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想通了的刘桂芬,换上了受害人的嘴脸,“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你们可得给我们家做主啊!”
“我是秦南征对象的妈。我们家跟他们家是多年的交情了。
他爸秦留粮,是钢厂的厂长。
看着人五人六的,谁知道背地里是个什么东西。”
秦南征,“刘姨,咱们有事到安静的地方去说,别在这耽误大家上班。”
他不能让刘桂芬在这胡说八道,他想瞒着还来不及,虽然瞒不了几天,可能瞒一天是一天。
刘桂芬,“看看,大伙看看,他心虚了。
要是不心虚你凭啥不让我说?
大伙听我说,我们家想着两家知根知底,我女儿也跟这小子处了这么久,就答应了婚事。
彩礼什么的,也都给了,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日子都挑好了就准备结婚了。”
“可谁能想到啊?
那个秦留粮,贪污了厂里三千多块钱,前天就被抓起来了。
人都进去了,家都被抄了,他们家还瞒着我们,不让我们知道。
你们说说,这不是骗婚是什么?”
这就睁着眼睛胡说八道了,夏小玲是亲眼见着秦家被抄家的,回去也跟秦家人说了,怎么就叫他们秦家瞒着夏家了?
秦南征知道怎么回事,夏家人更知道怎么回事,但架不住人家刘桂芬睁眼说瞎话误导周围的人。
所以探究的人们还真相信了她说的话,因为她说的理直气壮,因为她声音大,所以就给人造成了对秦南征的不信任。
所有人都看向秦南征,只见他一张俊脸已经通红,气的。
“你胡说什么?我尊敬你是长辈,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们家什么时候骗婚了,当初也是你们家到我们家提的亲。”
他想说夏小玲看到他们家被抄家,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话不能说,说了就等于承认自己家确实出事了,他不是嘴笨不会说,但吃亏就吃亏在这里。
刘桂芬,“放屁,你爸是贪污犯的事,你怎么不说?你倒是说呀?
大家伙看见了啊!他们家这是想拉我们家下水啊!
请领导同志们给我们做一个见证,我们夏家跟他们秦家一刀两断,毫无关系。
我们夏家的立场是,坚决对犯罪分子说不,坚决跟反动阶级作斗争。
我今天来的就是表态度的,是来划清界限的,我要是不当众说,谁能知道?还以为我们夏家跟他们秦家同流合污,是一路货色呢!”
秦南征的科室主任听了个大概,也大概明白秦家的事了,不然秦南征昨天也不会请假了。
说实话,这小伙子确实优秀,虽然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但人稳重,办事妥帖。从来不拈轻怕重。
同志之间也从来没闹过矛盾,而且尊敬前辈。
之前自己媳妇儿还说给他介绍对象呢!结果他一打听,人家有对象了,这事也就算了,现在看来这个对象根本就配不上他,但时也命也,秦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孩子大概也前途渺茫。
这事闹起来,单位肯定要找秦南征谈话的,是跟家里断绝关系划清界限,还是离开单位?哎……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孩子是个好孩子,能帮一把是一把,但这个事情他也不能插手太深,现在非常时期,谁都不能轻易的去插手别人的事情。
尤其是这种事,搞不好,自己也会拖下水。
于是他当了回理中客,“这位大姐,你看外边天这么热,要不咱们进去好好说,你也喝一口水润润嗓子。”
把人叫进办公室,围观的人就少了,这样影响扩散的也小一点。
那哪行啊?目的就是让人看见。
刘桂芬摆手说,“不用,没啥藏着掖着的,我们家是光明正大的,向组织上表明态度我就走。
我想说的是,现在他们家出事了,钱没了,居然还有脸让我们家把彩礼拿出来给他们应急。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他们家骗婚,我闺女名声毁了,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毁了,后果可想而知。
大家都是当父母的,都有儿女,应该理解我这个当妈的心情,对吧?
一辈子都毁了,那点彩礼,作为赔偿不应该吗?就那仨瓜俩枣的,换我闺女一辈子的名声,都便宜他们老秦家了。”
周围的人也听明白了,秦南征的父亲竟然是贪污犯,贪污了单位三千多块钱。
说老实话,如果自己处在了这女同志的位置上,他们也不会多高尚,多大度。
谁愿意跟贪污犯做亲家呀?所以人家来表明态度,断绝关系,划清界限,没毛病。
虽然在心里这么想的,但碍于人家秦南征平时表现好,对人都很客气,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还都是一个单位的,所以大家没有指指点点,而是三三两两的推着车或者走着进了单位的大门。
在单位大门口围着看热闹,被领导看见了像什么样子啊?该看见的已经看了,该听的已经听了,所以留下来没什么意义。
这是刘桂芬没有想到的,他以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拉拢看热闹的人,一起抨击秦南征,把秦南征搞臭,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以后这小子别想再纠缠自己闺女。
结果目的没达到,那些人没有跟着自己同仇敌忾,反而看完热闹转身走人了。
呸,端什么臭架子,都是些臭老九。刘桂芬在心里暗骂这些人不识趣。
王主任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这个女人压根就不给自己面子,好在单位的人都散了。不然这影响是极坏的。
就算秦家出了事,那你也没有必要跑到人家单位来落井下石吧!?
他沉声对秦南征说,“秦南征,你赶快把事情处理好,然后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秦南征,“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