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闲是谁?”
魏叔玉一脸疑惑的问道。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一般是很少提及外人的。
程处默今天不但提了,还说的如此隆重,顿时勾起了他的兴趣。
尉迟宝林无所谓的摆摆手,“管他是谁,只要能酿出真正的美酒,俺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郑闲你都不知道?”
房遗爱一脸嫌弃的看着尉迟宝林。
那神情,活脱脱的关爱智障人士。
“郑闲很出名吗?”
秦怀玉好奇问了一句,双眼却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酒杯。
此时下人已经给每个人的酒杯中倒上了貂锦酒。
尉迟宝林和秦怀玉两人顿时不再关心郑闲是谁,端起酒杯,呲溜一声,一饮而尽。
下一刻,辛辣之中带着浓郁酒香,就如同火焰一般在肺腑之中升腾而起。
“好酒!”
“真他娘的够劲儿!”
秦怀玉和尉迟宝林同时开口,一脸享受,简直是回味无穷。
见两人一脸享受的样子,李舒婉不由挑了挑眉,好奇问道,“真有那么好喝?”
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下一刻便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娇哼道,“难喝死了!”
“到底是好喝还是难喝?”
其他人见状,都不由怀疑起来。
望着酒杯,再没有人有勇气去喝。
其实在听到这酒是程处默,程处亮两兄弟自己鼓捣出来的,众人心中便有了怀疑。
也就尉迟宝林,秦怀玉这种嗜酒如命的人,才会不管不顾的抢先品尝。
“好不好,你们喝了就知道。”
程处默说了一句,端起身前酒杯,一饮而尽。
仔细品尝后,微微摇了摇头,虽然比起其他酒要好上太多,但跟那天在千金馆,郑闲亲手酿制的貂锦酒比起来,确实差了不少。
魏叔玉,房遗爱几人对视一眼,一时间更加犹豫,不知道该信谁的。
索性不再关注这貂锦酒,继续刚才的话题。
魏叔玉摊摊双手,“所以郑闲到底是谁?”
提到郑闲,房遗爱顿时来了兴趣,“前两天京兆府衙的那个案子你知道吧!”
“废话!”魏叔玉瞪了房遗爱一眼,“房叔叔堂堂中书令,亲自坐镇京兆府衙,还有处默兄这个主角,那件事早就风靡整个长安城,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不知道。”
说着,还指了指程处默,“处默兄可是狠狠出了一次风头!”
程处默摆摆手,“见笑,见笑,让大家看笑话了!”
在他看来,确实很憋屈,堂堂国公之子,被一个小小的酒楼告到京兆府衙,简直是丢他们这些勋贵的脸面。
他还想解释一下,被坐在旁边的尉迟宝林一把拉住,“废话真多,喝酒!”
程处默被尉迟宝林和秦怀玉拉着喝酒,魏叔玉,房遗爱几人则是继续谈论郑闲。
房遗爱摇头晃脑的吟诵道,“誓扫突厥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渭水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首渭水行,叔玉兄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魏叔玉连连点头,看着跟尉迟宝林,秦怀玉吆五喝六,大口喝酒的程处默,不由赞叹道,“处默兄平日里看似舞枪弄棒,玩世不恭,不曾想竟有如此大才,一首渭水行,可谓是开创了边塞诗的先河,让人敬佩。”
“屁的程处默!”房遗爱难得的爆了粗口,激动的说道,“他一个大老粗,字都不识几个,能写出渭水行这样流芳百世的好诗?”
说到渭水行,房遗爱十分兴奋,下意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因为喝的太急,被呛的剧烈咳嗽了几声,但双眼却明亮无比,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好酒,我就说嘛,能写出渭水行这种绝世好诗,必定是大才之人,酿的酒又岂会差!”
说着,房遗爱不由再次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这次喝的不急,也愈发体会到貂锦酒的好。
难怪尉迟宝林,秦怀玉,程处默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果然是让人回味无穷。
房遗爱不再理会魏叔玉,直接加入到尉迟宝林几人的喝酒队伍中。
这下可是急坏了魏叔玉。
对着坐在他右手边的李舒婉抱怨道,“说话说一半,平白让人着急。”
李舒婉白了魏叔玉一眼,咯咯娇笑道,“笨蛋一个。”
这下魏叔玉彻底不服气了,充分继承了其父郑国公魏征的执拗,扳着手指头说道,“我怎么笨了?房二郎明明说的,是酿制貂锦酒的人写的渭水行,处默兄也承认这酒是他自己酿的,我也听下人说过,渭水行,是处默兄,在京兆府衙现场做的,可你们又一直在说那个郑闲,绕来绕去,岂不让人糊涂?”
李舒婉不想跟笨蛋说话,明亮大眼直勾勾盯着眼前酒杯中的貂锦酒,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半天,这才再次轻轻抿了一口。
酒香浓郁,但太过辛辣。
很明显这貂锦酒对女子不友好。
仅仅是一小口,便让她精致俊俏的小脸变的一片绯红。
让左右坐着的几人,看的眼都直了。
李舒婉抬头,挑衅的看向他们。
仿佛在说,我一个小女子都敢喝貂锦酒,你们这些大男子难道要当缩头乌龟?
被她这么一激,未曾喝酒的几人坐不住了,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刹那间,咳嗽声此起彼伏。
李舒婉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小恶魔,缩在椅子上,咯咯的不停笑着。
经她这么一闹,气氛顿时达到顶点。
一时间,推杯换盏的声音不绝于耳。
只有魏叔玉一人,左看看,右瞅瞅,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酒酣之际,程处默忽然站起身,大声说道,“今日请大家过来,除了品尝貂锦酒,还有一物,想请大家品鉴。”
听他这样说,众人纷纷停下酒杯,好奇望了过来。
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能够比这貂锦酒更值得让人期待。
早就守在一旁的刘仁愿,小心翼翼的从盒子中取出写着出塞的白纸。
摊开之后,展现在众人眼前。
在场众人,只有魏叔玉一人滴酒未沾,此时也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