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清了清嗓子,先说了些吉祥话:
“今儿除夕,咱们聚在一起就是缘分,新的一年,祝老太太身体硬朗,祝大伙日子越过越红火!大家不要客气,吃好喝好。”
话音刚落,就见贾张氏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直奔红烧肉而去。
她夹起一大块肥肉,塞进嘴里狼吞虎咽,油顺着嘴角往下滴,还没嚼碎就又伸筷子去夹排骨,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棒梗快吃,别让别人抢了!”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何雨柱看得眉头直皱,忍不住开口提醒。
贾张氏嘴里塞满了菜,含糊不清地说:
“我家棒梗长身体,得多吃点肉,不然白瞎了这好东西。”
说着,又夹了两块肉放进棒梗碗里,把孩子碗堆得像小山。
秦淮茹坐在一旁,脸涨得通红,想拉劝又不敢,只能低着头默默吃饭,显得格外尴尬。
贾东旭也是一脸歉意的看着大家,却不好跟母亲计较。
易忠海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轻轻咳嗽一声:
“老嫂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可贾张氏像是没听见,依旧我行我素,筷子还时不时往装肉的盘子里凑,恨不得把所有肉都装进自己和棒梗碗里。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没说话,只是夹了口红烧肉,慢慢嚼着,眼神里却带着几分了然——这贾张氏,真是本性难移。
何雨柱气不过,故意把装肉的盘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嘴里嘟囔:
“给老太太和孩子们留点,别一个人都吃光了。”
贾张氏不乐意了,筷子往桌上一拍:
“傻柱你什么意思?我吃点肉怎么了?这肉里也有我们贾家的份!”
“您家就带了点白菜窝头,还好意思说有您家的份?”
何雨柱当即怼了回去。
这场除夕家宴,就在这样的尴尬氛围中继续着。
贾张氏依旧我行我素地抢着肉吃,其他人看在眼里,却也只能忍着,毕竟是过年,没人愿意真闹翻脸。
只有何雨柱时不时怼两句,才算稍微压了压贾张氏的气焰。
而小透明何雨水,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夹着菜,她知道一大爷家和聋老太太都不喜欢她,有好吃的也从来不愿意给她。
大年初一的红星四合院,天刚亮就被此起彼伏的拜年声裹得热闹。
青砖地上还留着昨夜炮仗的碎红,空气里混着饺子香和淡淡的煤烟味,透着股年节的暖意。
天刚亮,就见三大爷阎埠贵穿着件半新半旧的蓝布褂子,带着家里的孩子,正挨家挨户敲门,嘴里不断的说着“新年好”,心里却在算计今年能收到多少红包钱。他们家孩子多,收的多给的少,这笔买卖不亏。
院里的邻居们陆续出来,何雨柱穿着件新做的衣服,带着何雨水,拎着自己做的点心,先跑到聋老太太家拜年,嗓门洪亮:
“老太太,祝您身体硬朗,吃嘛嘛香!”
傻柱向来敬重聋老太太,这是院里人都知道的规矩。
路上遇到许大茂,好在是新年,两人习惯性互怼了两句,就各自离去,向其他人拜年去了。
易忠海则端着个搪瓷缸,慢悠悠地在院里踱步,脸上堆着惯常的“大公无私”的笑,见了谁都点头问好。
走到贾家时,他特意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塞给凑上来的棒梗:
“棒梗,新年长个子,这是大爷给你的压岁钱,以后肯定健健康康长大。”
红包鼓鼓囊囊的,看得贾张氏眼睛直发亮,连忙拉着棒梗道谢:
“哎哟,一大爷您太客气了!棒梗,快谢谢大爷!”
她嘴上热络,心里却在盘算这红包里至少有五块钱,够买六七斤猪肉了。
棒梗脆生生地喊了声“谢谢一大爷”,红包还没到手里,就被贾张氏以帮忙保存为由收了起来。
贾东旭跟在后面,对着易忠海拱了拱手:
“师傅,新年好,劳您惦记着孩子。祝您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技术再创新高。”
他对易忠海师傅感激,无论在院里还是在厂里,全靠易忠海照拂。
这一天的拜年倒还算平顺,有贾东旭在,贾张氏虽时不时对着别家的年货眼热,却也没敢当众撒泼,只是拉着秦淮茹在院里转了一圈,嘴上说着“新年好”,眼神却总往别人家的果盘里瞟,恨不得把别人的糖果点心都划到自家名下。
转眼到了初二,按老规矩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
秦淮茹一早就起来收拾,把棒梗打扮得干干净净,心里盘算着带点像样的东西回村,也让娘家人瞧瞧城里的日子。
她跟贾张氏商量:
“妈,今年厂里发的肉多,我想带两斤回去,也让我爹娘尝尝城里的滋味。”
她嫁进贾家这些日子,没少受贾张氏的气,回娘家总想挣点面子,让爹娘放心。
贾张氏闻言立马把脸一沉:
“带什么带?家里的肉是给东旭和棒梗补身子的!你回娘家凑活带点红薯干就行,哪能这么铺张?”
她最见不得秦淮茹贴补娘家,更何况这猪肉她自己还不够吃,怎么舍得往外送。
秦淮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小声辩解:
“妈,初二回娘家,哪有这么回去的道理?我爹娘也盼着我呢……”
“盼着你?盼着你给他们送钱送物吧!”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
“我告诉你,这肉不能动!家里就东旭一个人挣钱,养活四口人容易吗?棒梗长身体,正需要营养,你倒好,想着外人!我告诉你,想带好东西,门儿都没有!”
秦淮茹眼圈一红,心里又委屈又无奈。
她知道婆婆的性子,自私抠门,从来不肯让家里的东西外流半分,可回娘家空手,实在说不过去。
贾东旭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婆媳俩闹僵,连忙上前打圆场:
“妈,淮茹回娘家,总得带点东西。”
说着,他又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等到出来后,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块钱,这是他偷偷攒下的私房钱,没想到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