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丫丫捧着碗,小口小口地扒拉着米饭,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客厅角落——那里被帆布盖着的物资堆又高了些,隐约能看出帐篷的轮廓。
“哥哥,”她忽然放下勺子,小眉头皱成一团,“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搬家呀?”
王宝宝正在给她夹青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不是搬家,是带丫丫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旅行。”
“旅行?”丫丫眨巴着大眼睛,“像电视里那样,去有好多好多树的地方吗?可是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东西呀?连小帐篷都带上了。”
小孩子的观察力往往比想象中敏锐。这几天家里堆积的物资、王宝宝频繁的外出采购,还有他身上越来越明显的紧张感,都让丫丫心里打了个小小的问号。
王宝宝放下筷子,擦了擦手,将丫丫抱到腿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和家里不一样哦。那里没有超市,也没有托管班,可能要住在帐篷里,晚上还能看到好多好多星星。”
“哇!有星星!”丫丫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垮下小脸,“那……那里有小朋友和我玩吗?有巧克力卖吗?”
“可能没有小朋友,也没有巧克力卖。”王宝宝如实回答,心里有些酸涩。他知道,这对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丫丫来说,或许有些难以接受。
丫丫沉默了,小手抠着王宝宝的衣角,小声问:“那……我们还能回来吗?张奶奶做的红烧肉,我还没吃够呢。”
她指的是隔壁的张奶奶,平时总喜欢给兄妹俩送些家常菜。王宝宝心中一软,轻轻拍着她的背:“等我们玩够了,就回来吃张奶奶做的红烧肉,好不好?”
“嗯!”丫丫用力点头,小脸上又有了笑容,但很快又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哥哥,那个地方……危险吗?”
王宝宝愣住了。他没想到丫丫会问这个。或许是他这些天的谨慎和偶尔流露出的凝重,让这个小人儿感受到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将丫丫抱得更紧了些,声音温柔却无比坚定:“只要有哥哥在,就不会让丫丫遇到危险。哥哥会保护好丫丫,就像以前一样。”
丫丫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伸出小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的颈窝:“我相信哥哥。”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王宝宝心头一震,眼眶有些发热。这就是他的妹妹,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条件相信他。这份信任,比任何力量都更能支撑他前行。
“快吃饭吧,菜要凉了。”王宝宝调整了一下情绪,把丫丫放回小椅子上。
丫丫乖乖拿起勺子,却不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而是小口吃着,眼神时不时飘向王宝宝,像是在确认什么。
晚饭后,王宝宝在客厅整理物资,丫丫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抱着她的小熊,安安静静地看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这对兄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哥哥,那个会发光的手电筒,能给我玩吗?”丫丫忽然开口。
“可以,但要小心,不能对着眼睛照。”王宝宝拿出强光手电筒,打开最低亮度递给她。
丫丫捧着电筒,在地板上照出一个小小的光圈,来回移动着,忽然抬头问:“到了那个地方,晚上是不是很黑?有了这个,就不怕黑了对不对?”
“对。”王宝宝笑着点头,“有它在,再黑的地方也能照亮。”
丫丫把玩了一会儿手电筒,又指着那包压缩饼干问:“这个好吃吗?”
“可能不太好吃,但能填饱肚子。”王宝宝拿起一块,撕开包装递给她,“尝尝?”
丫丫咬了一小口,皱着小脸吐了吐舌头:“有点硬。”
“到了那边,可能有时候要吃这个。”王宝宝摸了摸她的头,“丫丫能忍吗?”
丫丫用力点头:“能!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吃什么都可以。”
王宝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蹲下身,平视着丫丫的眼睛:“丫丫放心,哥哥会努力找到好吃的,不会让你一直吃这个的。”
“嗯!”
夜深了,王宝宝哄丫丫睡下后,并没有立刻开始修炼,而是坐在床边,看着妹妹恬静的睡颜。他知道,丫丫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心里肯定还有很多不安。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要离开熟悉的环境,去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这对她来说太不容易了。
“对不起,丫丫。”王宝宝在心里轻声说,“哥哥现在还不够强,不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环境,只能带你一起去冒险。但哥哥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在新的世界里,也能像现在这样笑出来。”
他轻轻为丫丫掖好被角,转身走到客厅,继续整理物资。但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沉稳,眼神也更加坚定。
为了怀里熟睡的妹妹,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出一条生路。
距离穿越,还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