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顾绍东和小姑娘的一些东西,其余啥都没有,那她用啥?
周清欢又退了出来。
她本来还想着,就算没热水,好歹也得在卫生间里装模作样地擦洗一下,做个样子给客厅那俩人看。
现在好了,连盆和毛巾都没有,她想演戏都找不到道具。
周清欢出了卫生间,看都没看还戳在客厅里的祖孙俩,径直回了顾绍东那屋。
门“砰”的一声关上,还从里面上了锁。
刘婆子被那关门声吓得一哆嗦,朝着那紧闭的房门,呸的吐了一口,“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顾绍东的房间里陈设极其简单。
一张大炕占了房间的一半,炕上的军绿色被褥叠得像豆腐块儿一样,有棱有角。
炕梢的位置,几件军装也叠得整整齐齐,摆在那里。
除此之外,真的就是光秃秃的,啥都没有了。
周清欢环视一圈,啧了一声。
这家,可真是要“百废待兴”啊!
明天得列个单子,要买的东西可太多了。
没啥可看的,周清欢才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咒语,“夹头。”
“……”
下一秒,整个人就从原地消失,进入了她的随身空间。
以后晚上,她要睡在自己的安乐窝里。
她直奔豪华浴室。
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哗哗地流进巨大的按摩浴缸里。
周清欢脱了衣服,舒服地躺了进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
另一边,顾绍东出了家门,还没走多远,就被溜达的陈斌给逮了个正着。
俩人也没去别的地方,就近溜达到了部队的操场上。
夜深了,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草丛里响着不知名的虫鸣。
两人找了个角落蹲下,陈斌摸出一包烟,递给顾绍东一根。
烟头在夜色里忽明忽暗,映着顾绍东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我说老顾,”陈斌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儿,“下午兄弟们都在商量,你这结婚,得给你送点什么贺礼。大家合计了一下,送东西怕你不实用,要不就随份子钱拉倒。你拿个主意。”
顾绍东弹了弹烟灰,声音有些沉,“不用。”
假结婚,收人家真金白银的礼,算怎么回事儿?
他顾绍东做不出这种事。
“说什么胡话呢?”陈斌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的大事儿。再说了,以前队里哪个兄弟结婚,你不是都出了份子的。
现在轮到你了,怎么能不要?那不是亏大了。”
陈斌给他算,“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负担重,要养活好几口人呢!
听兄弟的,份子钱都收回来,多少能贴补点儿家用。再说了,你不得摆酒席啊,那也得花不少钱。”
陈斌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顾绍东基本都没怎么往心里去。
唯独留下了“摆酒席”这三个字儿。
“还要摆酒席吗?”他竟然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这话一出,陈斌都震惊了,看他的眼神跟看什么怪物似的。
“多新鲜呐!我说顾大营长,你没毛病吧。
人家小周姑娘,黄花大闺女一个,年纪轻轻的就嫁给你当后妈,人图啥呀?
你连个酒席都不想给人家摆,你还是不是人?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兄弟们之前都没想到你能娶个这么好的。
都以为你这情况,能找个二婚带孩子的就顶天了。你得知足。
再说了,我看人小周同志挺不错的,长得好看,看着也文静,配你绰绰有余了。”
顾绍东被他说得一阵心烦意乱,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哪里是不想办酒席。
问题是,他跟周清欢是签了合同的假夫妻。
这合同上,可没写着要办酒席这一条。
他怎么跟人家开口?
万一人家不愿意配合,他岂不是很没面子。也没法像外界交代,因为没法解释。
顾绍东沉默地抽着烟,心里盘算着,明天还是得找个机会问问周清欢,看看她是个什么意思。
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
空间里,周清欢泡完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感觉浑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她裹着浴巾,走到巨大的梳妆台前。
台子上,摆满了她从现代带来的各种瓶瓶罐罐。
她把一个纸箱子拖了出来,里面全是她用过但没用完,或者用了一两次就不喜欢了的化妆品和护肤品。
这些本来是她打算扔掉的,还没来得及处理,人就穿了。
没想到,现在这些“垃圾”倒成了稀罕的宝贝。
她随手拧开一瓶护肤霜,那熟悉的香味让她心情都好了几分。
对着镜子,她正准备往脸上抹。
就在这时,她的眼睛不经意地瞟到了镜子里的人影。
周清欢的动作,停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为了验证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猛地凑近了镜子,几乎要贴在镜面上。
她好像又白了,不是错觉,是真的。
之前原主的皮肤是那种常年营养不良的蜡黄色,虽然底子好,但气色很差。之前在招待所洗过一次之后,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现在她确定了,确实有变化,还挺明显的。
周清欢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我去!她从来没在哪本小说里看到过,自来水管子里能冒出灵泉水啊!
这个结论一出来,周清欢整个人都欣喜若狂。
她有灵泉了,泼天富贵砸到她了。
逆天!
这不好好庆祝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她立刻把护肤抛到了脑后,转身就钻进厨房。
放上喜欢的音乐,打开冰箱,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这些东西也就能再吃几个月,几个月之后她就要受罪了。
不过,今晚她要做一顿豪华夜宵来犒劳自己。
反正她现在这身体瘦得跟麻杆儿似的,怎么吃都行。
第二天早上,周清欢精神饱满的出了空间,就听到了部队的起床号。
家里的窗户连个窗帘都没有,周清欢趴在窗台上往外面看,东方的天空已经有隐隐的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