声,咬着她的耳朵尖说:“轻点宝贝,坐坏了谁陪?”
水浪一层一层的撞击着浴缸,溅到外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白嫩的小腿有气无力的耷拉在沿壁上,有规律的摆动着。
伴随着时泱疲惫的哼哼声:“季裴珩,你就是个畜生。”
折腾完大半个上午都过去了。
以往时泱累的会睡觉,但是一会儿就要去老宅了。
小脸绷着去了衣帽间。
然后大吃一惊。
她的衣帽间焕然一新,所有的衣裙配饰都换新了,有好几件都是她在网上看到过的新年高定。
整个衣柜里全部都是崭新的,限量款的,琳琅满目的新年衣服。
她虽然对名牌衣服没什么太大的追求,不代表不喜欢。
季裴珩跟在身后进来,懒懒的问:“喜欢吗?”
时泱唇角刚绽开一抹笑容,又想到了刚刚的事情,笑容消失:“还行吧。”
季裴珩看破不说破。
看在他为自己准备了一整个衣帽间的新年衣服的份上,大方道:“你帮我挑一件今天穿的衣服吧。”
季裴珩双手环胸,懒洋洋的看过去,目光定格在了一件水蓝色的旗袍上。
时泱啧啧:“眼光不错。”
她觉得,季裴珩好像格外喜欢她穿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