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与此同时,一件大事传遍整个京城。
季家大公子和时家大小姐的婚事,被季家单方面取消了。
时斌和宋知华好几次上门找季家,季家是铁了心不会让时玥进家门,更是连见都不见他们。
时玥郁郁寡欢,自残了好几次。
时家所有的刀具都被收了起来, 任何尖锐的东西都没有。
宋知华心疼女儿:“玥玥,你跟妈妈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玥眼神空洞,像丢了魂一样什么都不说。
这天,时星和一帮狐朋狗友玩完回到家。
时斌和宋知华去参加商业交流会,家里只有佣人和时玥。
佣人做好了晚餐,准备给时玥送上去。
时星接过:“我来吧。正好我去看看我姐怎么样了?”
时玥的卧室门开着一条缝,望进去一片漆黑。
他敲了敲门:“姐,我给你送晚餐来了。”
“姐?”
又叫了一声,没反应。
睡着了?
时星推门进去。
时玥眼睛紧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就算时星反应再迟钝,也察觉不对劲了。
视线定格在她手里散落了一地的药瓶上。
瞳孔一缩:“姐!”
……
新年即将到来,京城笼罩在了一片年前准备的氛围之下。
崔姨一早就在剪窗花了。
虽说现在的时代商店里都卖现成的窗花,老一辈的喜欢这种遗留下来的民俗风情,喜欢亲自动手。
悦澜在年前超额完成了一整年的工作计划,所有员工从昨天就开始放年假了。
时泱百般聊赖的跟崔姨在客厅剪窗花。
今天天气好,金色的阳光从窗外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奶芙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晒太阳。
时泱是第一次剪窗花,剪得歪歪扭扭,还剪坏好几个。
崔姨很有耐心地教她。
虽然一直不得要领,时泱仍然喜欢这种慢悠悠生活的感觉。
这种平静又祥和的静谧时光被一道紧急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快来!我要死了!”
时泱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出门了。
离病房还有几步路的时候,鹿轻轻宛若杀猪叫的声音传出来。
“轻点医生!轻点啊!疼!救命啊,妈妈——”
时泱进去的时候,医生正在给她接骨。
鹿轻轻泪流满面:“时泱你终于来了。”
时泱向下一看,鹿轻轻的脚腕青紫一片,肿成了大猪蹄子。
医生趁她分神,一个用力将骨头接上了,鹿轻轻又是一阵哀嚎。
医生揉了揉耳朵,给她打上了石膏。
鹿轻轻可怜巴巴的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好?”
“伤筋痛骨一百天,你好好养着吧。”
她坐在轮椅上由时泱推到了病房。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骨折了?”
说到这个鹿轻轻气的脸通红,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那个孟耀竹,他的眼睛就像瞎了一样,路那么宽偏偏往姑奶奶身上开!”
时泱听了半天,听出来这个孟耀竹是她公司前段时间新上任的老板。
中午休息的时候,鹿轻轻来到地下车库查看轮胎,早上她开过来的时候感觉车胎有点漏气。
等她绕到车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辆黑色大G给撞飞了。
她捂着屁股疼的连话都话都说不出来,孟耀竹姗姗下车,皱着眉看她:“抱歉,你太小了, 没看到。”
鹿轻轻气得捶床,太激动了牵扯到了脚,疼的她嗷嗷直叫。
“他肯定是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你们有什么恩怨?”
鹿轻轻一字一句道:“报!复!我!把!他!shui !了!”
噗嗤——
时泱正喝着一口水,猛地喷了出去。
随意的擦了擦连形象都顾不上,眼冒精光:“展开说说。”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动静。
“鹿记者,孟总来看你了,”
病房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五官俊朗,神情疏冷寡淡。
助手将大包小包的补品和礼盒放在地上,又拿出一张支票:“鹿记者,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你遭受了如此大的痛苦,这五十万是楚总的心意。”
说实话这钱给的助手觉得冤,他们的车正常在地下车库倒车,鹿记者从视线盲区突然窜出来,她车小,人更小,他们根本没看到。
等刹车的时候已经晚了,鹿记者已经被车屁股撞飞了。
鹿轻轻没好气:“拿钱收买我?大老板好有钱哦……”
孟耀竹眉头一皱,助手立马了解其意,将支票揉碎,又重新写了一张:“这一百万您留着好好养身体,包括医院的所有开销孟总都会负责的。”
鹿轻轻瞥了几眼,心里默数Lynn一遍,确定支票上的零没少后,清了清嗓子,勉为其难的说:“行吧,都也不容易,我理解孟总也不是故意的。”
孟耀竹冷笑一声:“既然我欠你的账清了,那你欠我的账呢?那个晚上,你也说不是故意的?”
意识到自己继续在场不太合适,时泱出了病房,孟耀竹身边那个助手也跟着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孟耀竹和鹿轻轻了。
鹿轻轻一向不甘示弱的脸此刻有点尴尬:“我都说了那是个意外,再说了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两百块打发我?鹿轻轻,谁给你的胆子?”孟耀竹凉飕飕的说。
鹿轻轻愤愤的瞪他:“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抓着这些小事不放, 那晚我们都喝多了,神志不清。再说了, 你不爽吗?”
干嘛做出一副被她糟蹋了的样子。
孟耀竹:“……”
那天晚上公司有个应酬,鹿轻轻陪着孟耀竹参加,孟耀竹喝多了,那晚上他的助手正好不在。
鹿轻轻便只能将他安顿进了酒店,结果酒意上头,她也喝了不少,成年男女嘛……发生点什么再正常不过。
谁知道第二天孟耀竹清醒后看她的眼神冷的恨不得将她冻成冰霜。
“你敢碰我?”
鹿轻轻被气笑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说什么呢,他倒先要死要活的了。
便也冷笑一声:“睡就睡了,体验感还不错。”
说着她从钱包里拿了两百块扔给他:“孟总,钱货两讫,您也不要太耿耿于怀。”
然后在男人能杀死人的目光下施施然的出了酒店。
走到回家的路上,被冷风一吹,鹿轻轻彻底清醒了。
意识到刚刚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差点当场去世。
接下来的几天在公司她都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里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