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玩味地看着耳光王。
“你笑什么？”耳光王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
“主任啊，”我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您要是真想把我们扶上位，怎么可能给我们这把刀？”
“这把刀会造成什么后果，您一个教导处主任比谁都清楚。万一我们失手把麦子捅死了怎么办？您真能保住我们？”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您保不住。您敢这么说，摆明了就是要我们往火坑里跳。”
我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清晰：“不管我们捅没捅死麦子，您都会用‘持械行凶’这个罪名，把我们和麦子一起清理出城高。一石二鸟，真是好算计啊，主任。”
耳光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地戳穿他的计划。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短暂的死寂后，耳光王突然也笑了，只是那笑容冰冷得让人发寒。
他不再伪装，眼神变得锐利而危险：“有意思。王天，我果然没看错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那你说说，不用刀，你怎么把麦子这块绊脚石搬开？难不成靠嘴皮子劝他退学？”
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同样回以一个冰冷的微笑：“主任，您忘了校规里最严重的是哪一条了吗？”
“聚众斗殴，屡教不改，影响极其恶劣者——开除。”
我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校规里的条款，“麦子这种性格，一点就着。根本用不着动刀，只要方法得当，让他当着足够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您或者足够分量的老师的面，主动对我们下死手……”
我顿了顿，看着耳光王微微眯起的眼睛，继续说道：“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
他麦子就是再横，还能横得过校规？您出手处理他，岂不是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而且……”
我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这样一来，您既除了麦子，手上还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需要担风险的后遗症。岂不是比用刀那种蠢办法，要好上一万倍？”
耳光王的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他仔细打量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一样。
半晌，他嘴角扯出一个算你狠的笑容，缓缓点了点头。
“好。王天，就按你说的办。”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需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我早就想好了计划，“只需要您……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亲眼‘见证’一下麦子的暴行，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可以。”耳光王答应得很干脆，“我会‘关注’事态发展的。希望你们别让我等太久。”
“不会的。”我拉起旁边听得目瞪口呆的王浩，转身离开了教务处。
走在走廊上，王浩才回过神来，激动又紧张地压低声音：“天哥！这能行吗？万一麦子不上当呢？或者咱们打不过他……”
“放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锐利，“对付麦子这种只会用蛮力的蠢货，激怒他比打败他容易得多。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劝架’，会把事情‘闹大’。”
“走吧耗子，”我说，“该解决你的感情问题了！”
“啊？怎么解决？”
“依我看夏雪对你是喜欢的，但是她没感觉出来，她之所以和苏小白处对象，极大可能是满足她的虚荣心。”
听着我的话，王浩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急忙抓着我的胳膊：天哥，那我要怎么办？
“简单，你假装和一个女生处对象，故意在她面前晃，看看她什么反应！”
“好嘞天哥，你真聪明！”说着，王浩转身就跑了，也没有等我。
我看着越跑越远的王浩，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桃子的班级。
我见都来到桃子的班级，索性就见一见吧。
走到她们班门口，我深吸一口气，直接走进教室。
同学们投来诧异的目光，但我全然不顾，径直走向那个靠窗的座位。
桃子正低头写着什么，柔顺的发丝垂落，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我停在她桌前，阴影落在作业本上。
她抬起头，看到是我，明显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
“有事吗？”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不想找任何借口。
“嗯，”我点头，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来找你。”
她的耳尖微微泛红，避开我的视线：“我们……不熟吧？”
“现在开始就熟了。”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我叫王天。你呢？”
她迟疑了一下，声音很轻：“桃子。”
“桃子，”我重复了一遍，名字在舌尖绕出柔软的弧度，“挺好的名字。”
我们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她低头摆弄着笔，我则静静看着她。很奇怪，刚才和耳光王周旋时的紧绷感，在她身边渐渐消散了。
“你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我打破沉默。
她轻轻点头：“这里安静。”
“我也喜欢安静的地方。”我说的是实话。在这个充满喧嚣和算计的校园里，她所在的这个角落仿佛是个避风港。
她抬起头，似乎有些意外：“你看起来……不像会喜欢安静的人。”
我笑了笑：“人不可貌相。”
这时上课铃响了。我站起身：“明天这个时间，我还能来找你吗？”
她愣了一下，脸颊微红，没有立即回答。
“就当多个朋友。”我补充道，“在这个学校，朋友总不嫌多。”
她犹豫片刻，终于轻轻点头。
走出教室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她依然坐在那里，目光追随着我，遇到我的视线时慌忙低头，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