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之巅的论剑余韵未散,山腰的风却带着几分草木的清甜。
丫丫坐在避风亭的石凳上,脚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竹篮,里面已插了七八朵颜色各异的野花——有紫莹莹的铃铛草,有黄灿灿的蒲公英,还有几朵不知名的白色小碎花,被她笨拙地用草绳捆在一起,歪歪扭扭却透着天真。
“姐姐,你说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丫丫仰着小脸,问身边的侍女。这侍女是黄蓉特意派来的,手脚麻利,性子也温和,一路把丫丫照顾得很好。
侍女笑着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王先生本领大着呢,论剑一结束,肯定就来寻丫丫了。你看这篮子里的花多好看,等王先生回来,见了定要夸你手巧。”
丫丫听了,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小手又拿起一朵刚摘的粉色野花,小心翼翼地插进竹篮:“这是给哥哥的,还要给黄姐姐、郭伯伯也带一朵,他们都对丫丫好。”
她说着,眼睛却不住地瞟向通往山顶的石阶。那石阶隐没在云雾里,偶尔有风吹过,能隐约看到几道下山的身影,可看来看去,都不是她熟悉的那个。
刚才山顶隐约传来过几声闷响,还有似有若无的呼喝声,吓得她紧紧攥着侍女的衣角。侍女说那是大英雄们在“玩游戏”,可丫丫总觉得,那声音听起来不像玩闹,倒像是襄阳城外打仗时的动静。
“哥哥会不会像郭伯伯那样,被人欺负呀?”丫丫小声嘀咕着,小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不懂什么叫“论剑”,只知道哥哥去了很高很高的地方,和很多厉害的人在一起,她怕哥哥会受伤。
正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云雾中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负手而行,步伐从容,青色的衣摆在风中轻轻飘动,不是王宝宝是谁?
“哥哥!”丫丫眼睛一下子亮了,像两颗最亮的星星,她提着竹篮,踉踉跄跄地就往石阶口跑。
侍女连忙跟上,生怕她摔着。
王宝宝远远就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脸上不由露出柔和的笑意,脚步加快了几分。
“哥哥!”丫丫扑进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你可算回来了,丫丫给你摘了好多花!”
王宝宝弯腰抱起她,看着竹篮里那些挤在一起的野花,心中一暖:“真好看,谢谢丫丫。”
“哥哥,你刚才在上面玩什么呀?是不是和郭伯伯他们打架了?”丫丫仰着头问,小脸上满是好奇。
“不是打架,是和他们聊聊武功,看看谁的本事更厉害些。”王宝宝笑着解释。
“那哥哥是不是最厉害的?”丫丫追问,小眼神里满是期待。
王宝宝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算是吧。”
“哇!哥哥好棒!”丫丫欢呼起来,小手拍了拍,“那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王宝宝抱着她往山下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他低头看着怀里笑靥如花的妹妹,心中那份因论剑而生的感悟越发清晰——武道的尽头,从来不是独步天下的寂寞,而是守护身边人的安宁。
山腰的风依旧轻柔,带着野花的香气,也带着归途的暖意。远处,华山的轮廓在云海中若隐若现,而属于他们的旅程,还在继续。
(第19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