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了大半宿,时泱眼睛还能睁着看到外面的月亮。
她觉得自己的体力变好了。
居然还没晕过去。
季裴珩从浴室里出来,浑身散发着清新的水汽夹杂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用了她新买的沐浴露。
他走到床上瘫成一片的女人旁边,时泱瞳孔发散的看他。
季裴珩摸了摸她的缎面质感的头发:“去洗一下。”
时泱伸出了光洁如玉的胳膊,有气无力的晃了两下:“没力气了。”
季裴珩习惯的将她抱起来,她的身体很软,好像没骨头一样,尤其每次事后,软的好像一滩水,任君采撷,任人为所欲为。
抱起来的时候,被扯烂的一团布料还松松垮垮的挂在雪白的脚踝处,拖到了地上。
时泱用力的蹬了蹬,将已经看不出来是睡衣的衣服蹬到了地上。
不得不说,每次他的事后服务态度都特别好,时泱放松的任由他擦拭清洗。
水流温柔的从他指尖滴落再蔓延到她的躯体之间。
她全身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稍微捏一捏碰一碰就会发红。
此时身上斑驳着大大小小的暧昧痕迹。
季裴珩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像钩子一样肆意的在她身上流淌。
手下的力道重了一点。
时泱眼神发媚,泪眼蒙蒙:“你轻点。”
浴室里氤氲的雾气越来越重,暖黄的灯光被雾气发散笼罩成了蒙蒙光晕,时泱孱细的肩膀靠在男人温热坚硬的胸膛,后背的蝴蝶骨若隐若现,肌肤都泛着晶莹的粉色。
季裴珩知道她今天已经达到了极限,将心里的那些旖旎压下来。
他觉得,光在床上没意思。
下次该换个地方玩。
时泱被擦得干干净净抱在了床上,季裴珩拉过被子将她裹起来,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窗子没关严,窗外飘进来一股冷空气。
时泱一个激灵,半耷拉的眼皮睁开了。
她突然饿了。
被子底下伸出一只雪白的脚,踹了踹身边的男人:“我饿了。”
季裴珩抓住那只作乱的小脚:“想吃什么让崔姨做。”
“我要吃樱桃馅饼!就你上次买的,我要吃!”
不知道过了多久。
睡梦中的时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薄饼的香酥味夹杂着樱桃的香甜。
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季裴珩手里提着包装在她鼻尖晃悠。
她困得快要睁不开眼了:“怎么才买回来?我不想吃了。”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起来尝尝,等你睡醒就不新鲜了。”
时泱强撑着困意爬起来吃了几口就躺下了。
闭眼时,她瞥见外面隐约泛着青色的天光。
脑子里出现了季裴珩刚刚穿着大衣,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是出门了吗?
念头仅仅划过脑海一瞬,困意如潮水般涌过来将她淹没。
……
时泱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嘴里还隐隐散发着樱桃的果甜味。
床头上还扔着大半个她没吃完的樱桃馅饼。
樱桃馅饼就得趁热吃,凉了就失去了本来的风味。
时泱觉得很可惜。
偏偏馋虫上来,她又想吃了。
下楼询问崔姨卖樱桃馅饼的地方。
崔姨也不知道。
快中午的时候,
崔姨做好了养胃的午餐装到了食盒里:“太太,先生的午餐是您送过去还是我送啊?”
“我送吧。”
顺便一会儿问问她樱桃馅饼在哪买的。
给鹿轻轻也买点,上学时候她和鹿轻轻最喜欢吃的就是樱桃馅饼了。
开车来到季氏。
踏入季氏的那一刻,前台小姐立马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齐齐的喊出声:“太太好。”
自从季裴珩雷厉风行收购了一家设计公司,时泱是季太太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现在整个季氏谁敢不对时泱恭恭敬敬的。
时泱像往常那样和她们打招呼。
看着她上电梯的背影,前台小姐小议论:“不得不说,季太太真的很平易近人。长得也好看,怪不得季总会喜欢呢。”
她上了楼,一如既往的季裴珩在开会。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她看见会议室里清一色西装革履的精英们。
最受瞩目的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他身姿卓越,气质矜贵,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华一片。
眼睛不由的看直了。
似是感觉到了外面的视线,季裴珩转头越过重重人影,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时泱看到他对她勾起了一抹笑容。
心里溢出了一丝丝甜。
比樱桃馅饼还甜!
办公室里的人都看到了大老板脸上突然出现的这抹弧度。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刚刚还严肃的大老板怎么突然这么高兴了?
有同事拽拽衣角,指了指外面,大家才了然。
敢情是季总太太来了。
时泱一直在外面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总觉他眼下好像有青色,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太太,季总估计还得一会儿,您直接来季总的办公室等吧。”廖楠过来说。
“也行。”时泱提着食盒跟着廖楠去了总裁办。
廖楠并没有急着离开。
好几次看向她。
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时泱坐下道:“廖特助,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廖楠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说:“太太,季总其实挺累的,他刚出院还要忙公司的事情,凌晨还飞了一趟海城,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您劝劝他吧,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您说的话,他肯定听。”
时泱没听懂:“什么叫他凌晨飞了一趟海城?什么时候?”
见她这么问,廖楠后知后觉:“您不知道?”
她应该知道什么吗?
“太太,您是不是喜欢吃樱桃馅饼?”
他这么问,时泱呆滞了一瞬,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凌晨飞了一趟海城,给我买了一份樱桃馅饼,然后天亮的时候飞回来?”
廖楠点点头。
时泱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京城从来都没有樱桃馅饼。
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情绪涌出来翻江倒海,而她只是汪洋大海上行驶的一艘小孤舟,现在这股翻江倒海似乎要将她吞没。
一份樱桃馅饼或许不值钱,珍贵的是买它的主人的那份心意。
她知道季裴珩或许是喜欢她的,但是没想到他的喜欢那么浓烈。
浓烈到他可以拖着病躯大半夜飞到别的城市只为一份普通的樱桃馅饼。
不问缘由。
只为她想吃。
她终于明白,有的事情不能再等了。
她要和他说清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