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心!”魔礼海拨动琵琶,音波如利刃般刺向杨戬后心。哮天犬早已蓄势待发,猛地窜出,一口咬住琵琶弦,硬生生将琴弦扯断。魔礼海大惊失色,琵琶无弦,音波攻法瞬间失效,他刚要转身逃跑,木吒的吴钩剑已从斜刺里斩来,削去他半边肩膀。
哪吒的风火轮在大营内化作两道赤光,火尖枪所过之处,殷商士兵纷纷倒地。他看到魔礼寿正指挥士兵封堵缺口,怒吼一声便冲了过去:“魔礼寿,拿命来!”魔礼寿本就心神大乱,见哪吒杀来,慌乱中挥刀抵挡,却被火尖枪上的三昧真火燎到衣袍,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兄弟们,今日便死战到底!”魔礼青见突围无望,眼中闪过决绝,青云剑猛地刺入地面,残存的风雷之力炸开,将周围的西岐士兵震退数步,“我等本是封神榜上客,何惧一死!”他冲向杨戬,剑招愈发刚猛,竟带着几分同归于尽的架势。
杨戬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却也毫不留情。三尖两刃刀翻转,避开青云剑的锋芒,顺势劈向魔礼青的腰腹。魔礼青侧身躲闪,却被哮天犬咬住左腿,他怒吼着挥剑斩向哮天犬,杨戬趁机一刀刺入他的后心。“噗”的一声,鲜血喷溅在青云剑上,雷光彻底熄灭,魔礼青回头看向朝歌的方向,喃喃道:“陛下,臣……尽力了……”身躯轰然倒地,一缕淡金色魂魄从头顶飘出,朝着东方封神台的方向飞去。
魔礼红见魔礼青战死,心神俱裂,混元伞猛地旋转,想要将韦护卷入伞中。韦护冷笑一声,降魔杵带着“唵嘛呢叭咪吽”的真言之力,狠狠砸在伞面上。“咔嚓”一声脆响,混元伞的伞骨断裂,伞面瞬间崩碎,散落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散。魔礼红喷出一大口鲜血,被降魔杵的余波震飞,摔在中军帐的石柱上,气息断绝,魂魄紧随魔礼青而去。
魔礼海捂着流血的肩膀,想要捡起地上的琵琶,却被金吒的青莲宝杖抵住咽喉。“你这音波邪术,害了不少西岐将士。”金吒语气冰冷,青莲宝杖微微用力,魔礼海的脖颈便被洞穿,碧玉琵琶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数片,魂魄离体时,眼中还残留着不甘。
魔礼寿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他疯了般冲向哪吒,短刀胡乱挥舞。哪吒侧身避开,火尖枪一挑,便将他的短刀挑飞,枪尖抵住他的胸膛:“花狐貂吞我杨戬大哥时,你怎不想今日?”魔礼寿惨笑一声,猛地撞向火尖枪,枪尖穿透胸膛,他看着粮草营的火海,轻声道:“貂儿,主人来陪你了……”魂魄飘起时,与其他三人的魂魄汇聚在一起,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夜空。
四将战死的瞬间,孤山之上的玄蛟猛地睁开双眼,望向殷商大营的方向。他手中的水镜符清晰地映出四将魂归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魔家四将归位,西方教的棋子也算用得其所。”他抬手一挥,水镜符化作飞灰,“闻仲啊闻仲,如今西岐锐气正盛,你这擎天柱,也该登场了。”
殷商大营内,主帅战死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士兵们再也无心抵抗,纷纷丢下兵器投降。杨戬率军控制住营门,韦护清理中军帐的残敌,哪吒则带着士兵扑灭粮草营的余火,缴获的兵器、粮草堆积如山。
天快亮时,姜子牙骑着四不像进入大营,看着地上魔家四将的尸体,以及汇聚在营上空的淡淡灵气,叹了口气:“四位将军忠勇可嘉,奈何助纣为虐,落得这般下场。传我将令,将四将尸体收敛,以将军之礼安葬,也算全了他们的体面。”
杨戬不解:“姜师叔,他们乃是殷商逆贼,为何还要厚葬?”姜子牙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语气沉重:“封神劫数,非个人之过。他们虽为殷商效命,却也算得上顶天立地的汉子,这般处置,也能让天下人知晓,西岐伐商,伐的是昏君,不是忠良。”
此时朝歌御书房的盘龙烛燃得正旺,烛泪堆成琥珀色的小山,映得殿内鎏金梁柱熠熠生辉。帝辛身着赭黄龙袍,背手立在巨大的舆图前,指尖死死攥着魔家四将战死的急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殿外晨霜未散,寒风吹动檐角铜铃,发出“叮铃”的轻响,却吹不散御书房内的沉郁。
玄蛟化身缓步走入殿中,黑色道袍下摆扫过光洁的金砖,无声无息。他手中托着一枚温玉简,简上灵光黯淡——正是魔家四将魂魄离体时,他以文心笔残力捕捉到的气息。“陛下,魔家四将魂归封神台的消息,臣已确认。”
帝辛猛地转身,龙目赤红:“国师!西岐有杨戬、韦护相助,连破我军大阵,如今凤鸣山防线崩溃,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畏惧,而是怒极——自他登极以来,殷商还未在西岐手上栽过这般大的跟头。
玄蛟化身将玉简放在案上,玉简触到御案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陛下稍安勿躁。魔家四将之死,虽痛惜却在情理之中。他们本是封神榜上注定之人,此番应劫,反倒是推进了劫数。”他走到舆图前,指尖点向北海方向,“如今封神大劫已至关键时刻,能撑起殷商战局的,唯有闻仲太师。”
“闻仲?”帝辛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黯淡下去,“他在北海平叛十年,袁福通虽只剩一城,却有西方教暗助,太师何时能脱身?”
“十年隐忍,只为今日。”玄蛟化身语气笃定,“北海诸侯看似顽抗,实则早已是强弩之末。先前不动他,是怕过早平定北海,让西方教与阐教有所警觉,如今魔家四将已死,西岐锐气正盛,正是召太师回朝的最佳时机。”他顿了顿,指尖在舆图上划出一道弧线,“闻太师乃殷商支柱,他若‘战败假死’退回朝歌,西岐定会以为殷商再无栋梁,必然骄兵冒进;待他养精蓄锐后再出兵,定能打西岐一个措手不及。”