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结束后,众人在山脚客栈盘桓了数日。或交流武道心得,或闲话江湖趣闻,倒也其乐融融。
王宝宝多数时候在客栈陪着丫丫,偶尔会与黄药师、一灯大师等人论道。杨过时常带着小龙女来串门,丫丫与小龙女渐渐熟络起来,有时会缠着她教自己折玉蜂形状的纸鸢。
这日清晨,王宝宝正准备带着丫丫向众人辞行,小龙女却先一步寻到了他们的房间。
她依旧是一袭素衣,气质清冷如月下寒梅,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见了王宝宝,微微颔首:“王先生。”
“龙姑娘。”王宝宝示意她坐下,丫丫则脆生生地喊了句“龙姐姐”,然后便自顾自地玩起了手中的木雕小剑——那是杨过昨日送给她的。
小龙女将锦盒放在桌上,轻轻推到王宝宝面前:“听闻王先生即将离去,此乃一点心意,还望收下。”
王宝宝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玉色碎片,触手冰凉,隐隐有寒气透出,却又不刺骨,反而带着一种凝神静气的奇异力量。
“这是……”
“古墓寒玉床的碎片。”小龙女轻声道,“寒玉床乃我古墓派至宝,可辅助修炼,凝神静气,淬炼内力。此碎片虽不及整张寒玉床功效,却也能在王先生修炼时略尽绵薄之力。”
王宝宝心中微动,他能感受到碎片中蕴含的极寒之气精纯异常,对他运转《虚无万象经》确有裨益。只是寒玉床乃古墓派根基,这碎片想必也极为珍贵。
“龙姑娘,此物太过贵重,王某不便收下。”
小龙女摇头,语气平淡却坚定:“王先生于襄阳有大功,又曾指点过过儿剑法,这份情谊,非一碎片所能报答。况且,寒玉床虽好,却也困了我古墓派数代人。如今我与过儿心意相通,早已不拘于古墓规矩,留着这碎片,反倒不如赠予识货之人。”
她顿了顿,看向王宝宝,眼中难得露出一丝柔和:“王先生修为高深,想必能让这碎片发挥更大用处。”
王宝宝见她意诚,再推辞反倒显得生分,便合上锦盒,郑重道:“既如此,王某便却之不恭了。多谢龙姑娘厚赠。”
“哥哥,这石头冰冰的,好好玩。”丫丫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小手想去碰锦盒。
“不可乱碰。”王宝宝握住她的小手,“这是龙姐姐送的宝贝,要好好收着。”
丫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朵晒干的玉兰花,递给小龙女:“龙姐姐,这个给你。丫丫昨天在山上摘的,可香了。”
小龙女看着那朵干瘪却依旧能看出形状的玉兰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接过,轻轻嗅了嗅,嘴角竟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谢谢丫丫,很香。”
辞别小龙女后,王宝宝又带着丫丫去向郭靖、黄蓉、杨过、黄药师、一灯大师等人一一辞行。
郭靖夫妇再三挽留,见王宝宝去意已决,便赠了些干粮和伤药。杨过则将玄铁重剑的保养之法细细说了一遍,黄药师送了一本自己注解的奇门遁甲入门,一灯大师则为丫丫祈福,赠了一串开过光的菩提子手链。
众人送至客栈外,望着王宝宝抱着丫丫的身影渐渐被一道白光笼罩,最终消失在原地。
“王先生此去,不知又要去往何方啊。”郭靖感叹道。
黄蓉轻轻摇头:“像王先生这样的人物,本就不是这江湖能困住的。只盼他与丫丫一路平安。”
白光之中,王宝宝抱着丫丫,手中紧握着那个装着寒玉床碎片的锦盒。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在扭曲,熟悉的世界气息正在褪去,一股全新的、更为磅礴复杂的江湖气息,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第198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