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让岩罡照顾好家里,很快到了锦衣卫卫所。
沈练屏退左右,神色严肃。
“陈默,我打听清楚了,穆家运送的东西,有一颗价值连城的蛮兽晶核,估计被人盯上了。”
陈默皱了皱眉,“穆家是皇商啊,有人敢动?”
“在其他地方,也许不敢,但在南疆,敢!南疆啊,政治因素非常复杂,你现在知道太多也不好,这些都是千户大人管的事。”
“而且,穆家树大招风,盯着他们的人很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不,你还是不去了,你通过其他渠道,一个人前往府城找赵千户即可。”
陈默觉得,穆家这种势力,肯定有把握。
他去的话,反倒可以借助穆家,收割恶人寿命。
这种机会可不多。
必须去。
“沈总旗,我都答应穆清漪了,也收了人家的好处,怎能临阵退缩?你这是让我在美女面前丢脸啊,我还想泡她呢。”
“你也说了,主力不是我们,我们去只是给穆家商队加上一层官方势力的震慑力,放心,我会小心的。”
沈练点点头,“行吧,你家里,我会加派人手,暗中护持苏姑娘她们周全。”
陈默抱拳道:“多谢总旗!”
“只是我反倒有点疑惑,以我最近做的事,穆家为何还让我负责这件事呢?毕竟想杀我的人不少。”
沈练皱了皱眉,“让你去,是周富提议的…不好,周富要杀你,莫非,他跟一些势力联系上,连穆家商队都不放过?”
“不过,穆家是皇商,高手不少,穆清漪敢行动,肯定做好万全准备,也许,反而能靠穆家,除掉一些想杀你的人。”
“行,我明白了,这就出发。”
来到集合点,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已准备就绪。
十余辆满载货物的马车以油布覆盖,捆扎得结结实实,车辕沉重。
几十名穿着统一服饰、眼神精干的护卫分散四周,纪律严明,其中不乏通力境的好手。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中央那辆由骏马牵引的豪华马车。
车厢雕花精美,车窗悬挂着流苏帘幕,气派不凡,正是穆清漪的座驾。
陈默翻身跨上一匹沈练特意准备的黑色骏马,身姿挺拔,飞鱼服衬得他英气逼人。
他麾下的张魁、李四等人也个个精神抖擞,骑在马上,与商队护卫泾渭分明,却又隐隐形成呼应。
随着车队管事一声令下,庞大的商队缓缓驶出青山县,踏上了通往府城的官道。
然而,就在商队离开后不久,官道旁的密林中,几只灰色的信鸽扑棱着翅膀,悄无声息地飞向不同方向。
数十里外,一处边军驻扎的营寨内。
校尉张猛捏着刚刚收到的密信,脸色阴沉如水。
他面前还坐着两名同样身着军官服饰的男子,皆是他的心腹。
“哈哈,大人,那陈默果然随穆家商队出发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嘿嘿,这陈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敢接下这个任务?以为能借此傍上穆家不成?”
另一名面色白净的军官则略显犹豫:“大人,穆家毕竟是皇商,背景深厚,万一…”
“万一什么?”张猛猛地将密信拍在桌上,低吼道!
“那陈默小畜生,让我们损失惨重,更是在青山县颜面尽失!若就此放过,我张猛以后还如何在军中立足?”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狠厉的光芒:“更何况,你们可知穆家此次押送的是什么?”
“那可都是送往京城的南蛮奇珍!有能延年益寿的血珊瑚,有蕴含精纯元气的蛮兽晶核,有价比黄金的香料,还有京城达官显贵都难得一见的异域奇果!”
“随便得手一两件,都够我们享用很久!”
“可是穆家……”
“没有可是!”张猛打断下属的担忧,脸上露出狡猾的神色。
“我们不必亲自出手!别忘了,还有‘盐帮’那群鬣狗!他们和穆家是死对头!而且他们钱多,可以请江湖那些武者做事。”
“何况,蛮兽晶核的事早就传出去了,不少势力都盯着呢,最近穆家就遭受了几次抢劫,死了好几个护卫。”
“先让那些势力去咬!得手了,我们再出面分润好处,若不给,那就是不给边军面子;若他们失手了,跟我们边军无关,甚至,我们还可以出去灭杀他们,剿匪立功,卖穆家一个面子。”
“去,以我们的消息渠道,把穆家商队的动向,准确的传给那些势力,务必让他们得手,妈的,此次不杀陈默那小子,誓不为人。”
“行,我马上去透露消息。”
此时,青山县一处极其隐蔽、装饰却极尽奢华的密室内。
几名身着锦袍、大腹便便,看似商人模样的男子围坐在一起。
他们正是盐帮在青阳县及周边区域的核心人物。
盐,是生活必需品,历来都掌握在朝廷手中,律法上还规定,私自贩盐违法,严重的诛灭九族。
但财帛动人心,盐帮自古就有,杀之不绝。
自从女帝上位,盐帮成了某些强大势力的敛财工具,放肆发展,在南疆尤为严重。
而青阳县,就是其中一处重要据点,据说,南蛮那边盐矿非常丰富,已经被盐帮掌控了多处。
“呵呵,穆家竟然让锦衣卫一起护送?以为那帮废物能干什么?震慑?嗯,是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陈默负责对吧?他的资料查清楚了吗?背后是谁?”
首座上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老者缓缓开口,他是本地盐帮舵主,钱四海。
“确实是陈默带队,不过,他们估计就是打酱油的,主力还是穆家护卫队。”下手一人回道。
“至于他的来历,还没查清楚,不过,他实力增长诡异,行事狠辣,而且,袁霸那些人去袭击当晚,他被人救了,估计不简单。”
钱四海皱了皱眉。
“莫非是锦衣卫高层派下来的棋子?此子若成长起来,以其性子,迟早会拿我们盐帮开刀!毕竟,我们做的生意,可经不起锦衣卫细查。”
钱四海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