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计划,我在家里把小晓给打散后,我就去了一趟张老板店里。
我是为了想知道我师父找他算卦的具体事情,所以我没有提前打招呼。
但张老板看到我非常高兴,甚至我走之前还硬塞给我两条烟。
我一看,黄鹤楼大金砖!
得!
我送的烟最终还是回到了我手里,嘿嘿!
当然,这次之行我也要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关于卦象我不太懂,就不具体说了。
张老板说,我师父向他问了一支卦和一个八字。
第一支卦,我师父已经跟我说过了。
就是我将会有一个劫难,让我自己小心一些。
其次就是方叔的女儿来拜师之后,会帮我看清楚一些局势。
至于是什么样子的劫难,张老板说他也看不清。
事情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倒是看得很开。
最简单的想法:
要来的躲不掉,不来的不用躲。
张老板非常欣赏我的心态,然后他就告诉了我八字的事情。
我师父请他看的八字,就是我的。
我们这行虽然不懂命理,但也有一个铁律要遵守。
那就是不能随便把八字给别人。
之前我说过的压胜术,就有用八字进行压胜的方法。
所以我们这行非常忌讳别人问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当我知道师父把我的八字给了张老板进行推算的时候,我却丝毫没有反感。
因为从他孙子经历的恶阴事件,那场他对恶阴所说、却赚足了我热泪的话语,让我感知到了张老板内善的心。
虽然我不知道师父曾经跟他发生过什么故事。
但我想,这应该也是我师父愿意信任他的原因所在!
张老板告诉我,看我八字,我是求来的。
我问张老板,什么是求来的?
张老板跟我说了一堆专业术语,我听不太懂。
不过好在我听懂了核心。
意思是我爸妈的命中原本是没有子嗣的,是我爸妈找了人,管老天爷求来了我这么个儿子。
用张老板的原话来说:
我是上面下来的人。
这话说得神叨,我是不信的。
当时的我经历了很多鬼事,也亲眼见到了鬼。
所以我相信有鬼,但我不完全相信有所谓的神、佛。
即便我也经历了梅先生奶奶的事情,但也只是让我开始有一丝丝相信而已。
可后来我问过我爸妈,我爸妈也承认了。
原来当初我爸妈结婚后一年都没有怀上孩子,去了医院检查,两人也非常健康。
于是我奶奶就联合我外婆,替我爸妈找了个先生算命。
不算还好,这一算,就算出我爸妈命中无子嗣。
一连找了好几个先生,都是这样的结果。
我爸妈当时还年轻,不着急。
但家里的长辈们都慌了神,到处找各种偏方给我爸妈。
吃得我爸妈叫苦连天。
后来差点逼着我爸妈去做试管。
不过好在那时我还在世的爷爷,不知道从请了一个道长。
家里好说歹说之下,那位道长便带着我爸妈去拜了一位神像,还烧了黄表纸上表天听。
结果没几个月,我妈就怀了我。
我承认当初我听到这事的时候,脑子里炸开了锅。
我虽然从事民间玄学职业,也见了不少鬼,经历了不少鬼事。
但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神奇之事。
而且竟然还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当然,我到现在也不认为是自己是所谓的命运之子。
因为到后面我才知道,所谓上面下来的人,其实世间里有很多。
在我后来的职业生涯中,我也认识了几位。
相比那几位的成就,我完全是一个小卡拉米,不值得一提。
而至于方叔提到的“时代”,我也详细问过张老板。
可惜张老板说他不知道。
我看得出他并不是有意瞒着我,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所以我打算去一趟师父那里,问个清楚。
要说我为什么这样执着。
华仔在《新少林寺》里的那句台词,很能说明我的心情:
我睡不着啊……
这部电影很好看,特别是主题曲《悟》,是我单曲循环了好几年的歌。
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想起我去找师父之前,接下的一个委托。
每每想起这个委托,我脑中就会想起另一首歌的旋律。
仿佛这首歌就是烘托这件委托的背景音乐。
这个委托是陈飞雪带来的。
准确来说,是陈飞雪接的白事。
委托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周。
周先生和陈飞雪来我工作室的时候,非常匆忙。
陈飞雪告诉我,周先生的父亲长期与尿毒症抗争,现在人在IcU里。
但医院说情况不太乐观,要做好准备。
周先生就找了陈飞雪安排后事。
在与陈飞雪和她公司的八仙沟通下,周先生提了一个诉求。
那就是他想在他父亲去世前,做一场偿还罪孽的法事。
很多人会误以为八仙既然从事白事职业,应该也懂做法事之类的事情。
所以周先生就把自己的需求提了出来。
接下这桩白事的人,是老邬。
老邬和陈飞雪就向周先生推荐了我。
我让周先生告诉我整件事,我也好分析一下是不是属于鬼事。
如果不是鬼事,我就接不了这件委托。
因为做法事什么的我是不会的。
但听一听无妨,如果真有需要,我能给他推荐专业人士——李仙姑。
我和李仙姑开始熟络之后才知道,李仙姑学的普庵法,虽然主学的是武坛,但文坛的法事她也会的。
我把这些给周先生讲清楚之后,周先生就开始讲述了他父亲的故事。
先说周先生吧。
他是家中的独子,现在是医院一名外科医生。
这是一个非常体面,说出去都让大部人羡慕的工作。
周先生也有爱人,两人非常恩爱。
这同时也是一个非常令人羡慕的家庭。
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周先生家里难念的经就在于,他结婚十多年,至今仍无子嗣。
事情的来源要从他的父亲说起。
周先生告诉我们,他父亲一辈子很苦。
刚和他母亲结婚那会儿,家里一贫如洗。
而周父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
为了生计,周父无意中踏入了屠宰行业,成了一名屠宰场工人。
负责的就是对活畜的处理和屠宰工作。
这份工作不仅说不上体面,甚至非常难以启齿。
在七十年代,屠宰场工人虽然属于技术工种,工资会高于普通工人。
但实际上也是略高而已。
为了养活一家大小,周父在晚上还会接各种零工来做。
周先生告诉我们,他并不是家中的长子。
按照顺序,他应该是三子,也就是第三个儿子。
他两个未曾谋面的哥哥,一个刚出生就夭折了,另一个刚满月就病逝。
而周先生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也因难产去世。
周父一天两份工的拉扯着周先生长大。
其中的心酸、艰难不消多说。
眼看着好不容易熬到自己的儿子完成学业、成家立室了。
周父本该欣慰,也能享享天伦之乐,过一过清闲的下半生。
但偏偏结婚十多年,无论周先生夫妻俩如何努力,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就连试管也做过了,但就是没有任何怀孕迹象。
周先生夫妇也去医院做了检查,二人都非常健康。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周父回想起自己家庭经历的这些风风雨雨,开始信命了。
他认为是自己从事了屠宰行业,亲手屠宰了那么多生灵而造下的孽。
所以造成了自己的儿子不会有子嗣后代的结果。
而周先生所提出的那场偿还罪孽的法事的诉求,就是源于他的父亲的这个想法。
作为一个无神论的医生,周先生本人是不相信有所谓的孽债鬼神之类的。
但为了能让老人家安心的走,所以周先生才想着找人做这样一场法事,了一了老人家的心愿。
周先生和陈飞雪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从我父母口中知道我的事情。
出于和我父母有着“同病相怜”的情况之下,我带他和陈飞雪去找了李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